襲芷清坐在回城主府的馬車里,時不時的幫身邊正在高燒昏迷的可憐孩子鄺舍換著毛巾。她現在已經自責的要死,如果自己當時不走開,他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了,哼~再也不理那幾個沒有人性的家伙了。貌似她并沒有意識到鄺舍得到這樣的下場是誰造成的。
星知一路上都用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盯著造成這樣局面的持承溪。如果不是他,芷清又怎么會認為是他們合起來騙她,都不在和她說話。持承溪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星知眼神里的溫度有多少,此刻他正給一樣騎著馬的星魄賠笑臉。
“星魄妹妹好可愛啊,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兒?!?p> “哼~”
雖然這個哥哥很俊,就像天使一樣溫暖,自己的也不由得想靠近他。但是,他陰測測的笑臉好猥瑣。又想起了就是這個人讓哥哥生氣了,星魄很自然的把他分在了壞蛋一類。
“星魄妹妹這么可愛,那也一定很善良了。星魄妹妹幫幫可憐的我,在你清志哥哥面前說說好話吧。好不好?”
“......?!?p> “星魄妹妹真是美若天仙,心腸似菩薩......。”
星魄連瞅都不瞅他,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在街上的各色俊男美女:難道象煌城里的人都是這般俊美嗎?
持承溪也不在意星魄的態(tài)度,拿出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艱苦奮斗精神,對星魄實行了軟磨硬泡的策略。只是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路上,星魄對持承溪用盡渾身解數,想出來的讓人雞皮疙瘩亂竄的話,楞當做沒聽見。甚至一絲異樣的表情都沒有,那份子耐力都能妒暈千里馬,氣死老駱駝。持承溪對著別人的注意目光毫不在意,不就是懷疑我戀童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芷清能原諒我,說我變態(tài)都成。襲芷清在時不時飄起來的車簾縫兒里看著外面的情況,臉上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刻已經到了城主府最為偏僻的后門。但是仍舊有很多的人守在這里,要不是這些人的衣著還算整潔,恐怕一些不知情的人好心人就要開門施粥了。下車后,象執(zhí)迅作為小主人,吩咐幾個下人帶著襲芷清幾人去客房,而自己則要去見自家的親親爹爹,只是他的表情怎么這么像去刑場咩?
襲芷清是個忘性很大的人,只有一個時辰的路程,襲芷清就把剛剛還在咬著牙說的再也不理那幾個人的話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可憐的鄺舍看來此生報仇無望了。襲芷清對著給自己帶路的下人道:
“給我準備一間和他離得最近的客房?!?p> 說著,用纖細的玉指指了指躺在擔架上的鄺舍。持承溪,星知當時就急了,又知道襲芷清此刻還生著幾人的氣了,不敢多言,只把臉憋得通紅。一個柔弱,嫵媚的聲音響起:
“請幫我準備一間和他離得最近的房間?!?p> 正是一直在旁邊笑瞇瞇的沫彤。又好像怕他不明白似地走到襲芷清身旁,用手拉著她的衣袖,樣子很曖昧的道:
“就是他?!?p> 襲芷清也不解釋,任著沫彤的親密。持承溪,星知暗道一聲:陰險。也不甘落后的道:
“我和一樣?!?p> 見到這邊有了熱鬧看,剛剛走出不遠的象執(zhí)迅又顛兒顛兒的跑回來,還不忘了提醒銀遷,葉別,星魄幾個旁觀者下注,很顯然,三人都不看好持承溪,銀遷色迷迷的壓了沫彤,葉別撇撇最,壓了星知,而星魄很高傲的抬起稚嫩的小下巴道:
“我壓我自己~”
一個下人的小頭頭看自家公子絲毫沒有做主人的覺悟,自己更不敢抱怨什么,只能擦著頭上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因為天太熱的汗:雖然清志公子清秀俊美,清透空靈,待人謙和。但也不至于這樣吧?兩個傾城女子說要和他親近是情有可原,但這個大男人瞎緊張個什么勁兒?心理是這樣想,但他嘴上可不敢這么說:
“對不住幾位了,府里的客房是按照不同的風格所設計的,所以,做多也就有三件客房相鄰,幾位看~”
襲芷清不忍在為難這個下人,便幫他解圍道:
“我和鄺舍公子的房間相鄰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在刻意安排,如果他們怕寂寞就安排兩個人住一起好了?!?p> 后面的話,當然是襲芷清刻意說給剩下的幾人聽得,也透露出了‘我現在很不爽’的樣子。剩下幾人自知理虧,只好委屈的答應了。星魄一蹦一跳的跑到襲芷清面前,露出迷人的笑容道:
“哥哥,星魄和你睡好不好?”
襲芷清見她可愛的樣子,不忍拒絕,卻又怕被她發(fā)現自己的秘密,只好委婉的勸道:
“星魄已經長大了,怎么能和哥哥睡在一起呢?”
“不嘛,星魄害怕,難道哥哥不想要星魄了嗎?”
說著,在眼眶里打轉兒的淚珠兒就要往下掉,襲芷清連忙蹲下身,撫摸這星魄那柔軟細膩的小臉兒道;
“哥哥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不要可愛的星魄呢?既然星魄害怕,那就和哥哥一起睡吧,好嗎?”
星魄隨即破涕而笑,重重地點點頭。見她這樣,襲芷清心疼的撫摸著星魄那烏黑的長發(fā)。而其他的幾人只能忿忿不平的暗罵:這才是真正的外表年輕,心態(tài)老的狐貍。象執(zhí)迅則是肉疼的算著應該給贏家星魄的銀子。
襲芷清叫了星魄幫忙先照顧鄺舍,沒有說要干什么,只是說自己一會兒回來之后便離開了??吹皆陂T外等候多時的下人道:
“走吧?!?p> 那人也不答話,只是順從的點點頭。然后便引著襲芷清在城主府里‘轉悠’……。
半個時辰后,襲芷清來到了城主舅舅的書房,滿臉疲憊的揮揮手,示意下人可以離去。也不管那人是不是聽自己的話,也不敲門,自顧自的推門走了進去。先無視正坐在書案后面的人,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便往嘴里倒。
“身為女子這樣會被人說沒有教養(yǎng)的。”
向傳旭話是很不客氣,但里面的溺愛卻絲毫掩飾不住。襲芷清也不在意,笑嘻嘻的道:
“女子這樣視為沒教養(yǎng),那又與我這堂堂七尺男兒何干?”
向傳旭裝作頭痛的撫著頭道:
“這樣的‘男子’以后可怎么嫁???”
襲芷清仰起頭,一臉的不屑道:
“本公子才不會嫁與那些膚淺的人?!?p> 咦?房頂上被象執(zhí)迅辛苦造出來,為的教育下一代認字的‘大字’不見了,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看來城主府的裝修師傅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襲芷清在心里無聊的歪歪著。
“我聽說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兒?!?p> 襲芷清有氣無力的坐在紅木鏤空雕花的椅子上,休息著剛剛解放的雙腿。也還算是給面子的‘恩’了一聲,當是配合。向傳旭笑的好像剛剛透了塊兒香肉的狐貍道:
“聽說昨晚的南街很熱鬧呢。先是有人理直氣壯的大喊去青樓,登菊館。后來被志同道合的人擄了去。后來一個清秀,空靈的翩翩美少年當街大哭,說是有人要買了他。后來更是在碧海青天里傳出了一個青樓女子當眾帶著一個男子私奔了。最后更是出現了慘無人道的殘虐事件。”
說到這兒。向傳旭像是遺憾的搖搖頭,又故作深沉的端起茶杯品著茶,瞇了瞇眼睛后才繼續(xù)道:
“真可惜老夫沒有看到啊。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p> 襲芷清臉不紅氣不喘的搖晃著腦袋道:
“是啊,真是可惜了。那個場景一定非常熱鬧吧。如果以舅舅七老八十的人去南街看熱鬧,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大熱鬧的?!?p> 向傳旭黑著臉道:
“我還沒有到七老八十的地步吧?我今年也就四十?!?p> 誰知襲芷清卻一臉鄙夷的道:
“舅舅,裝嫩也得有些限度??!你自己都自稱老夫了,還有你那張滿臉可以夾死蒼蠅的皺紋,居然聲稱才四十。不要怪我沒提醒舅舅哦,咱裝嫩也得結合實際來裝才好,不然會被人說是為老不尊哋。”
看著襲芷清一臉無所謂的懶惰象,可略顯蒼白卻又更添幾分清透美得唇一張一合,吐出來的一串兒氣死人不帶一個臟字的話。向傳旭只能悲哀的安慰自己:真的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