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魔女的敘事詩
早在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風飛揚就察覺到：這里的瑪娜濃度雖然沒有達到標準值，卻也不算低。
按這樣的濃度推測，這個世界有上那么幾個會扔火球的法師，并不算出奇的事情。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一只免疫物理攻擊的幼年娜迦就在這個世界里盤桓了數(shù)百年，多少人拿它都沒有丁點辦法。
這景象委實有些詭異……直到風飛揚知道這個世界有父神教，知道它是一神教，并有著狩獵異端這樣“優(yōu)秀”的傳統(tǒng)后，才多少能夠釋然。
要知道，魔法也像是科學，需要專研需要傳承，一個人的資質(zhì)再高也是有限，只有像牛頓那樣，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夠看的更遠。
可父神教的存在卻打破了專研、傳承的鏈接，別說去研究人為何能夠感應(yīng)到瑪娜了，就是稍稍有些異常的，唯一的下場也就是火刑……
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資質(zhì)高，有能力的家伙，在歷史上也就是曇花一現(xiàn)，再被冠以“魔王”“惡魔”之類的名號后，就被前仆后繼的虔誠騎士們拿命填死了……
在這樣的情況，魔法當然發(fā)展不起來……如果風飛揚沒有出現(xiàn)的，魔法這種東西甚至有可能被淹沒在歷史中，再也不會出現(xiàn)……取代它的，就是名為“科技”的另一種玩意。
不過那樣的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如果”，風飛揚他終究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決心發(fā)展魔法學。所以他在鋪設(shè)完魔網(wǎng)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隱藏起魔網(wǎng)存在，對所有人開放提取瑪娜的權(quán)限。
因為這個世界的魔法學還處在啟蒙階段，那些有幸擁有能力，能夠接觸到瑪娜的人，在使用它的時候也是大多是憑借著本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釋放時竟然多出了一個步驟。
也就不會發(fā)覺，有人其實在通過魔網(wǎng)觀察著他們。
是的，在這幾天里，風飛揚與渡鴉就一直密切留意著魔網(wǎng)內(nèi)瑪娜的流向，并成功的尋找出了一點擁有著天賦的人們。
其后就是觀察，看那些人運用瑪娜，施展“法術(shù)”是刻意還是不自覺。簡單區(qū)分后，再把那些不自覺的人先行排除出去。
然后風飛揚就對那些清楚意識到，自己與常人不同的人們作出些手段，以吸引他們來到自己的身邊。
對于想要發(fā)展魔法的風飛揚來說，這類人算是不可或缺的。
?。?p> “主人?！币恢痹诒O(jiān)視著瑪娜流向的渡鴉忽然動了起來，她飛到風飛揚的肩上，輕聲說到，“我察覺到王都艾瑞斯那里，有了陣強烈波動?！?p> “強烈波動？是有人施展出法術(shù)了嗎？”想了想，風飛揚道，“應(yīng)該是那個小女孩吧……叫做莉莉姆的？”
見告死天使點了點頭，風飛揚就再笑道，“她又怎么了？難道又拿那法術(shù)去救貓了？”他皺了皺眉頭，繼續(xù)說道：“她這樣的習慣可不好……若是不更謹慎些的話，就算沒有我們，她也遲早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
就像風飛揚說的那樣，莉莉姆是在四天前被他們注意到的，在那天，為了救下一只困在樹上的小貓，莉莉姆使用了她一直遮掩的能力，她輕輕的作出道風，將那幼貓卷到了地上。
這樣的動作很小，又很隱蔽，可一直監(jiān)控著魔網(wǎng)的渡鴉，還是立即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然后經(jīng)過調(diào)查，風飛揚與渡鴉就從她的記憶里知道了她的過去，也察覺到她所擁有的巨大天賦。于是風飛揚就施展出神力，以期望用夢境將她吸引到自己的身旁。
不過他這次猜錯了，肩上的渡鴉很快就搖頭道，“不，我覺得是她那邊出事了?！?p> “出事？怎么說？”
“我感受到的瑪娜波動至少也有三級?！?p> 按照上物質(zhì)界的法術(shù)評斷標準，三級的法術(shù)已經(jīng)屬于下階高段的水平——也就是說，三級的法術(shù)有著致人于死命的能力。
而風飛揚他們觀察的女孩只是小賊，不是殺手……渡鴉由此推斷對方出事，倒也很是可能。
于是風飛揚站起身來，告死天使又問，“要我過去看看嗎？”
“不，還是我去吧?！?p> ……
在前幾天的時候，風飛揚曾叫渡鴉在莉莉姆身上動了點手腳，此時遁著那波動尋去，并沒有花多久就找到了目標。
火紅頭發(fā)的小女孩藏在一家酒館后院的茅草堆里，睡的正甜。
她眼角掛著淚珠，打著輕鼾，因為寒冷與饑餓，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她還不住呢喃著，“我不是魔女……不是……”間或里又低低喊道，“媽媽……”
風飛揚聽的皺眉，忍不住將手貼在她額頭上，查看起事情的結(jié)果來。
他很快就知道了，那瑪娜波動的起因原委，還知道了莉莉姆怕她的同伴，也就是那個流鼻涕的男孩將她的事情說出去，不敢再回到那群小賊身邊，也不敢走到正街上，怕被街上的巡邏兵士撞個正著。
所以她從離開那兩人起，就只是在各個背巷里穿梭著，以期望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地點。她同樣不敢出城，因為她怕被城門的守衛(wèi)抓住。
等到夜晚時分，她才偷偷的鉆進這里，并在疲憊里很快睡了過去。
昏睡里，莉莉姆又做了那個困擾了她好幾天，有關(guān)于過去，有關(guān)于火刑的夢，她絕望的看著媽媽在火焰里掙扎喘息，又驚奇的發(fā)現(xiàn)，火焰沒有傷到她！
她對那樣的情形有些恐慌，又忍不住想要上去看個究竟；她一步步往前挪著，在走動的過程里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聲音正在逐漸的小下去。
不，不是小下去……而是換了種聲音，原本圍觀的人們是在高呼，“燒死她，燒死這個邪惡的魔女！”而現(xiàn)在則變成了陣陣敬佩的言語，“尊敬的女法師大人啊……請您幫幫我們！”
莉莉姆左右張望著，看得新奇，又有些困惑：我們不是異端嗎？我們不是會吃人的靈魂嗎？為什么他們不怕我？可她又暗暗對這樣景象感到驚喜：原來我也能被大家接受……不用偽裝也能被大家接受……
她再往前走去，忽然意識到那火里站著的人并不是她的母親，而是她自己……而且她也并不是被眾人用火焰點燃的，而是她在操作著那叢火焰，指揮著它在自己的身邊，她的指尖上跳著妖艷的舞蹈。
火焰里的她表情朦朦朧朧的，看的不太真切，可莉莉姆卻認為，那個她一定很快樂，因為不用再逃避、不用再遮掩，可以當著別人的面使用這樣的能力，本來就是件能叫人開心、向往的事情！
她忍不住伸出手來，去觸碰那叢火焰，去接觸另一個自己，她也想要那樣……哪怕這僅僅是一個夢，她也想要像她那樣，可以開心的笑著。
然而她并沒有碰到，火焰里舞蹈的她忽然就消失了，身邊的眾人與敬佩聲也跟著消失了。整個世界變的黑漆漆的，只有她一個人，站在了原地。
莉莉姆伸著手，從睡夢里醒了過來。
她看見了面前的風飛揚，卻沒有感到驚訝，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后，才怯生生的問道，“那樣的事情只能是夢嗎？”
“也許吧。”
“我有可能實現(xiàn)這些這個夢嗎？”
“或許吧，如果你夠努力的話?！?p> “我一定會努力的！您愿意指導我嗎？”
“當然，我的女孩。我就是為此而來?！?p> ?。?p> 繼續(xù)要票票！
順便給三江拉票！
?。?p> 晚上有飯局，估計是更不了了……
?。?p> 恩……再補上一句……
瞧，拐蘿莉其實是不用棒棒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