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幸災(zāi)樂禍
員工齊了,舒錦玉并沒有急著營業(yè),她一邊在古代酒樓管理的基礎(chǔ)上完善了管理制度,一邊抽時間培訓(xùn)管理層。
不是江晚舟看不起饅頭店之女,實(shí)在是現(xiàn)實(shí)就是如此,他好奇混在管事之中聽她講什么,以為舒錦玉只是隨便講幾句場面話,沒想到她竟講的非常具體,具體到他甚至都聽不懂。
經(jīng)營生意很老道呀!
講課結(jié)束,江晚舟跟在舒錦玉身后,“你竟真懂生意?”
“我出生在生意人家,怎么不懂?”舒錦玉心很虛,面上卻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們家饅頭店要……”
舒錦玉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我天賦異稟,以前沒有機(jī)會發(fā)揮,所以現(xiàn)在一鳴驚人,江公子,請別跟個長舌婦一樣嘮嘮叨叨,小心娶不到婆娘?!?p> “我會娶不到婆娘?喜歡我的女人都排到江北了?!苯碇勰墙幸粋€氣啊。
莫非衣深沉雙眼噙了一抹笑意,瞄了他眼,“還不走?”
溫潤江公子生生被舒錦玉氣成了河豚,叉腰站在那里久久沒動。
他不走,莫非衣跟上了舒錦玉。
一男一女。
一高一低。
枊蔭夾道,背影雙雙。
突然舒錦玉感覺肩頭被什么觸到了,她轉(zhuǎn)頭,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拂過,“你干什么?”
“有片葉子?!惫枪?jié)分明的手指里捏著一個落葉。
“謝謝。”舒錦玉客氣假笑,轉(zhuǎn)頭走人。
落葉在手指中轉(zhuǎn)了一圈,被莫非衣扔了,他負(fù)手跟上。
光影斑駁,二人徐徐而行,美如詩畫,看得江晚舟剌眼的很。等等,那負(fù)手而行的動作咋那么像某個人呢?
裴記酒樓一直到一個星期以后才正式開業(yè)。
一個月前,裴記酒樓還吃死過人,雖然官府最后查出是食客同伴下手,但是已經(jīng)給裴記酒樓抹上了不好的陰影。
這次開業(yè)會有人來吃嗎?
梅林縣城內(nèi)個個暗暗望著裴記酒樓,十天前,裴記招滿員工,卻大部分都是外來謀生的人,他們只求有機(jī)會找到事做,那里還管什么晦不晦氣。
可是來酒樓吃飯的,除了行商路過的,大部分都是本地豪紳,如果他們不來吃,裴記酒樓還開得下去嗎?
江晚舟也看著,裴記酒樓經(jīng)此一挫,還會有人來吃嗎?裴墨小媳婦能重振酒樓嗎?
很多人都道白手起家難,殊不知守業(yè)、推塵出新更難,該走的路別人都走過了,后來人想要超過先人,沒有過人的能力與創(chuàng)意很難再進(jìn)一步。
春杏跟著舒錦玉視察了一遍三層酒樓,一切就緒,就等有客人上門吃飯,她不時朝門外看,“小甘哥,怎么還沒到?”
梔子看了眼少夫人,三天前,少夫人在保證自己不逃跑的情況下把甘遂支出去,不知是什么事情,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太陽當(dāng)空照,昝示快午。門童頂著熱浪,一動不動。
王記茶樓頂樓,王三公子王云韶已經(jīng)開始吃飯,王梁在邊上伺候,笑瞇瞇道:“公子,剛才有人過來說裴記還是沒有客人上門,裴家那個女人怕是忙了個寂寞。”一臉幸災(zāi)樂禍。
王云韶斯斯文文吃著飯,并不言語,一直到優(yōu)雅放下筷子抹了嘴,才問:“有沒有裴墨行蹤?”
“沒有?!蓖趿旱溃耙苍S他真的掉到江里死了。”
王云韶輕嗤一聲,“你也相信這種鬼話?!?p> 王梁擠出笑:“裴家生意在裴三老爺?shù)拇蚶碇?,已?jīng)亂成一團(tuán)麻了,裴家這個季度不僅一兩銀子沒賺,甚至要損上百萬兩,都成這樣了,姓裴的還不出現(xiàn),怕是兇多吉少了?!?p> “哈哈……”王云韶仰頭笑,“下午給我備份禮?!?p> 要不是江晚舟,裴記酒樓中午沒一個客人,“還走什么,坐下一起吃?!?p> 舒錦玉望了眼獨(dú)客江晚舟,微微一笑,從善如流,坐到他對面,拿起酒壺。
“你還會喝……”一句話沒有說完,酒壺已經(jīng)伸到他面前,原來是給他斟酒。
舒錦玉的肚子餓了,也不跟姓江的客氣了,拿起筷子就吃,京陵處在江淮流域,湯湯水水比較多,以清淡為主,比較適合她的口味。
江晚舟一邊喝酒一邊看向大口吃飯的裴墨小媳婦,談不上粗俗,但也絕對不優(yōu)雅,是個普通人,他淺淺一笑,“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舒錦玉趁著夾菜反問一句。
“都沒人來吃飯,你不擔(dān)心?”
舒錦玉瞄了他眼,“這才第一頓,急什么?!?p> 這么沉得住氣?到像干大事的,江晚舟莞爾一笑,“晚上我還來捧場?!?p> 刨完飯,喝完湯,舒錦玉放下碗筷,“多謝?!逼鹕沓鲩T,走到房間門口頓了一下,轉(zhuǎn)頭朝他笑了下,“你……真是個好人。”
他是好人?江晚舟眨了下眼,什么意思?
夏日午后,水榭邊,清風(fēng)徐來,蟬鳴清幽。一只灰鴿飛向藍(lán)天,不一會兒消失在榭邊年青人的目光里。
“公子,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要損失上百萬兩了,你還要等下去嗎?”
年輕人轉(zhuǎn)身把紙條扔進(jìn)了茶爐后落坐,一只胳膊耷在石桌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才剛剛開始,急什么?!?p> “公子……”中年男人轉(zhuǎn)身,這張臉分明是丁武頭,沒得到公子的回應(yīng),他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個年輕人,“時安,這才剛開始就要損失上百兩萬,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上千萬兩。”
宋時安伸手示意他別吵,丁山氣的扭到一邊,“老太爺可是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太爺掙下的家業(yè)損失這么大。”
“丁哥,別急,沒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只有這樣才能釣出魑魅魍魎?!?p> “可這也……”
莫非衣打斷了他的話,“時安,那邊怎么樣?”
“那小子快到梅林了,估摸著傍晚就能到酒樓?!彼螘r安道,“比起這個,還有個消息更令人關(guān)注?!?p> 莫非衣看向他。
“王云韶去會了五皇子?!彼f。
丁山插話:“最近幾年,因?yàn)樘有惺虏欢艘鹗ド喜粷M,幾個皇子爭儲的厲害,五皇子封在吳越之間,他來梅林一點(diǎn)也不怪,姓王的想干什么,他想腳踏兩只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