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回到小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薩德已經(jīng)恢復了許多,只是身體還是有些透明。
薩德看著葉歡懷中依然在酣睡的迦洛大呼道:“這家伙看上去吃的非常滿足啊,您是怎么做到的?”
迦洛以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回薩德的手中,小家伙依然沒醒,原本淡黃色的羽毛此刻深了許多,還發(fā)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哇!這可是極其少見的烏金黑曜石水晶球!主人,您從哪兒撿到的寶貝?!”
撿?在薩德這個混蛋的心目中,她只能是踩到狗屎運撿到寶了嗎?太小看她了!
薩德把迦洛丟進窩里以后,用心研究起黑水晶來,他慢慢把手放到水晶球上,口中念著深奧而晦澀的咒語。
水晶球慢慢升騰,漂浮,發(fā)出暗黑色如星空般璀璨的光芒,竟比在葉歡手中時更加耀目幾分。
葉歡錯愕的看著這一切,薩德原本不太清晰的面部線條逐漸明朗起來。
“呼?!彼_德長呼一口氣,睜開眼睛:“真是千金難求的無價之寶,這顆水晶球可以快速回復體內(nèi)的部分精神能量,看來這不只是一顆普通用來占卜的烏金黑曜石水晶,其中應該還有某個煉金師注入的一些特殊材料,主人,為什么您的運氣總是這么好?!”
葉歡無語的看著薩德一臉悲憤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為什么圣萊利亞要對她這么好?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除非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是圣萊利亞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而且是個年齡比她大一圈的女人。
“薩德,為什么你懂這么多?”
“您知道我活了多少歲了嗎?相信您如果能活那么久的話,懂得東西會比我多。”薩德笑道。
“難不成你有幾百歲了?”葉歡狐疑著說。
“呃,稍微再久一點……”薩德比劃了一個再多一點的手勢。
“幾千歲?那不成老妖精了?!”葉歡驚呼道。
“一千多一點,嘿嘿,我十七歲的時候死了,所以一直保持著那時候的模樣。”薩德笑道。
葉歡愣了一下,十七歲就死了,然后一直以靈魂的狀態(tài)活了至少一千年,她并不認為這是多么幸運的事情,在一個個主人手中惟命是從,不是每個主人都像她這般。
看著薩德臉上的笑容,葉歡突然覺得有點不忍。
“怎么做可以讓你完全恢復自由,不再被契約束縛?”
薩德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完全沒有想過葉歡某天會對他問這個問題。
“我可以還你自由。”葉歡接著說道,她知道薩德一時可能難以置信,誰會放一個強大至此的仆人走?
“您……沒開玩笑?”薩德疑惑道。
“當然沒有?!?p> “這份契約其實根本沒有辦法解除,一旦契約生效,除非我們中有一個人完全毀滅,即直至靈魂消亡,不然契約就會一直生效,如果上次那個死靈法師消亡的時候,這份契約沒有生效,那么我就自由了,而且我會把它藏到一個永遠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地方。”薩德平靜道。
“毀了它不可以嗎?”葉歡問道。
薩德苦笑道:“可以,但我也會跟著消失,我的靈魂力量來源就是這份契約以及那些剩余的骸骨,如果這兩樣東西中的其中一樣被毀,我也會隨之消亡,我早已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p> 葉歡沉默了,她本來覺得自己不能太過依賴薩德,體內(nèi)的封印既然已經(jīng)解除,她想憑借自己的力量來一步步達成自己的心愿,這樣看來維持現(xiàn)狀是最好的。
依然是書房內(nèi),奧汀坐在燭火旁在看書,心卻飛到了魔法學院。
門開了,貝琪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杯奶茶。
“哥哥,你不要怪父親,他也是為了家族著想?!?p> 貝琪把手中的奶茶放到桌上。
奧汀抬頭看了一眼妹妹,他又怎會不明白,但他更覺得父親只是把他當做一枚棋子,而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不怪他,但我沒法兒裝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過會兒就好了?!眾W汀疲倦道。
“哥哥是因為那個姐姐不開心嗎?”貝琪放佛沒有聽到奧汀的話一般。
奧汀詫異的看了貝琪一眼:“你也知道?”
貝琪微笑了一下:“哥哥永遠都學不會在貝琪面前偽裝?!?p> “是嗎?你這個鬼靈精?!眾W汀也笑了。
“那個女孩子一定很漂亮,而且很溫柔吧?!?p> “是啊,她很美,笑容很溫婉,但是似乎總有什么解不開的愁緒一般?!眾W汀的腦中浮現(xiàn)出第一次見到葉歡時的場景,迷人而帶著淡淡憂傷的笑容,輕輕拂動了他的心。
貝琪的眉毛挑動了一下,一個做作的女人,這是她心中對這位小姐的評價。
“可是據(jù)說她的父親是父親的政敵……對嗎?”貝琪小心翼翼的說。
“是的,應該說是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成為朋友的敵人,從上一輩開始,梁子就已經(jīng)結(jié)下?!眾W汀嘆了口氣道。
貝琪的眼中一抹鄙夷的神色一閃而逝,一個女人而已,值得如此長吁短嘆嗎?!
“哥哥,如果她對你非常重要的話,那就去追吧,父親這邊你不用在意,他不會拿我和母親怎么樣的。”
奧汀沉默了,他沒想到貝琪會說出這番話,頓時心輕顫了一下,他是有過拋開一切,做自己認為對并且想做的事情的想法,但是只要他還在白薔薇帝國,他就逃不出梅迪思侯爵的掌心,他對他父親的為人在熟悉不過,而且他并不明白葉歡的心。
“哥哥的那位心上人也是同樣喜歡哥哥嗎?”貝琪問道。
“我不清楚?!?p> 貝琪眼中再次閃過鄙夷之色,心道為了一個說不定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值得嗎?愛情是什么?愛情只是吟游詩人口中花哨的詩歌而已。
“哥哥應該去跟她表明心意,如果她對哥哥沒有意思的話,哥哥就不用跟父親的關(guān)系搞得那么僵了。”貝琪道。
“也對,可是現(xiàn)在我被禁足了,連回學院的機會都沒有?!眾W汀苦笑道。
“父親剛才似乎出去了,你快去快回?!必愮餍÷暤?。
奧汀眼睛一亮,對貝琪點了點頭,起身向門外走去。
門開了,奧汀差點撞上一個魁梧的身體。
“你想上哪兒去?!”熟悉的冷漠聲音傳來。
奧汀驚愕的看著父親冷酷的臉龐,不是說出去了嗎?
貝琪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梅迪思侯爵。
“是你挑唆的嗎?”梅迪思侯爵一把向后拽住貝琪的波浪卷發(fā),貝琪的眼淚頓時疼的涌了出來。
“不,父親,跟貝琪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奧汀緊張道。
“你認為你的父親是個蠢蛋嗎?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你知道我一向?qū)τ谂藳]有什么好感,即使她是你的妹妹?!泵返纤己罹羰种械牧Φ乐饾u加大,貝琪的身體向后彎成一個可怕的弧度。
“我明白了,放開她?!眾W汀一臉冷漠道,眼中卻是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