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也不氣餒,畢竟跟其他高手比,他的習(xí)武時間太短了。
但吳六鼎心里就開始罵娘了,這小子是紈绔子弟,是弱不禁風(fēng)?但凡剛才有北涼高手暗中出手,他受傷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過這個肯定是打不過了,那就只能用點防身的,徐鳳年打量吳六鼎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吳六鼎身為武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對面那個正沖自己笑的家伙肯定是有什么針對自己的方法。
噼里啪啦的雷電聲,讓吳六鼎嘴角抽動,心里一萬個無語,這才硬碰硬了一招,這就搬出底牌了?
吳六鼎扭頭就跑,趕在雷池圍住他之前,以內(nèi)力開辟出一條逃跑的路。
李淳罡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畢竟己經(jīng)重入天象,而且隨時可以入陸地神仙的他動真格的,弄死這兩人都用不了幾招。
徐鳳年也不指望自己剛到手幾個月的雷池能干掉一個指玄高手,見青杉客跑了,也將雷球重新收回劍匣里。
接下來的路途是一路順風(fēng),姜泥一行人直接去廣陵,和徐鳳年一行人分道揚鑣,李淳罡則是等送徐鳳年回北涼后,再去找姜泥。
船艙里,徐鳳年在試圖用劍氣彈核桃而不傷船板,這是學(xué)兩袖青蛇的技巧之一。
當(dāng)然徐鳳年也懷疑過是李淳罡找個借口騙他開核桃,看著李淳罡吃核桃吃的津津有味,徐鳳年就更加懷疑了。
在練了一個時辰后,徐鳳年已經(jīng)是手腳酸軟,內(nèi)力枯竭,直接躺在船板上,氣喘吁吁的。
李淳罡也吃膩核桃了,把剩下的核桃仁放在一個盒子里,準(zhǔn)備留著晚點吃。
李淳罡閑著也是閑著,就和徐鳳年閑聊了起來。
李淳罡摳完鼻子后問:“我以前聽衛(wèi)景桓講過你爹跟離陽那個老皇帝關(guān)系不錯,后面決裂了,你就不擔(dān)心未來衛(wèi)景桓和你也一樣嗎?”
徐鳳年還是沒有起身,畢竟用力過度,實在是不想動,他轉(zhuǎn)頭看著李淳罡說:“北涼的幸運在于衛(wèi)景桓是出生在涼州,他要是出生在離陽,在太安,那北涼會怎么被他針對就不好說了?!?p> “你別看他說得有多好聽,歸根結(jié)底就是他站在那方,他想要幫誰。他跟西楚那個小丫頭基本上也就差最后臨門一腳了。未來坐天下的大概就是他和那個小丫頭的孩子了,至于北涼,就當(dāng)是我這個當(dāng)叔叔送的一份大禮吧?!?p> 李淳罡翻了個白眼,他李淳罡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你徐鳳年,你能講義氣到這個程度?雖然肯定有一部分,但是單單因為這個絕不可能。
“說實話,老子才不相信你這么講義氣。”李淳罡懶得跟這個無懶繼續(xù)講空話。
“說實話?實話就是我欠他太多人情,北涼的死局,我大姐的婚事,我二姐的抱負(fù),龍象的劫數(shù),這些事不是他在想辦法幫我解決,就是己經(jīng)解決完了。
“還有這渾蛋把水?dāng)嚋喠耍覜]把握坐這天下了。北涼年輕最出色的那批人,一為北涼謀,二為天下謀,把徐家放第幾我還真看不出來?!?p> “天上有個家伙說我爹我娘以后可以生生世世結(jié)為夫妻。
兩個姐姐可以得償所愿,龍象的問題以后也會得到解釋,那老子還有什么好遺憾的?他還不至于找個借口弄死我吧,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p> 徐鳳年爬起身來,對著李淳罡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李淳罡打了個呵欠:“所以你小子欠的太多,良心不安,加上怕了衛(wèi)景桓?!崩畲绢缸隽藗€總結(jié)。
徐鳳年又躺了下去:“我在青州拿到了個好東西,對付他肯定是不行,但是收拾其他人還是可以的。”
“就算是對他的信任,我就把這身家性命交給他了,他能護我個周全?!?p> ……
下馬嵬驛站附近的一家酒樓里,一胖一瘦的兩人坐在二樓臨街的那張桌子上,等待店小二上菜。
王銅爐將他一筆一劃寫出來的一冊書遞給衛(wèi)景桓,說:“我送給你的,希望對你有點用?!?p> 衛(wèi)景桓稍微翻了一遍,是古代王侯將相,如何明哲保身,急流勇退。又或是直接造反,換自己坐天下的故事,這胖子是真把自己當(dāng)朋友了,這是在給自己提醒和建議。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都是博覽群書的,一直都有話題可以聊。
等兩人吃的差不多了,桓溫拎著兩壺酒走了過來,但被衛(wèi)景桓一根筷子釘在前路,意思是你在往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但桓溫也早有準(zhǔn)備,直接大喊道:“王銅爐,滾過來幫老子拿酒。”
有王銅爐當(dāng)擋箭牌,桓溫也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衛(wèi)景桓直接一杯子砸在桓溫鼻子上,杯子又彈回桌子上。
衛(wèi)景桓笑著說:“你不就是過來想挨幾句罵嗎?可以心安一點嘛。倒不如挨幾下打,看看你晚上會不會睡得更安心一點。”
桓溫被砸的這一下意外是大于疼痛的,一方面衛(wèi)景桓對這個真讀書人還是有點敬重的,另一方面真要用點力,怕當(dāng)場砸死他。衛(wèi)景桓對桓溫并沒有殺意。
衛(wèi)景桓又說道:“你應(yīng)該清楚不論我嘴上說得多冠冕堂皇化,歸根結(jié)底,我還是為了自己的意愿,為了北涼,為了我自己立場,你的愧疚有些多余。”
桓溫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論跡不論心,你怎么想不重要,你怎么做才重要?!?p> “你說的其實一點都沒錯,太安城就是虧欠了北涼?!被笢貙πl(wèi)景桓的說法是認(rèn)同的。
“保家衛(wèi)國不僅僅是北涼的責(zé)任,有些帳,其他人不認(rèn),我認(rèn)。我能做的也只是站出來挨幾句罵,最多再挨幾下打。其他的我能做的,我不會做?!?p> ……
南宮仆射上了第三樓,沒過多久,李義山也來到了第三樓。
李義山帶著幾分驚訝的語氣:“比我想象的早了一年,你的天賦放眼天下應(yīng)該也僅次于衛(wèi)景桓?!?p> 南宮仆射輕聲道:“天下第二嗎?”他的聲音里帶著一些殺氣,不過是針對在衛(wèi)景桓未崛起時自稱天下第二的王仙芝。
李義山自然清楚這個故人之后身上的仇恨,開口道:“報仇和自己親手報仇差距不大,不妨借助外力?!?p> 對于李義山的好意,南宮仆射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