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醫(yī)者試煉

　　　　時近中午，晴雪也不想再在外面亂逛，于是三人也一起進門去了，晴雪主動要求下廚，化青葉怎么也阻止不了，只好陪她一起，化冬凌自然也跟著。三個人在廚房一同忙活，晴雪平時不愛說話，性子沉悶；化青葉為人穩(wěn)重，說話都是三思而行；化冬凌倒是個愛說笑的，有她在，倒也顯得熱熱鬧鬧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只有沈道長、化翼首、青葉、冬凌和晴雪五個人，其余人等都各自回家去了?；硎撞蛔】诘姆Q贊晴雪好廚藝，他現(xiàn)在看晴雪是怎么看怎么喜歡，別說晴雪手藝不錯，就是她做的不好，估計化翼首也不會說的。

　　下午沈道長出去會友，晴雪一直呆在屋子里休息。昨天趕了一天的路，晚上也沒休息，今天上午又跟化冬凌他們出去，身心都需要休息?；枰仓浪?，也沒敢來打擾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轉(zhuǎn)眼，已在這里住了半個月，晴雪的生活也規(guī)律下來。每天早上寅時初就起床，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練習劍法和那根銀鏈。沈道長有時會在邊上指導她一下，多數(shù)時間都是她自己練習。卯時二刻，會幫著化青葉或是化冬凌準備早餐。

　　吃完早餐，會跟化冬凌他們一起聽化翼首講解藥理、病例，化翼首更是額外給她講解有關穴位、針灸方面，講得很細致、全面。

　　午飯過后，晴雪會在屋子里獨自消化化翼首所講的，跟自己所知的所融合。晚飯后修習內(nèi)功，之后休息。

　　這樣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在冰蓮峰的生活，單純、充實，但不同的是，沒那么寧靜。除了化冬凌這個活潑的個性，鬧得人不得安寧外，還有那兩位木蓮和水萍姑娘，沒事就過來轉(zhuǎn)轉(zhuǎn)，順便對著晴雪冷嘲熱諷幾句，那是幾乎每天都會發(fā)生的事。

　　剛開始，晴雪有興趣了還會逗逗她們，自己尋個開心，現(xiàn)在沒那個興趣了，就把她們當透明人。

　　華家的人雖然主學醫(yī)，但也學武，他們下午是練武的時間，就在晴雪練劍的地方。所以晴雪下午會在屋子里，一是避嫌；再來，她不喜歡一直沒有私人時間，那會讓她覺得窒息。

　　沈道長幾乎每天都會出去，不是找這個喝茶，就是找那個下棋，或是找誰聊聊天，他跟梅花村的很多人都能說的上話。這十天，晴雪唯一能固定見到他的時間，就是吃早飯的時候。中飯或是晚飯，有時候回來吃，有時候會有人來知會一聲，他不回來吃了。因此，村子里小一輩的人，晴雪差不多能認上小一半，好多人也都認識她，只是晴雪不愛開口，來的人都沒說上過話。

　　沈道長并沒提及要走的事情，晴雪也沒問。她很喜歡這里，很喜歡這里的人，當然，這不包括木蓮和水萍；這里的人很淳樸，可以讓人放下防備，這個，也包括木蓮和水萍，雖然她們嬌蠻任性了些，但也是可以一眼看穿的人，沒什么心機。

　　正好醫(yī)術(shù)也是她的弱項，她可以在這里跟化翼首多學習學習，長長知識，何樂而不為？

　　其實，沈道長不是沒想過走，一個是看晴雪醉心學習醫(yī)術(shù)，再來，化翼首也舍不得他們走，并邀請他參加一個月后，梅花村三年舉辦一次的考驗。

　　先前就說過，梅花村會定期考校年輕一輩的初學者，通過的可以出村去，行走江湖，增長經(jīng)驗。

　　這次的考校，晴雪也被邀請了。所不同的是，沈道長是被邀請參觀，墨晴雪是被邀請參加?；硎诪樗_了先例，邀請她和這些華氏的年輕一輩的，一塊兒參加試煉。

　　對于參加這個試煉，晴雪還是有壓力的。本來她的根基就不深，醫(yī)術(shù)也不是她放心力最多的。就算最近跟著化翼首學習，有了長足的進步，還是心里沒底，況且還要跟那么多醫(yī)術(shù)世家的子弟比拼。

　　晴雪這個人吧，越是心里壓力大，就越是不愛說話，不愛笑，也不愛接近人群?；韬突嗳~也要參加這個試煉的，所以也都各自忙著，沒空來吵她。

　　所有人忙忙碌碌，緊張有序的做著準備，都在拒絕也在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這么久的學習，就這個時候能證明自己了。

　　參加試煉的共有十五人，包括化青葉、化冬凌、華木蓮、化水萍、化絡石、化決明、化青黛、化飛廉、化柏實、華空青、華遠志、化赤箭、化冬葵、化防風和墨晴雪，共六名女子，九名男子。

　　題目是每人一位病人，十天為期，抽簽決定個人主治的病人。病人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也不是要他們治什么頑疾，就是傷風感冒鬧肚子的，但這個也有點看運氣的成分，患者的體質(zhì)好，用不了三兩天就能好。趕上體質(zhì)不好的，說不定就要拖上半月二十天的，還要看施治者各自診斷、用藥的不同，總之很復雜。

　　晴雪抽中的的是一名老者，叫化葛根，葛根，也是一種草藥，挺常用的一種草藥。

　　有專人領著晴雪去了葛老爹的家里（因為村子里都姓化，大家會稱呼他們名字第一個字，不然就叫亂了）葛老爹的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夫人兩人。聽說他們的兒子早年通過試煉出村，就一去不回，再也沒有他的音信。他們的家里布置的也很簡單，最多的也只有藥草。

　　晴雪去的時候，葛老正躺在床上休息，葛大娘正在院子里翻曬草藥，見有人把晴雪領進來，葛大娘很熱情的把晴雪領進屋，帶晴雪過來的人任務完成就回去了。

　　晴雪進屋見葛老正躺在床上，面色潮紅有汗，身上蓋了兩層棉被，還有些發(fā)抖，看上去是受了風寒。從脈象上看，脈陰陽虛浮，肺氣瘀滯，咳嗽有痰，，是外燥內(nèi)寒之癥，并不是什么大病，十天之內(nèi)，晴雪還是有些把握的。

　　開方子、抓藥、煎藥，最后喂葛老爹把煎好的藥喝了，晴雪一直在旁邊守著，方便隨時查看病情。

　　到晚上回去的時候，葛老爹已經(jīng)好多了，照這樣看來，有個三兩天的就全好了。沒想到，第二天過去的時候，葛老爹的情況倒比昨天加重了，頭痛，說話的嗓音嘶啞，咳痰帶血絲。

　　晴雪重新把了脈，脈象比之昨天更微弱。

　　重新開方子煎藥，晴雪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晚上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葛老爹的情況也穩(wěn)定了下來，晴雪才稍稍放心，回化翼首家休息。

　　沒想到，第三天晴雪再去的時候，葛老爹的情況又不如昨晚了。晴雪下了藥，還用了針灸，行針的時候，晴雪暗自思量，照常理來說，如果是下藥不對癥，那也應該是服下藥一刻鐘內(nèi)起變化，可是，這兩天葛老爹吃的藥明明是見效的，可是為什么第二天又不見好呢？

　　第三天晴雪干脆就沒回去，一直守著葛老爹，葛大娘過意不去，一直說讓晴雪回去休息，看晴雪執(zhí)意不肯，就讓她去另一個房間休息，說是有事再叫她。

　　晴雪一想也對，總不能讓葛大娘也跟著不能休息，況且，葛老爹的情況也以穩(wěn)定了下來，就聽從了葛大娘的建議。

　　這樣一連五天下來，葛老爹的病情一直好好壞壞的，不怎么見起色。晴雪心里有些著急，可是該用的辦法都用了，實在是想不出哪里出了錯。

　　不過，晴雪這個人吧，心里怎么著急，面上也看不出來，頭腦

　　也越冷靜。第六天的時候，晴雪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葛大娘。

　　葛老爹的病情一直好好壞壞的，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倒是挺關心晴雪的，這好像有點不合常理。畢竟兩位老人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怎么會這樣呢？

　　晴雪一直在想，葛老爹天天侍弄這些草藥，莫非是對這些草藥產(chǎn)生了抵抗力？想到這里，晴雪突然想到，梅花村世代學醫(yī)，人人都精通醫(yī)術(shù)，不能說是百病不生吧，這些傷風感冒的還是很難找上的。

　　正所謂“不已以病而防未病”這些強身健體、養(yǎng)生之學，梅花村的人應該都深諳于心才是，村子不大，怎么可能突然之間就找出這么多傷寒之人？

　　再加上葛大娘的反常，這里面該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到底他們動了什么手腳呢？

　　晴雪一直坐在院子里思索，到底有什么辦法，能導致葛老爹這種情況呢？一直到日正中午，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葛大娘在院子里翻草藥，晴雪上前幫忙“大娘，我一直想問，你們又不出村，也用不了這么多草藥，這么多的藥材，要是用不完，不是太可惜了嗎？”

　　葛大娘笑道“不會啊，我們村也有專人把這些處理好的藥材，和我們自己煉制的的丹藥運到外面去賣，要不然我們這些生活日用品是怎么來的？”

　　“哦，是這樣啊”晴雪隨口應著，心里還在想著葛老爹病情的事兒，只是隨口與葛大娘聊著。

　　葛大娘見晴雪有些心不在焉，在旁邊說著“翻草藥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要濺到別的草藥里，有些藥的藥性相沖，搞不好就會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