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總是傳言,總能處理,如今重要的事,范伯母可是聽到了傳言?廣大哥,你又是如何想的?”前世的顧朝歌自回到平侯府就一直生活在各式各樣的傳言謠言中,她早已習(xí)慣了被傳,是傳言就有許多辦法可應(yīng)對,重要的事也在傳言中的廣子墨如何想。
“我聽到傳言,本沒相信,只是你既然說是事實(shí),我自然得問清楚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家母已經(jīng)聽到了傳言,她老人家的脾氣平日很好,只是遇到我的事就總是更容易激動些,不過顧姑娘不用擔(dān)心,我會負(fù)責(zé)攔住家母不讓她來退親并說服她的?!苯袢盏恼勗挘瑢V子墨來說太過意外,他想不到小小年紀(jì)的顧朝歌竟然如此冷靜,那一日見面產(chǎn)生的‘還是個孩子’的印象此時只能停留在她的樣子上。
顧朝歌頓了片刻,才將之前的事有所刪減簡短告訴了廣子墨,“周家顧家世代相交,父親原看好這一門親事,且已經(jīng)到了商議定親的地步,只是周家來訪當(dāng)日發(fā)生了些意外…”
“…周國公夫人本就不想與平侯府結(jié)親,后來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后來的事你也便知道了,周公國夫人不想與平侯府結(jié)親,卻也見不得我們兩家結(jié)親,想來周公國也很是生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睆V子墨沉默了片刻,“你放心,總不會讓他們?nèi)缫狻!?p> 廣子墨和顧朝歌簡短的談話很快結(jié)束,之后他去見了閔氏,談了不短的時間,顧朝歌再去見閔氏,閔氏面色還算平靜。
“朝歌,你不用太擔(dān)心,這樣的事,我和你父親能處理,等兩日就會好了,我今日先去廣家見見你范伯母?!遍h氏沒和顧朝歌多說,交代了一聲就出門了。
顧朝歌送她走了就回了玉笙居,換了身輕便的衣物便忙院子里已經(jīng)長出的藥草,因藥草少,除去她出府那幾日,都是親手照料。
等出了一身汗,她到底猜不出第一個謠言是誰放出來的。
謠言的事,閔氏說她會處理好,顧朝歌倒真不當(dāng)心,可她就是想不通第一個傳言的目的,也猜不到誰是背后之人。
想來想去,這謠言似乎只是逼顧家廣家解除婚約。
顧朝歌猜來猜去,一直沒猜到周湛身上,并不知這謠言是周湛在打聽清楚廣家,特別是范氏的性子后特意讓人放出去的。
周湛小小年紀(jì)被困在周國公府中,他心中所想的和他現(xiàn)實(shí)中能擁有的力量一直相距甚遠(yuǎn),可不管他處境多不好,這么多年下來,國公府上下有他的人,做這么一件事并不難。
他放出去這么一個莫名其妙模棱兩可的謠言,目的正是為了逼顧家廣家解除婚約。謠言沒明說廣家廣子墨如何,卻足夠讓人去猜廣子墨哪里不好或者有什么毛病,可間接有損廣子墨聲譽(yù)。而關(guān)于顧朝歌的傳言,因沒有直接證據(jù),就算有所影響,在平侯府有應(yīng)對后,怎么也不會釀成大禍。
不管謠言真相如何,范氏愛子如命,為了防止愛子聲譽(yù)受到損害,范氏定然會退了親事,如此一來,顧朝歌的親事就不會再輕易定下,正好方便他接手顧朝歌。
周湛想得不錯,可惜和他防備的一樣,沒兩天,周國公夫人就動作了,她放出去的謠言之后,他和顧朝歌不用說,廣子墨也是徹底成了笑話了,成了接手周湛不愿意負(fù)責(zé)的顧朝歌的存在。
俗稱‘撿破鞋穿’,比他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更不堪。
周國公夫人習(xí)慣性的如此不給人后路,周湛本決定這次讓國公夫人受受挫折摔摔跤,最少也得摔掉兩大門牙的,可惜沒等他動作,更沒等到平侯府出手一起兩面夾攻,她竟然出手為自己澄清了。
周國公夫人這一手來得太過突然,等閔氏從廣家出來,被她差去打聽消息的就給她回了消息,“…夫人,今日周國公夫人突然去參加賞菊宴了,在宴會上親口澄清了周二公子救過姑娘是謠言?!?p> “這周夫人是怎么回事?做事怎如此…”閔氏聽著一時倒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和國公府撕破臉面大戰(zhàn)一回,務(wù)必要讓周國公府受到教訓(xùn)呢,這突然間這周夫人又跳出來了。
如此一來,朝歌被人白白議論了一回,她還不能在明面上教訓(xùn)周夫人那惡毒女人了?
閔氏氣悶歸氣悶,回了府還是找了顧城商議怎么處理后續(xù)的事。
再說同樣在回府的周夫人,她心中的氣悶一點(diǎn)沒比閔氏少,周湛就像是插在她心口上的一根刺,還是得日日看著還需笑對著噓寒問暖的一根刺,她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想徹底毀了周湛名聲,影響他往后的仕途再影響他婚事,徹底杜絕他再找到如平侯府這樣岳家的機(jī)會,卻被周國公一句話打破了。
“要不是為了方哥兒,不管周文耀如何說,我都不會為他澄清?!瘪R車內(nèi)只有周夫人一人,她閉著眼,在馬車轱轆的響聲中低喃,“都是為了我的方哥兒…”
方哥兒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欣慰,為了他她可以付出一切,只不過是咬著牙幫周湛澄清罷了,她完美完成了。
她想起昨夜的事,此時還有些恍惚。
派人傳謠言時,她做得隱秘,像前一次一般,周公國聽到傳言時,外頭已經(jīng)傳遍了,周國公回來對著她發(fā)了好一通脾氣,“……平侯府、廣家那邊我不管怎么傳,總歸多難聽都是應(yīng)該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周湛扯在里面,他丟了臉面,就是整個周國公丟了臉面!”
“國公爺,您誤會妾身了,謠言并非妾身所傳。”周夫人的憤恨委屈并不作假。
“還說不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就算不是你,有這樣的傳言也是你治府不力!”周國公臉色深沉,“你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日子,在這樣至關(guān)重要的時候外頭竟然傳著這樣的傳言,你明日找機(jī)會速速去親自澄清,萬萬不能耽擱了。”
“既然是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何需妾身去解釋,妾身去解釋了反而不好。”周夫人面色同樣不好看。
“你…”周國公剛要教訓(xùn)周夫人,丫鬟報周國公府大公子周方來了。
周方進(jìn)屋,不管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請安后立刻屏退了下人,也沒瞞著周夫人,面色沉重說出了他急匆匆趕回府的原因,“父親,母親,今日齊貴妃突然召見兒子,聽其口風(fēng),似是想請皇帝給我和三公主…賜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