搴月兮·下篇 (二)
陶嘉月在小組開會時見到冀搴玉,想起之前沐柔說他是新任校草,她就忍不住多看了看。
冀搴玉穿著簡單,黑羽絨服下是灰色帽衫,雖然簡約,但他穿著倒別有一番氣質(zhì)。
感覺到陶嘉月在看自己,冀搴玉溫和地回以微笑。
他知道這個女生,就是她發(fā)現(xiàn)了殤帝陵墓道,除此之外,她還是陶教授的侄女。
其實冀搴玉清醒之后想起來很多事情。
他知道父親和陶教授是從小認識的死黨,“搴玉”這個名字就是陶教授給他選的。
陶嘉月兮總駕,搴玉英兮自脩。
據(jù)說取這個名時,陶教授隨手在《楚辭》中翻到了那篇《九懷》。
不過這些事情陶嘉月應該都不知道,不然她一定好奇為什么他們倆的名字會如此湊巧地出現(xiàn)在同一句詩里。
冀搴玉溫和友好的微笑讓陶嘉月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一定盯著人家看了很久,不然冀搴玉的笑里也不會含著尷尬。
散會后,她作為最后一位加入研究小組的成員被冀搴玉單獨留下來。
陶嘉月明白,與其他組員相比,她的資質(zhì)確實有些淺,除去恰巧找到墓道以外,她也只有學習成績優(yōu)異這個優(yōu)勢。
而冀搴玉將陶嘉月留下,一方面是想向她講清楚研究小組的各類要求,另一面是想好好接觸這位陶教授的侄女。
聽說這個女生是很優(yōu)秀的歷史生,系里很多老師希望她繼續(xù)讀研究生,冀教授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們明明從沒見過,為何他會覺得陶嘉月很熟悉呢?
陶嘉月端端正正地坐在冀搴玉對面,和他對視時,她有片刻心慌。
許是因為她不習慣和一個陌生人面對面單獨交談?
冀搴玉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的女生,不過他并未把自己的興趣表露在眼中。
他面色柔和,像一個溫和公子,說話時,語氣也很和煦。
交談間,陶嘉月才明白為什么沐柔說很多女生喜歡冀搴玉:他說話做事都給人種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
冀搴玉溫和細致地同陶嘉月講小組正在研究的文物歷史。
他說在殤帝陵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關(guān)于殤帝往事的手札,手扎是一位名叫岳妜的女子所寫,但岳妜究竟是誰,史書從未記載,而這本手札是否可信也無從得知。
冀搴玉希望陶嘉月研究手札,他把復印本交給了她。
陶嘉月接過并放進帆布包,她心里有點不情愿,因為那么厚的一本冀搴玉讓她在三天內(nèi)看完。
臨走時,冀搴玉又遞給陶嘉月一筆記本,囑咐她把每頁的重要內(nèi)容寫下來。
陶嘉月蹙眉,有些不情愿地接過本子。
正準備轉(zhuǎn)身出教室,冀搴玉又忽然叫住了她,指著她帆布包上掛著的紅繩:你這個紅繩我也有。
說著就拉開衣袖給陶嘉月看他腕上系著的紅繩。
陶嘉月看見時有些驚訝,但想到寺里那位師傅好像很給每個游客都送了,便不以為然。
“你這個紅繩也是在興善寺里拿到的嗎?”
冀搴玉仔細想了想,用很溫和的聲音回答她:我不記得了,我清醒時就看見這紅繩戴在手腕上。
冀搴玉說,那紅繩的編法很特別,是大興獨有的編繩方法,現(xiàn)在很少有人會那種編法。
陶嘉月錯愕,細看自己的紅繩時,才發(fā)現(xiàn)的確和冀搴玉說的一樣。
形如龍骨,紅線細密,繩結(jié)處如祥云當空,細看時又會發(fā)現(xiàn)紅繩里繞著一金絲線,相互纏繞,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