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的生意,葉衡自然答應(yīng)。
但是聽濮家明說的,要是葉衡能獲得鄉(xiāng)試第一名就把貢酒歸還回來的事情,葉衡也沒有太在意。
原因很簡單,葉衡能不能通過這鄉(xiāng)試還不一定呢,更何況是這第一名?而且就算葉衡僥幸得奪了這個解元,到時候回過頭來,這貢酒只怕是也不好在去經(jīng)營了。
古代人非??床黄鹕倘耍J(rèn)為商人可以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沒有君子之風(fēng)!而北宋這個時期,正是后來那一群文壇君子成長的時候,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一旦真的踏上了仕途的話,這生意是絕對不能再碰了的!
但畢竟是自己的東西,有機會拿回來的話葉衡自然也不會拒絕。
至于之后怎么安排,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在葉衡和濮家明立下了賭約以后,濮家明就很識相的告辭。
濮家明離開以后,葉衡看著陳堯佐說道:“陳老,你這是故意的吧?”
“你是說濮家?”
陳堯佐摸了摸胡子,然后笑著說道:“這事還真不能怪老夫,這濮家明是個不錯的人才,和他結(jié)交的話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壞處!好了,這件事就不說了,還是先說說這一次鄉(xiāng)試的事情吧!”
“陳老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
來見陳堯佐,紅裳和龐鐵頭自然只能在外堂衙門坐得等待了,所以現(xiàn)在房間里面就只有葉衡和陳堯佐兩人。
陳堯佐對葉衡說道:“這一次,只怕常州的鄉(xiāng)試你是趕不上了,老夫前幾天接到消息,說是常州那邊的鄉(xiāng)試在七天后就要開始了。你學(xué)籍雖然在常州,不過這其中只怕還有很多復(fù)雜的事情要打點,所以說只怕是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也好!”葉衡卻淡淡地一笑,說道:“那便當(dāng)回鄉(xiāng)看看……”
“那怎么行?”陳堯佐瞪了葉衡一眼,勸道:“成名要趁早,你幾年尚不足十五歲,要是能在這次鄉(xiāng)試中脫穎而出再高中進(jìn)士的話,就能名動天下,難道你不喜歡?”
名動天下?
還別說,葉衡對這個真不怎么在乎,甚至是還有些怕。
見到陳堯佐這老頭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葉衡便想逗逗他,反正現(xiàn)在葉衡也知道陳堯佐的脾氣雖然固執(zhí)古板,但也是一個可愛的老頭,于是便搖搖頭,然后一副弱弱的樣子地說道:“不喜歡,陳老,有句俗話不是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么?”
“俗話?”
陳堯佐眉頭一皺,回味了一下葉衡的這句話以后,這老頭兒果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呀,怎么口出這粗俗之言?還有……這是哪里的俗話,老夫怎么沒有聽過?不過這句話倒也有些意思……”
呃,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xiàn)這句話呢,葉衡只好摸摸后腦,自圓其說地解釋道:“順口就說了出來,陳老,你剛才不是說,常州那邊的鄉(xiāng)試已經(jīng)趕不上了嗎?難道還有別的辦法?”
“嗯!”
陳堯佐點點頭,對葉衡說道:“算你走運,雖然常州的鄉(xiāng)試你是來不及趕上了,但是常州旁邊,緊挨著的江寧府的鄉(xiāng)試你卻是可以來得及趕上的!因為今年秦淮連著數(shù)月陰雨,朝廷本來任命的江寧府主持會考的人突然身體抱恙,病倒在路上,還沒有到江寧府就被官家給召回京城去了!因此朝廷只能令派他人到江寧府主持鄉(xiāng)試會考一事……”
北宋的時候,稱皇帝都是喊‘官家’的。所以一開始葉衡聽到‘官家’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犯了一下迷糊。
陳堯佐接著說道:“江寧府的鄉(xiāng)試便因此推遲了半月,這樣一來也正好有時間,讓你好好準(zhǔn)備,另外……你的學(xué)籍我也讓陳余慶幫忙給轉(zhuǎn)到江寧去了!”
“陳余慶?”葉衡不解地看著陳堯佐問道:“陳老,莫非是常州知州?”
“嗯!”陳堯佐點點頭,說道:“也是一個能干之吏,還是你老家的父母官,你到了常州以后若是有空,便去拜訪一下吧!”
“好的!”
葉衡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問道:“那么這一次,我是要到江寧府去參加鄉(xiāng)試?”
“嗯!”
“呃……”
葉衡無語了,看著陳堯佐說道:“陳老,你……你不厚道哇,這常州跟江寧,能比得了么?只怕就算是十個常州的學(xué)子,也比不了一個應(yīng)天府書院吧?”
陳堯佐不說話,只是看著葉衡。
后來葉衡無奈了,翻了翻白眼說道:“那剛才,濮家明與我打賭,陳老你為什么不提醒我呢?”
“提醒什么?老夫就是故意不說的!”陳堯佐對葉衡說道:“這一次,你就好好努力吧,那貢酒的事情,你以后少沾了!”
原來陳堯佐是怕葉衡繼續(xù)經(jīng)商會壞了前途,所以才故意不提醒葉衡,讓葉衡去和濮家明打賭,而在陳堯佐看來,這江寧府鄉(xiāng)試的難度肯定比常州鄉(xiāng)試的難度要高上許多的。
所以陳堯佐才決定隱瞞這件事情,讓葉衡故意輸?shù)?,最好是葉衡不要經(jīng)商了!
但是陳堯佐越不想什么,葉衡就越來什么。
“也好!”
對于貢酒的事情,葉衡沒有太過糾結(jié),便對陳堯佐說道:“陳老的美意,小子記在心里了!陳老也請放心,葉衡一定會努力的,不過……臨別之前,卻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陳老!”
“嗯!”見到葉衡的態(tài)度誠懇,陳堯佐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問道:“你但說無妨!”
“好!”葉衡直接說道:“陳老也知道,我計劃建了一個造紙作坊。呵呵……這造紙作坊,只怕將來的成就不在富貴酒之下,希望陳老在我離開杭州的這段時間,可以幫忙照看一下?!?p> “造紙作坊……咳……”
正要喝茶的陳堯佐聽到葉衡的話,差點沒嗆著,他咳嗽了幾聲之后,便指著葉衡罵道:“好啊你個備懶的家伙,剛才還答應(yīng)得好好的,現(xiàn)在卻又想這些生意的事情!我告訴你,要是你小子能把心思全部放在研讀經(jīng)義上面,將來金榜題名,要什么錢財沒有?如今朝廷對士大夫優(yōu)待有加,不說別的,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一年的俸祿也夠你花的了!”
老家伙不由分說就開罵了,這讓葉衡無奈地?fù)u搖頭,然后他趁著陳堯佐換氣的時候,插了一句話:“我能造出比澄心堂更好的紙!”
“嗯?”
陳堯佐眉毛一挑,也不訓(xùn)葉衡了,確認(rèn)自己沒有聽錯以后,他激動得撫摸著心口對葉衡問道:“你……你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