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雙生花
西暖閣
從宮外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怕了,自回了宮再也不愿出門。
而西暖閣自從入夏起日日冰床不斷,屋內(nèi)的溫度被冰床擊退了不少,而冰床上,各式瓜果擺放齊全。
濃濃的果香加上涼涼的空氣,比起外頭的驕陽似火,一切都顯得幸福許多。
今兒胤禛大半晌幾乎都在西暖閣陪我度過,我一便繡花一邊好奇他今兒怎么知道舍得給自己放個小假??
只見胤禛一身便服輕輕斜在軟枕處,一手支腮摸樣認真的正盯著被我染上鳶尾花的絲帛。
“我是不是老了?”
“啊??”正在一旁繡花的我,忽聞胤禛這話我自微楞片刻,這話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又想捉弄我,亦或是?
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一時間低眉不語反倒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胤禛見我如此嗔我一眼,自笑道,“想什么呢?我是說我的樣貌是不是老了?”
聞聲我自抬眉鄙視自己心思不純,羞笑道,“沒,沒有、”
胤禛見我如此,一只手扶了扶自己的臉頰疑道,“是嗎?”,“那怎么見你緊盯著年紀輕輕的男子使勁兒的看?”
聞言我自驚呼,“我哪有?”
話至此處猛然想起昨日在大街上和張琪之在一起的場景,怒指道,“你跟蹤我?”
胤禛一手拍掉我指著他的手臂,嗔道,“我那叫保護你?!?p> 聞言我自努努嘴,幾不可聞嘟囔道,“這么大把歲數(shù)也不怕人家笑話?”
胤禛聞聲含了含噌的起身看向我笑問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自狡辯的身子向后撐去,“我什么都沒說。”
胤禛見狀微瞪著我怪道,“還敢狡辯?”
聞聲我沖著胤禛俏笑,“我是說我沒有盯著他看”,“只是覺得數(shù)月不見,他有些不一樣。”
胤禛聽著我的話,自醋意橫生,“那我呢?你在十三弟那呆了那么久我有什么不一樣嘛?”
聞言我自瞪大了眼睛,昧著良心道,“有啊!”
胤禛聞言眸中一亮,倚在榻上的身子坐直了問,“哪不一樣?”,“快說!”
見狀我自悶住笑,指了指胤禛道,“你?你?你發(fā)型不一樣了、”
胤禛聞言一個躬身將我的手臂緊握在手中,嗔怪道,“敢耍我?”
我自手臂落在胤禛手中,心中大呼不好,不知道他要怎么處罰自己才能解氣,自扯著身子討?zhàn)埖?,“我錯了,錯了,好四爺你饒了我這一回?!?p> 胤禛聞聲,睨我一眼自放開我的手臂,細細看著我道,“我倒是覺得你這次回來有些不一樣了、”
聞言我自道,“哪不一樣?”
胤禛聽完的話,自躬身向前緊緊盯著我的眸子,口中曖.昧之極,“晚上再告訴你、”
聞言我剛想反駁他不正經(jīng),門外的高無庸以開口道,“皇上,十三爺來了?!?p> 見狀我自得意高無庸的出現(xiàn),笑看著胤禛的反應(yīng)。
胤禛見我如此,晲一眼門外自道,“好好的等我回來、”話至此處他以起身離去。
離去身上的清香帶走了這屋中冰塊的涼意,涼風(fēng)掃過我自一抹暖笑襲來,一身輕松,滿心歡喜只覺得這樣就挺好。
夏日炎炎,怕熱又不具備解暑秘方的人只怕要扛不住,而最奈曬的要數(shù)外頭唱著刺耳歌聲的知了了吧?
雖然胤禛已經(jīng)派人將這些討厭的家伙捉去了許多,但是這種昆蟲日日晚間從地里鉆出,待到天亮?xí)r便可高歌,真的比蝗災(zāi)還要難除!
而殿內(nèi)的冰床正冒著冷氣,遠遠望去以為是要仙人下凡,那些彩色的瓜果倒像極了神仙五顏六色的裙擺。
一旁立著的巧兒奉上了隴陌碾塵,溫度握在手中剛剛好,只是我未曾將茶送到嘴邊,忽的門外一暗,一身朝服的胤祿笑孜孜道,“縱被春風(fēng)吹作雪,絕勝南陌碾成塵”,“我來的巧了。”
聞聲見他是破我的茶,自招呼道,“好久不見、”
待胤祿坐定,又聽他笑道,“是好就不見,所以遠遠的在院子里我便聞到了這茶香”
看著巧兒幫胤祿上茶,我道,“你若喜歡這茶我可以送你一會帶回去。”
胤祿含笑舉杯抿了口茶,品了品道,“君子如蘭茶社的名品名茶,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還是少挪用你的,免得日后要找我的茬?!?p> 聽這話我就知道這家伙話里有話,不是怕吃了我的茶日后要訛他?
見狀我自嗔他一眼道,“不就是怕我出宮賴著你,你只管放心,我不會的?!?p> 胤祿自笑容滿面一旁坐著品茶,我細細看了看他這一身朝服,又道,“你從養(yǎng)心殿來,見過十三爺嗎?”
胤祿聞聲自落下茶杯,“見到了”,“你不必擔(dān)心,十三哥不比一般男子他沒事了。”
聞言我自嘆道,“心傷,只怕不是旁人能懂的?”
胤祿許是覺得我太常情,一抹笑意襲來,回我道,“即使如此,他的心傷更不會讓你知道,所以你不必憂心這些,好生照顧自己就好。”胤祿說的有理,我自贊同的向他望去,“你呢?你可好?”
胤祿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嗎?”
“那就好”
我剛剛落下一抹安慰,只聽胤祿幽幽道,“弘歷府中有株雙生花,花開五色,花瓣重疊嫵媚嬌艷動人,你若得空可得親自去瞧瞧!”
聞言我自向胤祿望去,笑問道,“這是什么花兒?剛剛還說怕我連累你出宮,現(xiàn)在卻開始誘導(dǎo)我出宮去?”
胤祿歡喜道,“我說的可是真的,你若得空可得親自去瞧瞧?!?p> 話至此處胤祿沉了沉笑,又道,“不過你若去可得偷偷的去,不好聲張!”,“若是被皇兄知道,只怕此事就難了”
我自拗不過心里的疑惑,自道,“什么樣的花讓你說的這樣神神秘秘?”
胤祿聞言含了含笑,回望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胤祿話至此處端起茶杯,大半個茶杯扣在臉上,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眉間一個若蹙抿了抿茶滿面愁容,只是一瞬間在抬頭時,又是一臉笑意。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雙生花的真實面目,還有誘導(dǎo)蘭軒出宮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