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花很郁悶,他明明是孔武有力的盜賊一枚,只因長相異常俊美,所到之處均有大批未成年少女指指點點。
他剛跳上七公主家的墻,突然院內(nèi)幾個丫頭齊聲尖叫,“好俊啊!”“你成親了沒???”“你是來采花的么,快采我吧!”
沈浪花不得不耐心地解釋,“俺是盜賊,不是采花賊!”誰知那些小姑娘還不依不饒的沒玩沒了,“那你就順便劫個色唄!”
沈浪花憤怒了,“沒聽說過干一行愛一行么?哪有中途改劫色的?再磨磨唧唧就把你們一個個就地正法!”
小姑娘們上下打量他一番,飛紅了臉,一哄而散,躲在遠處咬帕子,“哪種就地正法啊?”
人長得帥也是錯么?連當個賊都當?shù)眠@么不安生!
這天沈浪花郁悶地在酒館喝酒,一邊琢磨著一會是去九王府偷那個云龍盤呢還是去張宰相那里偷象耳爐呢?突然他注意到了一個怪異的少年。
此少年面色烏黑,一雙大眼眼白分明,炯炯有神,身著一身破皮爛襖。坐在酒樓之上不要飯也不要菜,只管要來酒喝,不多時便喝了九壺之多。小二見少年衣衫襤褸,恐他付不出酒錢,不肯再添,誰知這少年氣性甚大,啪啪拍得桌子震天響,吵得鄰桌直皺眉頭。
沈浪花一看便樂了,那少年天不怕地不怕,二字當頭的脾氣倒也好玩,招手叫小二過來只道酒錢算在自己身上。
小二得了話,又給少年添了兩壺酒,誰知酒一上桌,少年立刻喝了個干凈,臟手抹抹嘴巴,知打著酒嗝,醉眼斜睨沈浪花,嘴里還念念有詞,“天下男人又不只他一個。”“海百川有什么了不起?”
少年干脆坐到沈浪花旁邊,稱兄道弟,放肆高談,惹得周圍人紛紛側(cè)目。
少年這一行徑卻深得沈浪花之心,兩人聊到高興處放聲大笑,渾不覺周圍人目光。
沈浪花一高興,又添了幾道小菜,兩人把酒言歡。沈浪花喝得有五成醉意,而少年則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出了酒館,沈浪花扶住少年,不住地問“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可好?”
少年咯咯直笑,卻不作答。
也不知什么這么好笑,笑出了滿眼淚花,一朵花開得好笑,街頭的驢子長得好笑,買燒餅的大叔表情好笑,二人笑著笑著走到了沈浪花的家。
他本是盜賊,居無定所,今天這混混,明天那跑跑,但是有一個地方是一定要回的,就是他娘給他留下的小院子。他沒有朋友,也沒有親戚,三兩個狐朋狗友從未往這里帶過,今天帶這少年來,還是頭一遭。
兩人席地而坐,也不說話,笑著將最后一瓶酒喝得干干凈凈。
少年開始醉話連篇了,“我便嫁不出去么?”
他雖醉得厲害,朦朧中聽見這句話仍是心中一跳。
少年爬過來撫上他的鼻尖,“你比他好看得多。要不我給你做老婆吧?”
沈浪花心跳加速,伸手將少年面孔洗凈,卻露出了一張雪白容顏,眉間嘴角帶著醉意,皆是風情。
原來她是女的!
這少年正是喝醉了的戚牡丹,戚牡丹攀上他肩膀,咯咯直笑,“我好看么?”
沈浪花有點呆,酒意醒了幾分,“好看,好看。”
戚牡丹又笑道:“那你八抬大轎娶我好不好?”
沈浪花額頭冒汗,“也行。”
“那你錢交給我管行么?”
沈浪花納悶,我哪來的錢?嘴里卻道:“好,給你管?!?p> “那你給我買酥糖好么?”
“好?!?p> “給我買八文錢的,不,十文錢的!”
“沒問題?!?p> 戚牡丹樂了,“你是個爽快的,咱們再喝!”一邊嘴里喊熱,胡亂脫下破皮爛襖,里面竟是白色中衣,露出一大片雪白頸子,一枚無暇美玉系在頸間,蜿蜒而下,引人遐思。
沈浪花本不是什么柳下惠,此時此刻,這個酒醉的小女人格外讓他愛憐,他心里怦怦直跳,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攬住她的纖腰,輕輕吻上她的櫻唇。
我是盜賊,本來就是賊,偶爾劫回色不代表我不愛崗敬業(yè)吧?何況,皇天在上,她勾引我的!
接下來的情節(jié),拉簾嘍!關(guān)燈嘍!踢被子嘍!誰家有小孩的趕快捂眼睛嘍!
第二日清晨,戚牡丹童鞋醒來,看見旁邊俊美容顏,先是一驚,正想大喊大叫一番,突然隱約想起昨天的事來,唉,哪里怪得了別人?
沈浪花童鞋也醒了,兩個光溜溜的小朋友互相看了看,局促不安,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戚牡丹童鞋終于發(fā)話了,“你轉(zhuǎn)過去,我換衣服?!?p> 沈浪花童鞋乖乖地轉(zhuǎn)身,捂住眼睛。
真像一場夢?。∑菽档み厯Q邊想,要是一醒來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甚至沒遇上過海百川那該有多好?
是像一場夢,沈浪花童鞋也在想,聽著耳畔戚牡丹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昨天她的話作不作數(shù)?
“那個,昨天的酒錢……”戚牡丹換好衣服,試探地問道。
“不,不用了?!鄙蚶嘶ㄒ簿执倨饋恚睦镆贿呑聊ヒ灰獑査??
“好,那你換衣服,我閉眼睛。”戚牡丹轉(zhuǎn)過身,心里怦怦直跳。就這么把自己交付出去了?不過,倒也不虧,他,還真是好看。
沈浪花急急忙忙把衣服換上,一時著急竟穿反了褲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該說些什么?
換好衣服,又是沉默,再沉默。
沈浪花終于忍不住了,“巷口的漿子很好喝,要不……”
“好?!?p> 除此之外,再無一言。
巷子口,兩人像小朋友排排隊般坐好,一口一口喝著熱乎乎的漿子。
戚牡丹想到昨夜兩人愛意纏mian,輕啄深吻,現(xiàn)在坐在一起吃早點,臉上突然一紅,心道:他也不錯,既然shi身于他,要不干脆嫁了他?
沈浪花心想:看她頸間美玉,定是富家小姐,我若貿(mào)然開口,她會不會嫌我唐突?
想到此處,兩人均是臉上一紅,更不敢再看對方一眼,只顧低頭大口呼嚕呼嚕喝那漿子。
“海夫人,今兒來得這般早?”
戚牡丹突然神色一震,遠遠望去,只見昔日的丫頭文鳳一臉新婦的嬌羞出來買菜,滿臉幸福小婦人狀。
戚牡丹的心冷了,為什么,為什么那個不是我?
沈浪花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海夫人?海百川?原來如此。
文鳳嬌怯怯買了菜,回去給相公做早點,一邊琢磨,今天又超支了,相公會不會不高興?
喝漿子的那兩人,硬是沒再說一句話,各想各的心事。
“我,走了?!?p> 巷子口牡丹向沈浪花告別,心里暗暗琢磨,他會不會對我說些什么?
沈浪花暗暗有些失望,她是要走了么?要不要留她?留她又可以說些什么呢?
“保重!”
戚牡丹轉(zhuǎn)頭,微風拂過,一縷發(fā)絲飄起。
沈浪花想幫她將那發(fā)絲挽在耳后,伸出手,又縮了回去,眼睜睜看著那縷發(fā)絲在眼前飄來蕩去怎么也抓不住,脫口了一句,“保重!”
少女回頭,微微一笑,美好得像盛開的百合花。
五個月后,草包美人難受極了,最近這是怎么了?吃啥吐啥,終日沒胃口,本想著吃得少可以趁機減減肥吧,誰知道不但沒還胖了不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咋回事啊?
以上由李冰玉也就是慕容老太口述,宋昔城整理并加以適當想象發(fā)揮。
不過原始版本當然不是這樣的了,想聽么?
戚牡丹她從小就是個傻子!害得我沒和海百川成親,自己也沒落好哇,隨便在街上找了個阿貓阿狗,肚子大了自己都不知道……
哎,大家還是看自動忽略掉好了。
喂,等等,還有一事,講來講去沈飛夭到底是在哪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