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走近點!”另一個侍衛(wèi)說。
石中玉穩(wěn)定的走上前,把腰牌遞了過去。
“像是腰牌,可卻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啊?!蹦鞘绦l(wèi)把腰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納悶地說。
石中玉嚇了一大跳。什么?不認得!怎么可能!
“你打哪兒來的?”那侍衛(wèi)翻了翻白眼,懷疑地問她。
“我是裕王府的人?!笔杏裱柿搜释倌?,力求讓自己的聲音穩(wěn)定而大方,“夏公公令我拿了此牌,求見神醫(yī)圣手才大人?!?p> “夏公公?侍候裕王殿下的那個?”一個侍衛(wèi)湊過來說,顯然是認得那二位大人物的,“要不拿去給張大人看看?他在宮里這么久,是侍衛(wèi)長官,有什么沒見過?!焙笠痪?,卻是對拿著腰牌的人說的。
拿著腰牌的人也沒多話,立即跑開了。
石中玉心急如焚,只怕多耽誤一會兒,就降低一分蘭望的存活率,又怕沒人識貨,把她打出去事小,再關進大牢,那可麻煩大了。
還好,過了有半盞茶工夫,那侍衛(wèi)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急步走來。石中玉不會從服裝上看官員等級,但想必這位正是侍衛(wèi)們口中的張大人,連忙上前施禮。
“見過張大人?!?p> “你是拿著這塊腰牌來的人?”張侍衛(wèi)長上下打量著石中玉,問。
“是。”
“夏公公派你來的?”他又問,似乎有點懷疑似的。
“是夏公公親自交到小的手里,讓小的為他老人家進宮辦事?!笔杏竦皖^垂目地答,“這么重要的東西,若非夏公公親手交予,小的根本無福得見。夏公公曾言,此牌交出,就不會收回。您看,裕王府的馬車就在那邊等著,請大人通融?!?p> 她的意思很明確,這么重要的東西,若不是夏世雄親手交給她,她怎么可能得到?關于交出就不能收回的話,若非夏世雄告訴她,她又怎么得知?而裕王府的馬車上都有標記,普通馬車也是一樣。就算是她偷的腰牌,那馬車也不能造假吧?有三重保險,這位張大人無需太警惕。
練武之人目力好,張侍衛(wèi)長略抬眼一看,認出裕王府的馬車。而且他瞧石中玉走路腳步虛浮,不像是會武功的,又一臉焦色,怕是真有急事,因而不敢耽誤,只道,“既如此,我這就帶你進宮。你且跟緊,不要東張西望的壞了規(guī)矩。若然惹出麻煩,我可救不得你?!?p> “有勞大人。”石中玉連忙應道。
張侍衛(wèi)長對眾門衛(wèi)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盯緊不遠處的裕王府馬車,自己帶著石中玉往宮中走去。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帶著石中玉進內宮,而是到了一處門樓,跟一名內監(jiān)說了些什么,再由那名內監(jiān)引著石中玉繼續(xù)向里走。
一路上,石中玉一直低著頭,只看著自己的腳尖和前面帶路人的袍子下擺,不敢有半分逾矩的行為。她不是來參觀的,她是來救人的,不僅沒膽子,也沒心情。
走了很久,那內監(jiān)才轉頭對她說,“水華殿到了,你且站在這兒等著,咱家去稟報一聲?!?p> 石中玉乖乖答應。
此處名為水華殿,其實并不是宮殿,而一個很大的宮院。不過大白天的大門緊閉,倒像個冷宮似的。但盡管如此,石中玉也不敢亂動,直到不久后那內監(jiān)回來,把她帶到宮院中,“才大人讓你在這兒等著,他一會兒就來?!?p> 水華殿的大門沒鎖,一推就開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宮院中一個人影也不見,只到處曬著草藥,倒像個名士隱居的地方。
“謝謝公公。”石中玉沒錢賄賂,只能嘴頭上甜點兒了。
她知道閻王好騙,小鬼難纏,可她身上確實沒錢,一是沒時間從蘭望家的那里拿回自己存的,二來那不過是三兩多點,在皇宮這種地方也拿不出手,還不如不給。但張侍衛(wèi)長應該和內監(jiān)說過了什么,對方應該不敢太怠慢才對。可是沒想到,內監(jiān)走了一個時辰左右,那位神醫(yī)圣手還是沒有出現(xiàn),偌大的水華殿中,就她一個人杵著。
她在二門上當了好幾個月的差,這腿力是鍛煉出來了,倒不覺得辛苦,但心卻像被放在滾油上煎炸一樣,難受得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她仿佛感覺得到蘭望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消耗。
“怎么還不來人哪!”焦慮中,她不禁喊了一聲。
奇怪的,這一嗓子很有效果,居然有一個人從耳房后側的長廊走了出來。
陽光正好,照在那個人的臉上。十七、八歲的少年,高鼻大眼,嘴唇略略有些豐潤,讓人看著就想去親親似的。他的身材像院中的小松樹那么挺拔矯健,本該是英武的長相,卻滿臉書卷氣,就算沒有笑,眉梢眼角也似乎帶著溫煦的笑意。
總之,一個高品質陽光美男!
“你是誰?”美少年問,態(tài)度溫和,比張侍衛(wèi)長的公事公辦臉和內監(jiān)的陰陽怪氣臉強多了。
“我……我叫石中世,奉裕王府夏公公之命,特地來求見神醫(yī)圣手的?!笔杏裾f著,快速瞄了一眼那少年的穿著打扮。
沒戴冠,頭發(fā)簡單攏起,梳著當下男人們普通的發(fā)式。身上穿著石青色袍子,式樣跟侍衛(wèi)們的差不多,但沒繡任何花紋,素凈得很,窄袖束腰,雖是長袍,卻甚為利落,更增添了他氣質中的干凈清爽感,分外令人覺得親切。
“找才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嗎?”美少年又問,聽起來像盤問,卻一點兒也不讓人討厭。
“夏公公病了,府里還有個人傷得很重,等著才大人救命?!迸绿m望的分量不夠,石中玉把夏世雄也捎帶上了。然后想了想,又把別在后腰上的黃楊木雕葫蘆拿出來,“夏公公說,才神醫(yī)見到這個葫蘆,就會立刻去裕王府的?!?p> 夏世雄的原話是,什么也不說,才神醫(yī)會懂的。不過現(xiàn)在情況緊急,石中玉不得不小小說一回謊話。臨了,她還加了一句,“大人,夏公公等著救命,十萬火急,麻煩您跟才神醫(yī)說一聲,請盡快啟程吧?!?p> 那少年一挑眉,眼睛里滿是訝異,似乎沒料到石中玉叫他大人,但那神色一閃即逝,他擰了擰眉,“事情這樣緊急嗎?你等著,我立即就來?!闭f著,快步離開,走的還是那條長廊。
他的眉毛毛茸茸的,擰在一起時特別生動,好看死了。
而片刻后,他又出現(xiàn)后,后面還跟著一個矮胖的老頭,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
“老夏受傷了?怎么不早說?很嚴重嗎?”那老頭鶴發(fā)童顏,但卻不仙風道骨,圓胖的臉紅撲撲的,一臉欠揍相,“剛那小太監(jiān)也不說清楚,只說老夏派人找我,我還當他閑著拿我消遣,打算晾晾他……”話說到這兒,他一眼看到石中玉手里的黃楊木葫蘆,立即愣住了,臉色發(fā)白,隨后幾步搶過來,把葫蘆奪走。
“到底怎么了?他居然把這個都送我了。”才神醫(yī)喃喃自語,但很快就轉向石中玉,臉色嚴肅地問,“裕王府出了什么事?”
“救命的事!”這時候,石中玉也顧不得禮儀,又怕說出蘭望的事,這位神醫(yī)不肯走,只含含糊糊地說著,并上前拉住才神醫(yī)的衣袖,“時間緊迫,神醫(yī)您好不好快跟小的走,小的路上跟您說。”
才神醫(yī)看了手中的葫蘆一眼,只說了一個字,“好!”
石中玉高興得拉了他就走,可他卻縮回手道,“你這小子,急也不能不管不顧,老夫還得拿醫(yī)箱。再者,出皇宮那么容易嗎?不得打聲招呼,還得備車呀?!?p> “我有馬車?!笔杏衤犝f還要耽誤,有點急了。
“我倒無所謂,坐什么馬車都行,但這不合規(guī)矩,只怕出不了宮門?!辈派襻t(yī)解釋,“我是親自侍候皇上的人,萬一被有心人盯上,老夫死就死了,牽涉到皇上就不好了。你這小子沒見識,哪懂得這些彎彎繞兒。”
“那還要多久??!”石中玉急得差點跳腳,“我等得,病人等不得啊?!?p> “我去打前哨?!蹦敲郎倌晖蝗徽f,“老師準備好醫(yī)箱,我這邊就能準備好。”
才神醫(yī)一愣,“你要跟著出宮嗎?那可不行!”
“沒事的,從這里到裕王府近得很,不會有事的。再說,我不是常出去嗎?叫幾個人跟著就是了。”
才神醫(yī)猶豫不決,剛要說什么,那美少年食指貼近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也沒等才神醫(yī)同意,大步離開。
此時,石中玉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沒注意這兩人之間的交流,只聽到才神醫(yī)問她,“到底是內傷還是外傷,老夫得準備對應的東西呀?!?p> “腿被馬踏爛了,恐怕要斬掉?!笔杏袢耘f不用主語,但想到夏世雄的傷,又道,“還有很嚴重的板子傷?!?p> 才神醫(yī)吸了一口涼氣,“這么嚴重嗎?不是要了人命!裕王殿下不在,誰敢動夏老?真反了!哼,我倒要去看看。你等著,我這就去拿藥?!?p> “別忘記麻藥!”石中玉多嘴。
“麻藥?”才神醫(yī)一愣。
“就是……麻沸散……讓人不知疼痛的藥?!笔杏褓M力的解釋,“先前請大夫瞧過,說是那腿保不住了,要鋸掉壞腿,唯有您才能保住他的性命?!?p> “我不能保。”才神醫(yī)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只能讓他有一半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到底會如何,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闭f完,就不再理石中玉,小跑著進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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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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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誰說是本王害小玉的?冤枉啊。本王遠在北疆,除非有現(xiàn)代的通訊工具,比方手機或者聯(lián)網(wǎng)電腦,不然哪能遙控京都。求粉票,PK票安慰。
66:滾,傲嬌神馬滴,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