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火車
笛聲悠然，從遠到近。
火車頭看著逐漸接近的火車，說起自己的沉浮。
“從布魯克斯區(qū)到布魯克林區(qū)，以前，我和兄弟就沿著鐵軌一直追逐風和未來?！?p> 他說的東西萊恩不感興趣，讓萊恩在意的只有五號化合物。
不過，火車頭既然說帶自己去他以往拿五號化合物的地方。
此刻，也能耐著性子聽他講幾句。
鐵軌邊，火車頭沿著鐵路行走，在石頭路上留下足跡。
“我兄弟對我太期望了，現(xiàn)在已不是以前，那個我拖著小汽車奔跑鍛煉超能力的時候了。”
“閱歷增長，學會作弊了是吧?！?p> “不要老逮著藥劑的事不放?！?p> “那是最不應該略過的事?！?p> 火車頭不屑一顧。
“我兄弟不懂，超能力者的能力伴隨鍛煉帶來的多是控制力，而非能力本身?！?p> “你想說什么?！?p> “夸張點來講，就是流再多汗水的訓練，也不如一劑五號化合物。”
“你就念著你那五號化合物?！?p> “這是最不能略過的事?！?p> 聽著自己的話被重復，萊恩無語了，他看了看火車頭。
其實這個人就是想撿懶而已。
兩人談話的時候，火車也駛過他們身邊，轟隆隆的聲響帶著勁風，吹亂兩人的衣襟。
萊恩聽著火車經(jīng)過的聲音，才想起人們總是會對如此的大型機械有一些恐懼。
在地鐵邊，會想著要是身處地道內(nèi)，被地鐵碾碎的場景。
在鐵道旁，會想著要是被綁在鐵軌上，會是怎樣的下場。
在汽車旁，會擔心要是車輪恰巧經(jīng)過自己的腳，會壓出什么樣的形狀。
想是那么想，但萊恩打量自己，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升不起恐懼了。
這具身體，就算撞上火車，受傷的也絕不會是自己。
萊恩的身旁，火車頭靜靜地等火車駛離身邊，擦肩而過時，他就像煙癮犯了的人。
深吸了幾口氣。
“這種喧囂與排出的廢氣讓我想起從前，我甚是迷戀?！?p> “別陶醉了，該去找五號化合物了。”
萊恩提醒著，火車頭才從追憶里回過神，他看著漸漸駛離的火車。
“等火車走遠，我們就追上去?！?p> “干嘛，將才不乘上去?！?p> “因為火車太慢了?！?p> 說完，火車頭往前走了幾步，雙腿晃動間。他慢慢跑了起來，身形迅速將火車甩在了身后。
萊恩跟了上去，不過他既不想跑，也不想飛，就追上火車，跳上車頭。
坐在火車頂端隨著車輛前行。
火車沿路穿越荒地和草叢，在終點站停車時，萊恩從車頭上跳下。
一邊，是抱著手臂等待許久的火車頭。
“走吧。”
他這樣說，就帶著萊恩步入終點站內(nèi)，隨著路途七拐八彎。
最終在一家面館前駐足。
火車頭指了指面館內(nèi)里，表示不是這里，隨即，他帶著萊恩進入店旁的小巷。
小巷總是隱藏著陰暗的事物，萊恩跟著他步入小巷內(nèi)。
能看到吃剩的火龍果，喝空的啤酒瓶隨意灑落在地上。
在墻壁旁，有個靠在墻上吞云吐霧的年輕人。
什么也沒多說，萊恩跟著火車頭繼續(xù)深入小巷。
走到幾乎是最里面的位置，火車頭帶萊恩進入一個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地下室空間不大，發(fā)光源是天花板被燈罩包裹的吊燈。
這里灰塵很大，萊恩判斷，也許是個儲存什么東西的庫房。
他把眼睛向庫房深處打量，能看見三個人聚在一起玩著牌。
其身邊有空空的試劑管，管內(nèi)有藍色液體的殘留。
火車頭介紹著。
“這里就是五號化合物的中轉(zhuǎn)站?！?p> 他說了這句，就把萊恩帶到庫房深處，找到那三個正打牌的人。
指出萊恩也需要五號化合物。
本來，看萊恩年紀是個少年，那幾個人還想著敲詐一番，但火車頭表示這是我朋友。
那幾個人就老實了不少。
萊恩看著鬧劇一樣的介紹，心里古井無波，他在意的只是五號化合物本身，一問，才得知現(xiàn)在沒有存貨。
和火車頭說的一樣，得等到明天才有那個藥劑。
沒了東西，萊恩也不愿待在這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的地下室，他和火車頭走出地下室。
重回臟亂差的小巷。
火車頭隨他一起出來，還邀請他去一旁的面館吃面。
之前那個面包，不論是對萊恩，還是對運動量頗大的火車頭。
都是不怎么夠的。
只是萊恩搖頭拒絕了，他看著一邊的墻壁。
透視能力告訴他墻背后的景象，好巧不巧。
休伊也來到了這里，他和法蘭奇一起，似乎對這里很有興趣。
一副在調(diào)查著什么的做派，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往這個小巷靠近。
對于他們的舉動。萊恩有些好奇，他告別火車頭，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就遇到了來人。
。。。
休伊沿路問著行人，又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才發(fā)現(xiàn)一家面館，面館旁，是剛走出小巷的火車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看著火車頭能好好走在陽光蔓延的街道，休伊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火冒三丈地找個停在路邊的位置躲起來，心里問候著火車頭的親朋好友。
在車輛后面待了一會兒，休伊覺得安全了，才偷偷把頭往外看。
火車頭已經(jīng)消失了。
超人類就是如此，一個不留神，他們就憑借過人的速度離開原地。
在普通人看來，有點神出鬼沒。
休伊又等了一會兒，才等到法蘭奇把自己拽出車后面。
“你特么打算在車子后面待多久？”
“可以的話，想一直待下去。”
“對火車頭這么恐懼嗎。”
“我要干掉他?！?p> “你的聲音都在發(fā)顫?！?p> 這一點，休伊也察覺到了。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也覺得奇怪，最近，他一直在調(diào)查超人類的事。
越是調(diào)查，就越能感受到這群人是空有力量，卻視他人的生命為兒戲的家伙。
一想到自己在調(diào)查這些家伙，休伊就感覺自己像不會游泳的人在劃船駛離海岸。
他想著，或許，自己這樣下去會死在超人類的手下也說不定。
休伊心里的小九九，法蘭奇并沒有看出來，他只覺得這個文弱的男人磨嘰。
但也沒辦法，法蘭奇在和休伊的接觸中，也逐漸了解其過往。
陪著自己干危險事情的，只是普通的音像店店員。
他不理休伊“再觀察一下”的提議，獨自往面館旁的小巷走去。
看著法蘭奇如此。休伊咬咬牙，只好跟上。
兩人步入小巷，休伊捏住鼻子。
“有股死老鼠的味道?！?p> “夠了，再矯揉造作，我就把你喂給面包蟲?！?p> “什么？”
休伊呆呆得像個懵懂無知的小孩，法蘭奇倒是好心地為其講解。
“面包蟲聚集的玻璃缸，放進里面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會在第二天消失，你猜它們?nèi)チ四睦铩！?p> 奇怪的問題讓休伊使勁搖搖頭，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可是法蘭奇卻繼續(xù)著話語。
“當然是被吃掉了。面包蟲會吃掉防御力弱小，表皮脆弱的生物，你猜人的皮膚防御力怎么樣?！?p> “還。。還行吧？”
“確實，人的皮膚是天然的屏障，為其抵御了大部分的危害。但將手指放入翻涌的黃色面包蟲群里，只要3秒，皮膚上就會有血色?！?p> “。。?！?p> “再過得更久，你就會發(fā)現(xiàn)，皮膚上會有面包蟲貼著啃噬，肉里面也能挖出往更深出鉆的蟲子。”
休伊是一個字也不想聽了，他捂著耳朵，快步往小巷深處走去。
其身后，是攤攤手的法蘭奇。
面包蟲只是蟲子，看著雖然惡心，但只要沒有心理上的負擔，那些也只是肥美的蛋白質(zhì)。
小巷里，休伊沒有考慮到那些，他走得很快，不久便遇到了站在路旁玩手機的人。
那個人看到自己，收回了手機。
“等了好久，你是打算待在車子后面一輩子嗎?！?p> “這不被拉出來了嗎，萊恩?！?p> 休伊臉上寫著“你怎么在這里。”
他的疑問被萊恩問了出來。
“你怎么在這里?！?p> 帶著疑問的休伊只好先行解答。
“在魔爪女那里問出了點東西。”
“她居然會回答你們的問題。”
“因為抓到了把柄。”
一聽這個，萊恩出離地憤怒了，他是純得不能繼續(xù)提純的純愛戰(zhàn)士。
火車頭的女友被休伊抓到了把柄，這種事太牛頭人了。
再加上休伊的女友因為火車頭而死，很難不會發(fā)生什么。
萊恩直接追問。
“你對人家干了什么。”
“她告訴我這里有五號化合物的線索?！?p> “原來如此?！?p> 一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萊恩松了口氣，他差點就忍不住把休伊生撕了。
不過，既然休伊是來找五號化合物的，應該是去之前自己去過的庫房找。
那個庫房里，三個打牌的人并不好相與，這么回憶著，萊恩就聽到有人給自己打招呼。
是隨后趕來的法蘭奇。
他打了個招呼，問著萊恩怎么在這里。
被萊恩簡單地敷衍著。
“喜歡待在陰涼的小巷。”
總之，萊恩是不打算說原因，法蘭奇看自己問不出來，就邀請萊恩一起去小巷深處。
那里面有五號化合物的線索，之前，萊恩和他們有過合作。
是可以把得到的信息分享給他，不過法蘭奇也明白地告訴萊恩。
行動是危險的，他也不知道小巷后面，除了五號化合物的線索，還有什么。
萊恩為了不讓這兩人發(fā)生危險，也只好跟著他們重回地下室。
地下室里，燈光依舊不算亮堂，萊恩看著走在身前的休伊和法蘭奇。
這兩個人可以幫自己打探到沃特國際更多的內(nèi)幕，就算自己知道一些原著。
可實際上是怎樣，萊恩還不甚清楚。
三人小心地走著，注意不讓腳步發(fā)生足音。
很快，休伊就留意到庫房深處三個打牌的男人。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進行一場潛行，被發(fā)現(xiàn)就會死去。
盡管他這么想，他的兩個同伴卻并非如此。
萊恩用透視能力看著打牌的幾個人的牌型，判斷著誰贏誰輸。
法蘭奇被庫房旁一個房間吸引了。
那是一個用鐵柵欄緊緊關閉的房間，透過鐵柵欄的間隙，可以看到簡陋的陳設。
老舊的電視機，發(fā)霉的床鋪，臟亂的地板，以及一個像是被飼養(yǎng)的動物一般，抱著雙膝，躲在桌子下面的女孩。
桌子很大，女孩躲的位置卻根本不能躲。
如果是捉迷藏，按女孩的藏法，是分分鐘就被發(fā)現(xiàn)的。
可不知怎的，法蘭奇發(fā)現(xiàn)自己移不開視線，他知道以前抽大麻，酗酒，是個徹底的爛人。
對別人不會有同情的自己現(xiàn)在卻對那個女孩流連。
不同于歐美女人，那是亞洲女人的嬌小，法蘭奇不相信一見鐘情。
他知道，自己見色起意了。
詭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推開了禁閉的柵欄。
桌子下的女孩抬起頭，視線卻穿過法蘭奇，落在了走神的萊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