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本身放棄修玄而轉(zhuǎn)修魔的緣故,云邪偶爾會發(fā)現(xiàn),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比如說現(xiàn)在。
眼睛一瞥見蕭無痕對自己未來老婆狂獻(xiàn)殷勤,云邪就暴躁的想秒殺人。
值得慶幸的是,面對蕭無痕手中精美弱水匕,木青灼不愧女神,表情不變,絲毫不為所動,竟是拉過云邪胳膊,帶著人就走,竟是從頭至尾就沒搭理過那癡情過分熱情過分的蕭無痕一丁半點。
否則,云邪非得當(dāng)場爆發(fā),提前暴露自己其實是個修魔反派的的事實。
難道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嗎?
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人生之所以有趣,便是因為它充滿了不可控不可預(yù)測。
問題出在云大公子得意的不經(jīng)意回頭一瞥。
“噼啪!”
云邪的視線與蕭無痕的目光在空中交織,轟然擊撞,瞬間迸發(fā)電流,強(qiáng)悍的作響。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蕭無痕作為天才稱霸北靈二十幾年不是吃素的,這會兒他便輕易從云大公子的眼中看懂了敵意。敵意?自己對他也有!
現(xiàn)在透過這窗戶,身為情敵的兩個深刻的了解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都想將對方給捏死。
“原來這丫也喜歡青灼?”
蕭無痕瞇眼。
被木青灼幸福拉著胳膊的云邪,亦是瞇眼。
“這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p> 短暫的視線交流,近乎一致的暴躁不爽心理活動,這一對本來可以成為好朋友的倆貨,徹底的將對方擺在了情敵的范疇,時刻想著處之而后快。
至于先前還對對方頗為改觀的感覺,通通見鬼去了。
日子就是在這樣坑爹與被坑爹中渡過,轉(zhuǎn)眼又到了云大公子上場比斗的時候。
臺下不小心被竟然口吐人言的兔子給嚇到好幾天的云父云傲天,一手提著兔子云團(tuán)大眼瞪小眼。
而在他的身旁和身后議論的聲音慢慢變大。
“嘖。終于又到了咱們這位軍神公子哥的比賽?!?p> “不曉得,這一次這小子還能不能創(chuàng)造奇跡?”
“好運氣不會總伴著他。剩下來的選手最次都是結(jié)珠階別之上,這小子想要再三獲勝,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人類都是短暫興趣喜新厭舊的種群,見證了一次奇跡,高吼了一次激動了一次,也便覺得沒有那么新鮮了。
年僅十六歲的結(jié)珠一重,固然天賦奇葩,然而這場玄武大會可不是單比各人天賦的文藝場所,這里,那是強(qiáng)者為尊的會場,管你有天賦沒天賦,只要有實力,那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觀眾們對自己的關(guān)注沒有幾日前的火熱,云邪挑眉,不甚在意。
用實力說話,那才是一個明智的人。
“呵,沒想到對手是個小白臉,還是個虛有其表的小白臉?!?p> 云邪的對面,強(qiáng)壯如山的大漢,一聲嗤笑,說話刻薄,真是虧了他長著一張堅毅硬挺的臉。
“據(jù)說狗咬人之前,都會大叫?!?p> 絲毫不反擊的,那就不是骨子里跋扈放縱的云邪了。
“你!”
高壯大漢大怒,怒目圓睜,卻顯然是個不善言辭的,“你個小白臉!”
云邪撇嘴,對方說來說去也就那么幾句,真是讓他聽著都著急。
也不知道這啰哩啰嗦的對手是嫉妒自己前幾日的風(fēng)光,還是嫉妒自己長得比他白。
不過……
“砰!”
觀眾驚呼,只見云邪原來站立的方向空無一人,而在十?dāng)?shù)步開外縮地成寸的云大公子正掄棍斜劈,快如閃電的就上!
裁判已經(jīng)宣布開始,對手卻在啰嗦,這可不是云邪想要的節(jié)奏。
“轟!”
那體型壯碩的大漢也不是吃素的,當(dāng)即反應(yīng)奇快,一舉拳左勾,速度之迅猛。
“砰砰砰砰。”
短暫一秒,交戰(zhàn)的雙方身形遍布整個比斗石臺,天上地上到處是兩人的殘影腳印。
砰砰的激烈對轟聲震耳欲聾。
云邪是個使棍的卻不拘泥形式,而他的對手恰好是單靠肉身強(qiáng)悍度赤手空拳的猛男類型。
索性云邪一把甩了六玄棍,拳來腳往,直接與大漢肉身搏斗近戰(zhàn)了開。
這直接導(dǎo)致了整個中心大廣場之內(nèi),回蕩肉身碰撞悶響不斷絕。
那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耳邊大拳,一拳擊中你的太陽穴,那般簡單直接,刺激。
膽熊者,聽著興奮。膽小者,聽著肝顫。
一時之間,場下吶喊聲無數(shù),眾人仿佛來到的不是中心大廣場而是南邊角斗場。
場上身形變幻悶響蠻力對轟的兩個,這一刻似乎變成了猛獸,專供打斗,天生為戰(zhàn)而戰(zhàn)。
而唯一不同的是,云邪的對手戰(zhàn)的是人,而他,戰(zhàn)的是天!
戰(zhàn)天之人,豈能言???
“噼啪!”
有肋骨斷裂聲驀地響起。
高壯如山的大漢悶哼一聲,沒忍住單膝跪地,一手捂著尖銳刺疼的腹部,整個臉龐扭曲。
“這小白臉有古怪!”
大漢恨聲。
一般來說,一個小小的結(jié)珠一重但憑蠻力來說根本就不會是他這個結(jié)珠三重的對手,可這小白臉偏偏不是。
“嘿!臺上那大個子,沒吃早飯是吧?”
“我擦!認(rèn)真打行不?!”
臺下開始叫囂不滿。
顯然的,與大漢有一樣想法的人不計其數(shù),他們都不相信云邪一個結(jié)珠一重的蠻力會超越大個子結(jié)珠三重,更別說那大個子還長得像座小山,他和云邪站在一塊兒,那遠(yuǎn)看就是一個大人和小孩。
實力較弱的小孩竟然一拳將實力較強(qiáng)的大人給打得肋骨斷裂?簡直就是笑話!除非是那大人故意放水或者偽裝。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眾人卻怎么也不會猜到。
那便是云大公子其實是個魔修。身為魔修本來就比尋常玄修甚至是高人幾重的玄修肉身強(qiáng)悍。
當(dāng)然,這個事實,云大公子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否則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他要告訴所有人的是,這個時代屬于云姓!
“該死的小白臉!我要殺了你!”
被云邪一拳轟斷了肋骨,大漢猙獰神色,騰地躍起,后腳踢地,轟然俯沖,帶起的勁風(fēng)能割裂人的皮膚。
“千重掌!”
“萬層拳!”
似高山壓頂?shù)钠焉却笳?,似千層浪的星河重拳,噼噼啪啪沒有間歇,對準(zhǔn)云邪周身要害就是猛砸。
那般力道,是誠了心要人命,要將云大公子給砸成肉醬。
“本兔君記得那小子,前段時間新學(xué)了一套腿法斗技?!?p> 臺下,云團(tuán)似乎毫無顧忌,對著面色再次糾結(jié)的云父就開口。
而臺上,似乎為了驗證云團(tuán)所說不虛,云邪動作了。
“玄階上品,修羅腿!”
帶著灼熱霧氣的修長一腿撕裂空氣扭曲空間,帶著能將最堅硬的鋼鐵踢得斷裂的力道,對準(zhǔn)大漢的腦袋,轟然而至。
速度,力道,角度,通通無可挑剔。
那本來不要錢砸成一片片雨幕籠罩一樣的千重掌萬層拳,頃刻就被云邪一腿掃得稀巴爛。
“砰砰砰?!?p> 穿過一拳一掌,在大漢錯愕驚恐的大眼瞪視下,修長一腿帶著玄黑的顏色,準(zhǔn)確的踢中大漢腦袋。
這般純剛性的腿法斗技,一擊即中,且在踢中對手身體時立馬自主加強(qiáng)力道宛若重力加持,更加叫人避無可避。
雖然云邪暫時并未將修羅腿修煉到極致,然而對付眼前這個小小結(jié)珠三重,足矣。
“咔擦。”
在場的人周身一寒,甚至能清楚聽到大漢腦內(nèi)骨頭斷裂聲。
“噗!”
一口夾雜內(nèi)臟和白花花可疑物的黑血從兩眼大張的大漢口中噴出,大漢身形抽搐,慘叫無能,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云邪勾唇扭曲的笑一笑,眼底的暴虐殺氣還未完全斂盡。
這人站在臺上,睥睨掃視,就像修羅!
勝者,云邪!
自此,誰也不能否定,云邪這丫,是真的不同以往,其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昔日廢物軟腳蝦與今日天才能人,正式劃分!傲視蒼穹,又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