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家回來后,李蘇就開始打聽有關(guān)嫁妝的各方面事宜,可沒打聽兩天,她就覺得頭痛不已。
這講究也太多了吧。
李蘇真心覺得自己操辦不了,就偷偷把事托付給了表姨婆,讓她按一般富戶的標(biāo)準(zhǔn),先給自己詳細(xì)列一份嫁妝單子出來。表姨婆答應(yīng)下來,并且說是該準(zhǔn)備了,畢竟李芮今年已經(jīng)十二歲了。
十二歲......李蘇猛地一驚。
趕忙回到家,李蘇找到正坐在屋里繡鞋面的李芮,“姐,我記得過年在趙家的時候,趙氏的大嫂郭氏,好像拉著你說過幾句話是吧?!?p> “嗯”李芮點(diǎn)點(diǎn)頭。
李蘇急問:“她都跟你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隨便幾句家常話。”李芮不明白地回道,“你問這做什么?”
李蘇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豁出口道:“我怕她打你主意。那趙全、趙合跟你年紀(jì)不都相當(dāng)么?!?p> 李芮一愣,然后笑了,“凈胡說,我聽說他們都定過親了?!?p> “那就好”李蘇松一口氣,“她以前都對我們不冷不熱的,忽然熱絡(luò)起來,我還怕有什么事呢?!?p> 這話一出,李芮手上一頓。
“姐,怎么了?”
“阿、阿蘇”李芮忽然臉色刷白,“在趙家的時候,我聽趙家的幾個女孩說過,那郭氏、那郭氏娘家好像有個親侄子是個癱子,近三十歲至今都沒說上媳婦。你說,你說會不會...”
癱子?李蘇眨眨眼,“應(yīng)該不會吧,就算趙氏會答應(yīng),爹也不會答應(yīng)的?!?p> 是啊,我可是爹的親生女兒,所以爹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李芮想想笑了,笑自己杞人憂天。
可李蘇卻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不想就在三月底的時候,有人給李玉白遞了話,說城南的富紳郭家想跟他結(jié)親。
當(dāng)時李玉白就懵了,立馬回絕,說我女兒還小呢。但那人說,不小了,今年都十二了,現(xiàn)在開始說,然后再三書六禮什么的,很快就到十四五六,就能出嫁了。
李玉白一想也是,可又疑惑,說像郭家那樣的富紳,怎么會想跟自己這樣的人家結(jié)親。那人又說,你李氏也是當(dāng)?shù)氐耐灏?,雖然你自己家并不富裕。而且,兩家之間也有淵源,你妻子趙氏娘家的大嫂,就是那郭家的姑奶奶,你說這親上加親的美事哪里找去......
總之一番說辭后,李玉白還真動了心,于是他回家跟趙氏商量,熟知內(nèi)情的趙氏當(dāng)然雙手贊成。
哼!小賤人,讓你平常跟我作對,那郭家的齷蹉事多著呢,看你今后的日子怎么個水深火熱......趙氏暗地里冷笑,并期待著李蘇也快快長大。
半響后,當(dāng)劉葉兒把她在李玉白跟趙氏商量時,在門外偷聽到的只字片語告訴李芮李蘇時,李芮徹底傻了。
“說的是郭家三少爺嗎?”李蘇又問了一遍。
“嗯,是郭家三少爺”劉葉兒回道,“這個我聽得真真的,爺跟奶奶提到好幾遍呢。”
“爹他知不知道那人是個癱子??!”李芮崩潰了,撲在床被上大哭。
“什么,那人是癱子?”劉葉兒睜大了眼,“我聽爺問奶奶那人是不是身體不大好,奶奶只說她聽娘家大嫂說,那三少爺是以前太用功讀書,常常熬夜才傷了身子,但無大礙,天天好藥吃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p> 這叫什么話!
看著痛哭的李芮,李蘇一馬沖到了正房。
李玉白正在喝茶,見李蘇氣勢洶洶的模樣,還沒開口,就聽李蘇大聲質(zhì)問:“爹,你知不知道那郭家三少爺是個癱子?”
李玉白皺眉,“什么癱子,你從哪聽來的胡話?”
一旁的趙氏見此,也趕忙說:“是啊,你這丫頭,沒頭沒腦地胡說什么?!?p> “是么,我胡說?”李蘇也不理睬趙氏,只看著李玉白說:“爹,我們姐妹倆都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應(yīng)該也不會害我們。可是,我就是聽別人說,那郭家三少爺是個癱子?!?p> “這樣,都說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不若我們都見見那三少爺,看看他......”
趙氏急忙打斷:“哎呀,什么見不見的,哪有這樣的規(guī)矩......”
“啊-”李蘇真想呸趙氏一臉,可當(dāng)著李玉白的面到底不能太放肆,只得大喊一聲止住她的話,“爹,我話已經(jīng)說了,你看著辦。若是不給我們看到那人到底怎樣,我就跟我姐去我娘墳?zāi)惯吷w個草屋住,一輩子都不回來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跑走了。
這、這...李玉白從沒見過這樣的二女兒,一時目驚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