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弘晝和弘曉會合后,一路上只聽見弘曉這里好看,那里熱鬧的說個不停,
胤禛是個性子極沉的人,聽到弘曉爽朗的笑聲時也不忘寵溺看了看弘曉幸福的小摸樣兒。
出門踏青,年長者說的是收成如何?
年幼者說的是如何隨心。
略有學問者便索性三五成群樹下吟詩作對。
和胤禛一行人正愜意漫步,如水的琴聲悠然響起,琴聲清脆如珠落玉盤。從沒想過來到郊外會聽到這樣好的琴聲?
我們一行人隨著琴聲看去,水上涼亭內(nèi)微風蕩漾掀起張琪之青衫的衣角,只是張琪之正低眉撫琴,那雙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好似如魚得水。
他并未抬頭看也不知道我們已在近前,張廷玉微楞片刻向胤禛投來些許表示不知的目光。
胤禛面色平平只是略回了張廷玉一抹淺笑,張廷玉遂提步向亭內(nèi)走去,張琪之見有人影略抬頭見到張廷玉時忙的起身問安。不知張廷玉低頭向張琪之說了些什么,張琪之面色平平隨即跟在張廷玉身后向我們走來。
張琪之一如既往的灑脫,見了胤禛等人只是略頓首以視作打過招呼,胤祥和弘晝見狀倒也習慣了也沒說什么。
只聽一旁的胤祿道,“四哥,前面就是寺廟,咱們先去上香可好?”
胤禛聞言笑回道,“是該先去上香?!?p> 說話間胤禛深看我一眼時被我盯個正著,見狀我自主動牽緊胤禛的走在了前頭。
蘭音絲
蘭音寺內(nèi)香火旺盛大都是粗布藍衫的平頭老百姓居多,木魚輕響看著他們在佛像前如此虔誠祝禱,我自向胤禛遞上一抹暖笑,此時高無庸遞上香火我自和胤禛拜了三拜才又遞到高無庸手中。
趁著胤祥等人上香的空隙,耐不住性子的弘曉扯著胤禛的衣袖撒嬌道,“伯父,伯父和姑姑陪我去院里玩?!?p> 聞言胤禛面露暖笑,寵溺道,“好,伯父和姑姑陪你去?!?p> 來在寺院的天井內(nèi),弘曉撒起歡來好似脫韁的野馬,我正欣慰弘曉如此童真只聽胤禛道,“張琪之怎么會在這?”
聞言我自向胤禛望去,他雖是質(zhì)問我但是眸中絲毫不悅,我自坦白道,“偶遇來著?!?p> 胤禛聞言自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目光鎖在與高無庸玩笑的弘曉處,良久又道,“以后還是讓弘曉改口喚你叫伯母吧!”
聞聲我楞道,“為什么?”
胤禛見我如此驚訝,嗔笑道,“你聽著他叫我伯父,叫你姑姑你不別扭?”
聽胤禛如此說,我自恍然大悟弘曉這樣稱呼我兩,豈不是外人眼里我倆便是兄妹了?
想到此處我自笑言道,“知道了?!?p> 待胤祥等人上香完畢來至天井內(nèi),弘曉以跑的一頭的細汗,胤祥的目光關注了弘曉良久說道,“時辰不早了,四哥想必也乏了?”,“要不咱們就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p> 胤祥話至此處還未等胤禛開口,張琪之面色平平道,“此處距離芙蕖閣比較近,幾位若是不介意且去那里休息一下。”
吃驚的何止是我?芙蕖閣是張琪之在京郊的別院,這個地方想來張廷玉也很少有機會去的。
沒有想到張琪之會邀請胤禛與胤祥同去,想來張廷玉心里略知一二,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張琪之能放下仇恨,沒想到今日他終于做到了。
見狀張廷玉贊道,“也好,各位爺想來走了大半天是累了,還是休息休息的好?!?p> 見胤禛微思忖我自緊了緊一直被胤禛牽著的手,表示我也想去芙蕖閣,畢竟裕荷與老爺子也在此處。
胤禛細細看我?guī)籽墼S是明白了我的心意,滿口回道,“也好,咱們出發(fā)吧?!?p> 張家別院
踏進張家別院,先引入眼簾的是那一眼熟悉的紅梅蓮池,只可惜現(xiàn)在是初春,這兩樣東西眼下都還不存在,一直不明白張琪之為何要安排冬夏不相逢的紅梅和蓮花種在一起?
剛剛踏進別院正廳,張琪之自揮手示意丫頭道,“去把裕荷叫來”。
見狀我忙的攔道,“我想親自去看看裕老爺子,還是我自己過去?!?p> 丫頭聞聲左右看了看我和張琪之一時為難不知聽誰的,見狀張琪之暖聲對丫頭道,“去吧、”
見狀我自向胤禛遞上哀求的目光,胤禛見我如此面帶微笑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方才離去。
我自由丫頭領著,越過前廳來在后花園處,暖陽下正躺椅上含飴弄孫的長者不就是裕老爺子嗎?
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當初他是粗布藍衫如今換上的是絲織錦繡,要說沒變的依舊是那面上的祥和還有越發(fā)讓人想親近的微笑。
“爹!”
裕老爺子正在一旁享受裕荷親自剝的橘子,聞聲向我看來見了我愣便在一處,待反應過來忙的要行禮“蘭貴妃、”
見狀我自上前扶住他怨怪道,“您這是做什么?即使我現(xiàn)在是貴妃,可是依舊不忘當初?!?p> 我自攙扶著老爺子落座,只聽他碎碎念道,“你和公子都是好人?!?p> 聞聲我自落座將裕荷攬入懷中,看著眼前這個滿鬢斑白的老人回道,“您也一樣,當初您收留我為我做了許多,這份情誼蘭軒不敢忘,所以咱們都是好人。”
裕老爺子聞聲面色露出些許羞澀的笑來,我問道,“您可好?”
裕老爺子回道,“我很好,只是住在這里有些過意不去?!?p> 見狀我自道,“琪之是個心善之人他能照顧您我也能安心,還有,他身世可憐能有您和裕荷在身旁暖心說話也是極好的安慰?!?p> 裕老爺子見我如此說,嘆道,“公子自小孤獨,雖有大人照顧有加其實內(nèi)心深處非常孤獨,我也就是風中殘燭的命數(shù),若說能陪他長久的還要屬裕荷?!?p> 見狀,我安慰老爺子道,“爹爹不要這樣說,人有九十九再說了您還有裕荷陪著一定會長命百歲。”
裕老爺子聞言感懷道,“我聽公子說你在宮中很受皇上疼惜我也就安心了,只是還有公子這一樁事讓我日日掛念,他若能成家有人照顧莫說百歲,就是兩百歲我也愿意等?!?p> 聞言我只覺得他心地善良和當初幫我時一樣。
我正欣慰,只見裕老爺子深看了看裕荷,復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和公子早就相識?!?p> 聞言我只覺得吃驚,只聽他又道,“還記得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再樹林里曾經(jīng)救過一個大官嗎?”
聞聲我自頓首表示記得,裕老爺子見狀回道,“那個人就是公子?!?p> 聞言我只覺得茅塞頓開,問道,“那我和他在河邊偶遇?”
裕老爺子見狀,回道,“其實我和裕荷不是有心出賣你,只是那日裕荷帶著你送給她的珠花在茶攤上玩耍,公子恰巧路過,他知道我們買不起這樣貴重的首飾便問起此事?!?p> “我和裕荷信得過公子的為人,所以便告訴了公子關于你的事情。”
“當時公子知道后,只是委托我們一定要盡心照顧你,自己卻在暗處一直保護你,直到那日你差點跌入水中,公子才情急之下為了救你才露出身份的”
原來如此,我當初只覺得張琪之出現(xiàn)的太過及時,雖心有疑慮但是卻沒好多問,再加上弘時當初污蔑我時曾經(jīng)說過竹屋是張琪之的房宅。
當初張琪之是站在胤禩這一邊的,所以弘時才有機會利用竹屋之事大做文章挑撥我和胤禛之間。
想到此處心中多年疑惑終于解開,我道,“爹爹苦瞞蘭軒這么久,為什么今天要告訴我?”
裕老爺子聞言,一抹苦笑,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替他周全,我知道有位墨瞳姑娘對公子有意,你若有心便幫忙撮合?!?p> 聞言,我微楞道,“您知道墨瞳?”
老爺子見我認識墨瞳,回道,“那姑娘常來,只是公子對她無意”
話至此處只聽見老爺子嘆道,“其實人活一輩子,不如讓別人對自己死心塌地,也好過自己對人死心踏進受傷來的痛快的多?!?p> 聞言我只覺得苦笑無奈,令一個死心塌地的人不就是我么?
想到此處,我自回道,“我記住爹爹的話了,若有機會一定會說服琪之接受墨瞳的,只是感情之事強求不來,若是琪之有心此事一定能成?!痹@蠣斪勇劼曌悦嫔下冻鲆荒ò惨莸男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