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哭哭啼啼的把周麟送回屋子后回后宅埋怨自己的老公去了，周麟今天受了庭杖又被自己老爹抽了一下，屁股上還沒完全恢復(fù)背后又來新傷，白天還不覺得什么，往床上一爬痛的直哼哼。雯婷、溫馨二婢忙著給他上藥，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
“你們兩個以后跟我一起吃飯吧，別跟下人一起吃大灶了。”周麟看這兩個嬌滴滴的少女給他做婢女時常不習慣，畢竟還有點現(xiàn)代意識?！安灰芙^，這算我的命令，你二人怎么會賣身為婢的？”
這是周麟第一次問她們這個問題，相處幾天熟悉了話也漸漸多了不起來。雯婷咬了咬下唇道：“奴婢的父親原是揚州知府，馨兒的父親是揚州通判，因一時糊涂貪了些錢財，我二人得父親都被判了斬立決，我們也被賣做官奴，奴婢原本就和馨兒認識，從小的手帕交，這次老爺見我二人出身官宦識的字又會女紅就一并買了回府伺候少爺?！睖剀笆冀K沒出聲在一邊梨花帶雨般暗暗垂淚。
周麟也是嘆息一聲：“揚州，真是個大染缸啊。你們?nèi)ニ桑院蟛灰敲淳兄斄?，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吃早飯，不許去吃大灶知道了嗎？”
二女點頭稱是心中感激，整個大明也沒有哪個主人會讓婢女同桌吃飯的，周麟還真是天下頭一份。
第二天一早周麟還在和兩個婢女吃飯呢，就見朱厚燳直接闖進他的屋子道：“周侍讀，我的周師傅啊，都什么時辰了怎的還不到宮里找本宮，你看看，還要本宮來找你，這兩個姐姐是誰，本宮怎么不知道你娶媳婦了？”
兩個婢女頭一次和周麟一起吃飯就被人撞破，還是太子，羞得滿臉通紅，周麟也是一臉的尷尬，慌忙解釋道：“殿下，這是臣的兩個婢女，因她二人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臣讓他們和臣一起吃飯。您看殿下這才剛到辰時，咱們越好的是辰時三刻臣進宮去，可您怎么現(xiàn)在就跑臣府里來了呢。”
朱厚燳裝傻充愣道：“有嗎，本宮記得你說的是卯時三刻，現(xiàn)在都辰時了，本宮特來查詢你在干什么，你看被本宮抓住了吧，明明是金屋藏嬌耽誤了時辰還來怪本宮。”
周麟見朱厚燳耍無賴也是沒有辦法：“好好好，臣知錯了，臣給太子殿下賠罪了還不行嗎，既然殿下來了，那就走吧，這時辰工部也有人辦事了?！?p> 朱厚燳知道自己禮虧也不多糾纏，他上轎周麟上馬一同往工部而去。待到工部門前朱厚燳又不讓通報，徑直就進了工部大堂，唬得一眾工部官員手忙腳亂。
工部左侍郎徐貫慌忙從堂中下來迎接太子：“臣工部左侍郎徐貫恭迎太子，不知太子殿下駕臨工部有何貴干?！?p> 朱厚燳指了指身后的周麟道：“別問本宮，有什么事直接問周侍讀即可，本宮就是來玩玩的。”太子到工部大堂來玩，夠雷死一群人的了。
徐貫咧了咧嘴不去搭朱厚燳的茬，直接順著他的手指轉(zhuǎn)過來問周麟：“周從事來工部不是來玩的吧?！?p> 周麟知道徐貫被朱厚燳雷著了，自動忽略了他話里的刺頭道：“下官此來是為了羽林衛(wèi)的器械，想看看軍械司火器局的火器?！?p> “既如此，來人，軍械司劉主事和火器局的張司局來陪同太子及周從事去庫房查驗?！?p> 不大一會兒劉主事和張司局就來了，劉主事叫劉斌張司局叫張世杰。這兩個都是工部出色的工匠，專門負責監(jiān)督火器制造，二人將朱厚燳一行人帶到火器庫房查驗了火種便一樣樣開始給眾人介紹各種火器。
整個庫房內(nèi)各種火器應(yīng)有盡有如大將軍鐵炮、二將軍鐵炮、大將軍銅炮、小將軍銅炮、神銃、鳥銃、大銅佛郎機、神炮、飛炮、銅銃、鐵銃、馬上佛郎機、神箭、鐵宣風炮、纓子炮、鐵佛郎機、鐵三起炮、碗口炮、小神炮、鐵蒺藜、九龍盤槍、鐵鞭槍、火箭盤槍，子母炮、火箭等數(shù)不勝數(shù)?？吹弥荀胧茄刍潄y。
不過周麟看出問題來了，明火器制式火器太多品種繁雜，所有火器都是已火繩為媒體擊發(fā)的。這些問題還就罷了，但是每個火器裝飾太過，個個都是藝術(shù)品，哪兒還是殺人的武器。這樣的火器在裝飾上花費了太多的功夫造成制造速度大大下降，實在是浪費人力物力。
朱厚燳卻沒有任何感覺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這些五花八門的火器就像玩具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在這些令郎滿目的火器中只看上了一件半，一是鐵佛朗機炮，最原始的后裝填字母炮膛火炮。不過炮架要改良下，現(xiàn)在用的炮架還是箱式的，裝有四個小輪子用于助退但移動不便。周麟打算把十八世紀歐洲的兩輪炮架方案拿出來用。
那半件就是鳥銃，所以說是半件是因為周麟只看上了鳥銃的槍管，已經(jīng)接近了他理想中的燧發(fā)槍槍管，口徑1厘米左右，壁管大約5毫米，雖然重了點但還能接受，改良一下?lián)舭l(fā)裝置即截短槍管再改一下槍托即可改裝成燧發(fā)槍。
“二位大人，這佛郎機炮和鳥銃下官有個改良的建議，可有紙筆待下官畫下圖樣請二位大人指正”周麟想清楚了就立刻提出了改良的意思。
劉斌和張世杰聽周麟說要改良火器哪兒敢怠慢，就算周麟本身官小，可還有太子在這里震著呢。雖然他們都不信周麟能有什么好的建議還是讓人取來了紙筆。
周麟就在火器庫的校驗臺上畫了起來，一個二輪炮架的佛郎機炮和一把土耳其式燧發(fā)槍躍然紙上。雖然只是外形圖和最基本的原理說明，但是對于劉斌和張世杰足夠了。明朝人并不缺乏研發(fā)精神，而且具有很高的研發(fā)水平。他們需要的只是靈感和創(chuàng)意，給與他們一個路標就能發(fā)現(xiàn)一片大陸。
當劉斌和張世杰看到周麟畫的圖紙后立刻互相探討起來，有不理解的就直接問周麟。周麟充分發(fā)揮了雜學者的特色，就知道外形不知道結(jié)構(gòu)，只能說個大概。
張世杰看著圖紙道：“周從事天縱英才，兩件火器改動都不大，只做了一些改良去掉裝飾。這燧發(fā)槍一定是燧石打火擊發(fā)，擊發(fā)結(jié)構(gòu)外形有了，構(gòu)造還要研究，結(jié)果如何不敢肯定。但是這佛郎機炮的炮架絕對是創(chuàng)舉，只要兩批馱馬駕轅即可隨意行走任意改變射擊方向，我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劉大人，你看這里，炮架前后兩部分分離，中間用軸連接，旋轉(zhuǎn)自如，前半部分還能載彈坐人，真是好主意啊。”
周麟笑道：“二為大人見笑了，下官想請二位大人試制這兩樣東西不只可否行個方便。”
劉斌拍胸脯指天盟誓道：“一個月！這兩樣東西一個月內(nèi)一定能做出樣件來?！睆埵澜芑疽彩沁@個意思附和了劉斌一個月出樣的說法。
看完火器朱厚燳一定要拿些出來玩玩：“劉卿、張卿，這些火器本宮甚是喜歡，給本宮幾件拿回宮玩玩吧?！?p> “殿下，這工部火器庫里的東西輕易不得拿出去的。如殿下要些火器防身臣到有個主意。殿下可以去城西佛郎機教堂看看。那里的佛郎機人也有火器。”劉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他真怕這個愛玩的太子把火器庫給搬空咯。把太子打發(fā)到佛郎機人那里去，那里的火器不是大明的軍械，要多少花錢買就是了。至于佛郎機人愿不愿意賣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
朱厚燳一聽京城里還有佛郎機人立馬要去開開眼界，看看那些大鼻子、藍眼睛、黃頭發(fā)的洋鬼子。周麟到是非常樂意陪太子去佛郎機人的教堂但是劉謹不干了，拉住太子就是不讓去。
“太子，聽仆臣一句吧，這番外的洋鬼子長的可是嚇人，臉上沒血色，就像死人一般煞白煞白的。他們又有火器萬一傷了太子讓奴婢如何對皇上交待啊?！眲⒅斶B哭帶勸，拖住朱厚燳不撒手。
朱厚燳和劉謹甚是親切，平時他想干嘛劉謹就張羅著立馬去辦，沒想到今天見見佛郎機人到把他給攔住了。朱厚燳又不忍責怪劉謹，但心里有了個心思就和貓抓一樣難受，就拿眼神去瞄周麟，指望周麟把劉謹弄開。
周麟心里暗笑，一把拉過劉謹?shù)溃骸皠⒐槐負模尩聦汄T馬去北鎮(zhèn)撫司調(diào)一旗錦衣衛(wèi)先去那個洋人的教堂，我等隨后慢行即可，公公以為如何?！?p> 劉謹見朱厚燳去意堅決周麟又附和，還有一旗錦衣衛(wèi)隨駕保護也說不出什么道道了，只得點頭應(yīng)允，趕忙讓德寶去北鎮(zhèn)撫司報信調(diào)兵，刻意壓慢了速度啟程前往西城。
就算朱厚燳一行慢慢吞吞的走，到西城的時間也是不大。也就小半個時辰便是到了地頭。一隊錦衣衛(wèi)早就把這里團團圍住，教堂里的幾個洋人傳教士被驅(qū)趕到門口準備迎接太子。朱厚燳從轎子里下來看見那些佛郎機人的怪樣子竟然忘記了來教堂的目的，圍著這些傳教士觀看，還時不時地用手指點。
周麟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道：“殿下，這佛郎機的教堂就如我大明的道觀、寺院，這些傳教士和我大明道士、僧人一般，如此指點多有失禮。咱們還是進去看看這佛郎機人的道觀吧?！保ㄗⅲ好鞫嗤瞥绲澜蹋虼顺闊煂⒔烫帽茸鞯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