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刀的表情是震驚,柳永的表情則是有些無奈了。
好吧,看來比智慧,這個小葉衡也比自己強(qiáng)啊!柳永在心里無奈地想著,不過如果他要是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葉衡,其實(shí)是一個來自千年之后的妖怪,那不柳永估計(jì)就會和扈三刀一樣的震驚,甚至是更加驚訝了!
“猜你個頭!”
葉衡白了扈三刀一眼,說道:“你們個個的臉上都寫著緊張兩個字,就連當(dāng)初要趕我們離開的時(shí)候,神情也是那么的不自然,感覺你們就是不倫不類的,不像是水匪卻又不像是百姓。而且……雖然進(jìn)村的路上我的眼睛被蒙住了,但是還可以聞到那些奇怪的氣味……”
對扈三刀解釋了一下,這時(shí)候鹽水和布手套也送到了。
葉衡戴上手套,將胡不休的衣裳扯開,只見胡不休胸前的皮膚,有很多的抓痕,皮膚的顏色也是烏青的,很是可怕。
紅裳一直閉著眼睛沒有去看,其他人卻是都看到了。
“唉!沒想到胡大哥也染上了這種瘟疫!”
扈三刀很沮喪地嘆息了一聲,龐鐵頭見了胡不休的樣子,對葉衡問道:“少爺,這……這就是感染了瘟疫之人?”
“嗯!”
葉衡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著柳永問道:“先生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這種瘟疫?”
柳永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著葉衡笑罵道:“臭小子,你咒我呢!我要是能見到這種瘟疫,不早就死了?”
笑罵之后,柳永眉頭一皺。
“怎么了?”
葉衡問了一句,對于柳永的性格,葉衡也差不多摸清楚了。
俗,柳永在生活上面的表現(xiàn)確實(shí)是俗,比如喝茶,不會故意去追求高雅和意境,渴了就喝。還有為人,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葉衡卻知道,其實(shí)骨子里,柳永還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比如說,一旦真正遇到危險(xiǎn)的時(shí)候,柳永也能保持冷靜。
他眉頭一皺,不敢確定地說道:“這……好像是蟲疫,大中祥符七年的時(shí)候,我北上京城,路過一個小鎮(zhèn),似乎聽說過這種病情。發(fā)病之人,身體如遭百蟲撕擾,而且內(nèi)虛頭暈,最恐怖的是,因?yàn)槭懿涣诉@百蟲撕擾之癢,病發(fā)嚴(yán)重著甚至?xí)洪_自己的肌膚,然后流血潰爛而死!”
“不錯!”
扈三刀聽到柳永的分析,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悲哀地說道:“我們已經(jīng)有好幾個弟兄和鄉(xiāng)親,因?yàn)槭懿涣诉@百蟲撕擾之癢,最后……唉!”
“他們的尸體,你們是怎樣處理?”葉衡突然問了一句。
扈三刀說道:“不敢埋,大當(dāng)家的說必須全部燒了。但這些都是我們的弟兄和鄉(xiāng)親,誰也下不了手,最后還是胡大哥硬著頭皮去點(diǎn)火的!”
說到這里,扈三刀眼睛一亮,然后問道:“難道說,胡大哥就是這樣染上的病情?”
“難說!”
葉衡說道:“這種病不一樣非要碰到患病者的尸體才會傳染,還有通過空氣傳播,人們在呼吸空氣的時(shí)候,說不定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染病了!”
“啊?”
聽到葉衡的話,一時(shí)間人心惶惶了起來。
“扈三刀!”葉衡的神色也很凝重。
“有!”扈三刀現(xiàn)在完全不把葉衡當(dāng)俘虜了,儼然是一副言聽計(jì)從的樣子。
不止是他,就連其他人也有些害怕,怕自己會染上這個病,也都把希望寄托在葉衡的身上。
“你趕緊派人,去找大量的黃連來,記住,要越多越好!”
葉衡脫了手套,然后將手在鹽水里面洗干凈了,一邊來到桌子前面,寫了幾味藥材的地名,一邊對扈三刀說道:“還有這些藥材,有就買過來,有多少買多少,沒有的話就算了!記住,最重要的是速度越快越好!”
“好!”
扈三刀拿著葉衡遞過來的紙就要離開,卻聽到葉衡說道:“慢,這個你不必親自去,派人去就可以了。我還有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扈三刀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點(diǎn)了幾個人出來,對他們說道:“你們都聽到葉公子的話了,按照他說的去做,至于銀子,你們先到胡大伯那里去取,還有……別把胡大哥患病的事情告訴老人家!”
“是!”
那些漢子點(diǎn)點(diǎn)頭,葉衡說道:“剛才你們中也有人抬了胡大哥的尸體吧?離開村子之前,必須全部在鹽水中洗干凈了,換上干凈的衣裳。到了城里的藥鋪以后,先抓些黃連熬出湯水喝了,不然的話說不定你們也會染??!”
“好!”
誰也不想患病,所以在場的人對葉衡的話都是言聽計(jì)從的。
然后葉衡看著扈三刀命令道:“一定要把所以的人都召集起來,然后每一個人檢查,你要記得帶上手套!那些患病了的,要全部安排到村外,搭些窩棚集中起來治療。另外,挖幾個大坑,讓他們不管多疼,一定要忍住。最好是在藥材回來之前,必須全部給浸泡到鹽水里面?!?p> 就地取材,反正這一帶別的不多,鹽卻是多得用不完。
其實(shí)不用也知道,寨子里面的鹽肯定就是他們黑吃黑搶來的,所以葉衡便只好采取用鹽水殺菌和刺激患病之人的傷口,這樣一來就能減輕他們因?yàn)轲W而帶來的痛苦!
“還有,那些患病之人的家屬,還有他家中的棉被、衣物,都得用熱水浸泡消毒,另外家中的柜子、木床等物品,都得搬出來在烈日下面暴曬。這些事情你都必須要做,現(xiàn)在……”吩咐得差不多了,葉衡突然看著扈三刀說道:“你該告訴我了,你們大當(dāng)家的人呢?”
“大當(dāng)家的她……”扈三刀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誠實(shí)地對葉衡說道:“她還在帶人和水匪拼命……”
“胡鬧??!”
葉衡有些氣惱地說道:“你派個人去告訴你們大當(dāng)家的,就說是我葉衡說的,說她就是一個笨蛋,一個蠢女人。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她還想著拼命。難道說……她做事從來都不計(jì)較后果的么?嗯,就這樣和她說,就這樣責(zé)問她,另外……還幫我問她一句,現(xiàn)在水匪有備而來,她勢單力薄的,要是突然水軍從后面包抄過來,她怎么辦?”
“水軍?”
聽到葉衡的話,整個水寨里面的人臉色都變得慘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