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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夫人

第四十七章 自在嬌鶯恰恰啼

山寨夫人 聿炎 2942 2009-12-15 23:07:29

    我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天空中,明媚的陽光穿過云層,層層疊疊地透射下來,灑照在身上,如同蓋上了一床綿柔的絲被,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韓敬戍正頭挨著頭、臉貼著臉,親密地睡在了一塊,他老人家的一只手臂還不規(guī)矩地搭在了我的胸前。我大驚,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整個人觸電般馬上跳了起來。

  韓敬戍被我的動靜驚醒,坐起身來道:“你醒了?”

  我趕忙退后幾步,雙臂緊抱住胸前,生氣地說道:“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將手臂搭在……搭在……”

  我結(jié)結(jié)巴巴,不好意思說得直白,但韓敬戍已然明了,他瞪大了眼睛,沒好氣地回答道:“你這人,還真是會冤枉好人,睡著了一個勁兒地說夢話‘好冷,好冷’,還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往自己身上搭,現(xiàn)在反倒怪起我來了?!?p>  “你騙人!”我羞道。

  “我堂堂韓閥二少爺至于騙你嗎?”韓敬戍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說真的?”我半信半疑地問他。

  “那當然,你以為我韓少爺是什么人?!表n敬戍說。

  “壞人……”我想也沒想,很自然地順口接道。

  話音剛落,我先“噗嗤”笑了起來。

  “好好好,我是壞人,你就是壞人的妻子?!表n敬戍也笑了。

  我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嬌嗔道:“討厭,誰是你妻子了?!?p>  韓敬戍正待接話,卻聽見“咕嚕?!币宦暪猪?,響聲之大,連我都嚇一跳。這聲源來自于我那不爭氣的肚子。整夜的驚險逃亡,已經(jīng)將我殘存的體力消耗殆盡,我早就餓得前胸貼上了后背。本以為自己可以挺過去,卻沒想到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拆我的臺,向我發(fā)出最后通牒。我一張臉羞得像櫻桃,尷尬得趕忙低下頭去,用拳頭拍打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

  韓敬戍見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嘿嘿”笑起來,說道:“餓了嗎?叫一聲‘夫君’,我便請你吃野味?!?p>  我瞪了他一眼道:“叫十聲‘夫君’也沒用,從象驪逃出來的時候你有帶銀兩嗎?”

  “銀兩是沒帶,可是你別忘了我是象驪的‘大沃’,打一兩只野味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表n敬戍叉著腰,不屑地說道。

  “是啦是啦,韓大沃,那你趕緊去呀?!?p>  “可是你還沒叫……”

  我來不及等韓敬戍把話說完,便一把堵住了他的嘴,楚楚可憐,輕聲細氣地哀求道:“哥哥,你看我現(xiàn)在餓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咱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實在?!闭f著,便連推帶搡地催促著他打野味去。

  韓敬戍千叮萬囑,讓我坐在原地等他回來,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我說知道了,你只差沒拿金箍棒就地劃圈了。

  韓敬戍走后的這段時間里,我也沒閑著,就近找了些干柴和草,堆起了柴堆,就等韓敬戍回來。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韓敬戍終于回來了。只見他左手拎著兔子,右手拎著山雞,懷里還揣著幾只不知名的果子,收獲頗豐。

  我們點燃了柴火,韓敬戍又從靴子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來,他說這小刀還是多茲依送給他防身用的,平時閑著沒用處,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我問他是否經(jīng)常帶多茲依出去玩,他笑而不答,反倒問我是否是吃醋了,我說我才沒那么無聊吃這種不著邊際的干醋,倒是他,說不定會吃皇上的醋呢。

  韓敬戍一愣,問我道:“吃皇上的醋?此話怎講???”

  我這才發(fā)覺自己說漏了嘴,本打算敷衍過去,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始終都會知道這件事的,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于是我就將白敏心如何結(jié)識皇上,又是如何嫁入宮中,成為妃子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韓敬戍沉著臉聽完了我的敘述,獨自沉默了半晌。他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擔心,擔心他對白敏心余情未了,同時內(nèi)心也泛起了陣陣醋意。

  我看著他,不自覺地噘起了嘴,不發(fā)一語。

  這時韓敬戍突然開口道:“你吃醋了?”

  我坦誠地回答道:“是的,我吃醋了,你居然還想著她?!?p>  韓敬戍一怔,估計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地坦白。我的回答倒讓他有些沾沾自喜,他很誠懇地握住了我的手,向我保證道:“放心吧,我沒有想著她。她要嫁給誰那是她的自由,我尊重她的選擇,現(xiàn)在在我心中最重要的莫過于我的妻子?!?p>  我看著韓敬戍,只笑不答。

  山雞滋啦啦地冒出了油花,香味漸漸散發(fā)了出來,我貪婪地吸上了一口香氣,肚子反而叫得更兇了。韓敬戍撕下一只大雞腿給我,我接過雞腿大快朵頤起來。

  也許是真的餓慌了,到最后,我一個人就吃掉了大半只雞,弄得滿手滿嘴油光發(fā)亮,毫無半點儀態(tài)可言。韓敬戍不失時機地取笑我道:“人家知道的你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餓鬼投胎呢?!蔽衣犃耍瑩u晃起手中的雞骨頭做棒打狀,嚇得韓敬戍趕緊逃開,而我則在身后放聲大笑。

  填飽了肚子,人也變得精神起來,韓敬戍牽來了馬,我們繼續(xù)向泯州進發(fā)。

  當天夜里,我們便順利地到達了泯州城。

  進了城后,我們直奔刺史府而去,在那里,我們果真見到了陳澤虎,與厄爾古的情報一樣,陳澤虎不僅收復了泯州城,還做起了泯州刺史。

  見到我們時,陳澤虎也是一臉的驚喜表情,他忙問道:“敬戍,飛燕,你們怎么會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韓敬戍于是將這幾個月來的經(jīng)歷一一講述給陳澤虎聽,陳澤虎邊聽邊點頭,慶幸道:“皇天庇佑,圣上洪福,你們兩個終于平安無事了?!?p>  “陳將軍,王爺呢,王爺在哪里?他平安無事嗎?”我急切地問道。

  “放心,王爺吉人天相,已經(jīng)順利返回了京城。王爺還命我打聽你們二人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立馬向他稟報?!标悵苫⒋稹?p>  “那天夜里,你們是怎么脫險的?”我問。

  “那天夜里,王爺將你護送出營后,就被句麗的援兵重重包圍,危在旦夕,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王爺?shù)馁N身護衛(wèi)‘五行士’突然出現(xiàn),將王爺拯救出來。而皇上調(diào)遣的增援軍隊也及時趕到,將所有句麗援兵和吳世雄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吳世雄就地陣法。王爺受了傷,在泯州療養(yǎng)了一段時間,待傷勢有所好轉(zhuǎn)后,便急著要去尋你,但此時京中又有狀況發(fā)生,吳世雄身邊所有關于起兵造反的證據(jù)沒有一樣是將胡閭牽扯在內(nèi)的,朝堂之上,胡閭將此事推得一干二凈,絲毫抓不住他的把柄。皇上無奈,急召王爺回京,王爺唯有尊旨,然后命我派人四處打探你們的下落。”陳澤虎答。

  “你是說吳世雄身邊找不到關于胡閭起兵造反的證據(jù)?”韓敬戍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錯?!标悵苫⒄f。

  “這不奇怪?!蔽也遄煺f道,“當初程顯在調(diào)查胡閭勾結(jié)商人訛詐國家物資一案時,就發(fā)生了證據(jù)莫名其妙地被銷毀,證人或離奇失蹤或神秘身亡的事情,好像有人總是比我們早一步先找到他們,然后殺人滅口,為的就是要我們找不到證據(jù)?!?p>  “有這樣的事?”韓敬戍對我說道,“當初我費勁周折獲取了吳世雄的信任,得以潛伏在他身邊,一開始調(diào)查的進展都比較順利,可是突然有一天事情像是來了個大逆轉(zhuǎn),我的身份被吳世雄識穿,但他一直不動聲色,暗中觀察我。直至有一天他制造了一個局,召集大批人馬說要造反,并且讓我負責糧草部分,我趁人不備,放火燒了糧倉,結(jié)果正中他的下懷。吳世雄就此將我捉住,關進了地牢,嚴刑逼供,我九死一生,才得以僥幸逃脫。對于這件事,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才會被吳世雄識穿,但照你這樣說來,這件事情反倒變得蹊蹺了。”

  “當務之急,你們還是盡快趕回京城,與王爺會合,調(diào)查出此事的原委始末,如果有任何需要陳閥幫忙的地方,二位只管開口便是?!标悵苫⒌?。

  我與韓敬戍就此謝過了他。

  當天夜里,我們住在了刺史府,陳澤虎為我們準備好馬車,第二天一早,我和韓敬戍便出發(fā)趕路了。

  幾天后,我們終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熟悉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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