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治好唐景妍后,空山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盤坐在案幾旁的蒲團上思考關(guān)于魔氣的事。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白虎城中乞討,也聽說了很多關(guān)于獸坊的事。
上次魔獸的出現(xiàn)是在獸坊,這次林初和唐景妍被邪物侵體也是在獸坊。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獸坊不簡單,直覺告訴他,獸坊之中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現(xiàn)在只是一介草民,并沒有資格進入獸坊探查,如果想要知道到詳情,唯有等林初出來之后仔細問過才行。
正當他思考之際,臥榻上的唐景妍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中。
昏倒前的記憶侵襲而來,她迫切想知道林初怎么樣了,于是掙扎著坐起了身。
空山見她醒了,走到她身邊柔聲說道:“公主殿下大病初愈,身體虛弱需要靜養(yǎng),還是不要起身的好?!?p> 唐景妍從未見過他,虛弱的問:“你是?”
空山抱了抱拳:“草民是云游散修,是城君讓草民前來為殿下醫(yī)治的。”
“原來是這樣,那先生可有聽說馭獸司的林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唐景妍一時間沒有人可以詢問,只能問空山。
空山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唐景妍一醒來就會問林初的情況。
想起她與林初的傳聞,空山心下釋然,沒想到唐景妍身為唐瀚清最疼愛的公主,竟然真的會傾心林初那個傻小子,這難道就是傻人有傻福嗎。
想到這里,空山有些無奈道:“林初被城君下令關(guān)在獸獄中,眼下生死未卜!”
唐景妍聞言變了臉色:“什么!我要去找父君!”
唐景妍說完便要下床,空山連忙喚出縛仙索將她束縛住:“草民已經(jīng)說過殿下身體虛弱,此時不宜活動,殿下若是真想救人,也得等養(yǎng)好身體再說!”
空山說完便離開了唐景妍的寢宮,去向唐瀚清匯報情況。
他好不容易才醫(yī)治好唐景妍,如若此時放她亂跑,豈非白費力氣。
聽聞唐景妍醒了,唐瀚清連忙派人通知了趙瑾安。
唐瀚清怕自己一個人前去唐景妍一定會央求自己放了林初,于是就拉上趙瑾安一起。
趙瑾安收到消息后很快就趕來了,跟隨唐瀚清一起來去唐景妍,空山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他們身后。
當他們趕到唐景妍的寢宮時,發(fā)現(xiàn)她正被縛仙索困在臥榻上。
空山怕唐瀚清怪罪,連忙解釋說是怕公主殿下亂跑才會出此下策,說完便解開了縛仙索。
唐景妍一得到自由,便跪下祈求唐瀚清與趙瑾安,讓他們放了林初。
唐瀚清恨鐵不成鋼道:“他都把你傷成這樣了,你還為他說話,你是不是非要被他打死才會清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怪物了,你不要再想著他了,你就是一輩子不嫁人,本君都不會讓你嫁給他!”
唐景妍連忙為林初解釋,說他會獸化是因為體內(nèi)被植入了白虎的獸丹。
至于他會狂暴,是因為自己在古籍上看到有可以讓對方愛上自己的藥,所以偷偷煉制了給他服用,可能是自己煉藥的方法不對,出了問題才會導致他失控。
唐景妍此時已經(jīng)明白過來是慧真給自己的藥有問題,她之所以沒有供出慧真并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林初已經(jīng)被空山所救,所以想以此為交換,找慧真索要可以讓林初變回來的解藥。
見唐景妍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唐瀚清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你瘋了!”
唐景妍本就虛弱,被唐瀚清直接扇倒在地嘴角滲出了血液。
趙瑾安心疼的將她摟在了懷中:“景妍畢竟剛剛才好,你難道非要打死她才甘心嗎!”
唐瀚清臉色鐵青道:“你就慣著她吧,她若是不知道悔改,永遠別想再出宮門半步!”
唐瀚清說完,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臨走之前他吩咐守衛(wèi)看好了寢殿,絕對不準放唐景妍出來。
見唐瀚清如此絕情,唐景妍的眼淚不住往下掉,完全想不到可以救林初的方法。
一旁的空山默默嘆了口氣,沒想到唐瀚清竟然還能生出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兒。
不過唐景妍即便再好,林初也不可能娶她為妻,要怪,只能怪她偏偏是唐瀚清的女兒。
唐瀚清回到偏殿后,氣的打翻了案幾上的東西,就在此時,空山過來了。
唐瀚清還以為他是來索要酬勞的,于是吩咐侍從去取黃金和丹藥。
空山卻阻止了他,并說自己不要報酬,而是希望他能答應(yīng)自己一個請求。
唐瀚清問他想要什么,空山平靜的說:“草民希望城君可以放了林初?!?p> 唐瀚清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說什么!”
空山面無懼色的重復了一遍:“草民希望城君開恩,放了林初?!?p> 唐瀚清還以為他是聽信了唐景妍的話,想為林初求情,于是一臉陰霾的說:“景妍剛剛所說,只不過是想為林初開脫的說辭,先生千萬不要誤會了?!?p> 空山回道:“公主殿下所言,條理清晰,合情合理,草民覺得并非是說辭!”
唐瀚清嘴角抽了抽:“本君自己的女兒,本君難道還不知道嗎,倒是先生,你不過只是一個云游散修,難道以為救了景妍一命,就以為可以插手皇室案件了嗎?”
空山抱了抱拳:“草民不敢,草民求城君放了林初,是為了草民自己,與公主殿下無關(guān)!”
唐瀚清挑了挑眉:“為了你自己?你與林初究竟是何關(guān)系,為什么要為他求情?”
空山聞言,從衣襟中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因為草民想保住這個,唯一僅剩的弟子!”
唐瀚清變了臉色:“弟子?!”
他對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連忙上前接過腰牌,雙手托著送到了唐瀚清面前。
唐瀚清接過一看,只見碧綠的玉牌上刻了四個字“空游散人”。
唐瀚清難以置信道:“你是......”
空山斂了斂眼眸:“草民正是碧滄山清風觀觀主,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