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跨時代的饕餮盛宴
“此子沉溺女色，有長歪的風(fēng)險！”
“此子奢靡享受，我等絕不可袖手旁觀！”
“絕不可聽之任之，任由其瘋長！”
“現(xiàn)在加以管束還來得及！”
“我們先享用舌尖上的美食，完事后再炮制他！”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又吃又拿，還要搞人家，不太好吧？”
“桀桀，只要出發(fā)點是為他好，為大趙好，作甚都不過分！”
趙王丹和平原君居然電石火光間，默契的完成交流，并且達(dá)成了驚人的統(tǒng)一。
“二位都是我大趙的商業(yè)柱石，勿慌，勿怕！”
平原君目光掃過王鏗和呼延灼，又看著一臉賤笑的姜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輕，就是好??！我趙室斷不會棒打鴛鴦，更不會橫加奪愛。
然，此子現(xiàn)在是無父無母，所以才如此般無拘無束的放飛自我。
長此下去，便成為那折翼的雄鷹，稍后，我們所做一切決定，皆為他好！”
……
忍耐了許久的食欲，終于開飯了。
姜楠戀戀不舍的松開二女的手。
這看手相，即便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也算不下去了，否則已經(jīng)自相矛盾，無法自圓其說。
虞卿、廉頗、荀子也得到了通知，趕到姜院。
再加上趙王丹、平原君、呼延灼、王鏗、姜楠，正好八人，坐在八仙桌上，而叮當(dāng)、如畫每人胸前掛了一個布裙，被姜楠稱為圍裙，客串起招待。
王鏗、呼延灼極不自在，這可都是趙國軍政學(xué)的巨擘，同時，開始對姜楠重新評估。
趙王丹首先表態(tài)，此番并非朝會，更非議政，大家都只有一個身份，姜楠的客人，敞開了享用一番這舌尖上的美食。
氣氛才松懈緩和下來。
……
叮當(dāng)和如畫，先將每人的面酒爵斟滿。
馥郁醇厚的酒香，立刻充滿了房間，眾人幾乎一個動作，端起酒爵，快速的抽動著鼻翼：“這是甚酒，怎的如此馥郁香甜？”
“飯前，先品酒?！?p> 姜楠灑然道，“品酒如人生，可品出人生百態(tài)、各種滋味！在舌尖回味三圈，在緩慢吞下……”
眾人早已急不可耐。
“少年就是窮講究，光聞這酒味，就吊足了老夫酒蟲，我就一口吞了！”廉頗大刺刺說罷，端起酒爵，鯨吞牛飲般，一飲而盡。
卻見雙眼立刻如銅鈴，臉色頃刻紅潤的發(fā)紫，兩三個呼吸后，張開大嘴，長長的吐了一口酒氣。
“直娘賊，真夠烈的。我是個粗人，說不出道道。
在嘴里如同馥郁的甘泉，落入喉嚨如同鐵砂刮了一道，掉到肚子里，像扔進(jìn)了一塊紅碳，直接逼向五臟六腑，吐出口酒味，又甘又香。直白說，真他娘的好喝！”
“此酒，濃烈、極致。”
荀子徐徐吐出一口酒氣，“如同讀過一本絕世佳作，酣暢淋漓?！?p> “入口綿、落口甜、回味悠長、口留余香?！?p> 虞卿也是喝的過猛，滿臉紅潤，“又如同我家小女彈奏，余音繞梁，三日不絕?！?p> “一爵下肚飄飄然，賽過活神仙?！?p> 平原君圓睜的雙眼這才恢復(fù)正常，“感覺酒從喉嚨掉進(jìn)胃里之后，一股熱流直沖天際，DUANG的一下，天靈蓋沖的嗡嗡作響?！?p> ……
“丫頭，再來一爵？剛才飲酒過快，沒品出味？！”廉頗道。
“大人，此酒，一頓飯最多三爵，第二爵放在用膳中間?！倍．?dāng)泉水叮當(dāng)?shù)馈?p> “我不用膳了，就喝酒！”廉頗倔強道。
“大人，先品第一道菜，如果覺得菜不夠美味，任由大人飲酒！”如畫軟糯道。
一胡女端出三個大銅碗，分別是紅亮的米醋、黃亮的卵蒜泥、深綠色的油炸野山椒花椒泥，
迅速分在每人面前的小銅碗內(nèi)。
“此為油碟，也可稱為調(diào)和，喜歡極致口味，可將肉食放入面前的油碟蘸一蘸，鮮香麻辣，味美無比。不喜麻辣，直接吃，味道同樣鮮美?！?p> 另一胡女端上一大陶盆雪白粘稠的山藥麋鹿燉，上面漂浮著一絲絲油綠的野蔥絲，絲絲的熱氣鮮香無比。
“尋常人家，無法做到達(dá)官顯人家庭人人獨立案幾?！?p> 姜楠指著熱氣騰騰的燉肉，“這種吃法，如同一家人，圍坐共食，普及開來，每個尋常人家都可如此?！?p> ……
“一家人圍坐，不僅熱鬧，更親近了許多，甚好！”
廉頗豪爽道，“我來試試你這個油碟，老夫連烈酒都不怕，還怕辣？我先來！”
“用不著老將軍試菜，僅看品相，定是鮮香無比，同吃！”虞卿饞涎欲滴道。
眾人蘸著油碟，一口下去，涕淚滿盈，額頭滲出虛汗。
滿座充滿了“嘶嘶”的聲音。
姜楠好意提醒道：“直接喝點湯，解辣?！?p> “不用！逮的很?！?p> “真爽快！”
“酣暢淋漓，痛快啊！”
“鮮香麻辣，舌尖上的美食?。 ?p> “沒想到，這野山藥，又綿、又清香，味道竟如此鮮美?！?p> “野山藥，漫山遍野都是。健脾養(yǎng)腎，和麋鹿肉共同熬制，大補！”姜楠道。
……
“各位大人，此菜名為野山雞燉蘑菇！”胡女上了第二道菜。
第一盆麋鹿燉山藥，連湯都不剩，第二道上剛呈上，眾人便開始狼吞虎咽、饕餮大嚼。
“從未吃過如此入味入微的雞肉……”
“這便是鐵鍋烹制，所以如此入味……”
“沒想到，這蘑菇如此味美，甚至比雞肉好吃！”
“哎，虞卿，你是讀書人，吃相怎如此粗鄙不堪？”
“廉頗，要臉呼？怎的把盆端了？”
“有些菌菇是有毒的。但是，無毒的蘑菇，不僅味美，同樣是大補！
只要辨識清楚，漫山遍野都是山珍野味！”姜楠道。
……
“各位大人，此菜為山筍炒兔肉?！焙松系谌啦?，并報上菜名。
“逮……這山筍居然有種淡淡的清香甘甜，嚼起來又脆又爽口?！?p> “爽……這兔肉，又糯又細(xì)膩?！?p> “過癮……”
“這山筍和野兔，都是野生資源。只要不是殺戮性捕獵，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苯馈?p> “何為殺戮性捕獵？”
“獵有獵道。兇獸捕獵，是為了吃，吃多少，捕獵多少。從未見過雄獅，因為強大殺戮后留下一片尸體。捕獵，僅僅是為了吃。”呼延灼補充道。
“直娘賊，大秦虎狼坑殺我大趙40余萬，野獸不如。”
……
“我們給各位大人斟第二爵酒。”叮當(dāng)和畫心再次將酒斟滿。
“此酒馥郁醇厚，堪稱極品美味?？晌掖筅w正修養(yǎng)生息，沒有多余糧食釀酒??！”趙王丹嘆道。
“趙室正在考慮，是否禁酒？！”
平原君說話間，卻意味深長的看向姜楠，“奢侈糜爛的生活，只會消磨少年的意志?！?p> “酒是禁不掉的?！?p> 姜楠想起前世漂亮國禁酒的失敗，“商業(yè)的問題，有自身的規(guī)律，交給商業(yè)解決?！?p> 眾人愕然的看向姜楠。
“從商業(yè)角度講，需求即商機，無需一棍子打死?！?p> 姜楠摩挲著酒爵繼續(xù)道，“如果各位大人認(rèn)為酒乃消耗意志奢侈之物，不如大量生產(chǎn)，賣往秦國，或者其他敵對國，我大趙多了儲備，同時消耗了他國意志。”
“可我大趙糧食連食用都不足，哪兒來的糧食釀酒？”虞卿眼中的亮色隨即黯淡下來。
“釀酒，不一定是糧食。漫山遍野的野果，百花，皆可釀酒！”
沒有原酒來源，自己的大濟蒼生計劃，必將受阻。姜楠一臉自信道，
“讓民眾農(nóng)閑期間，采摘野果，全部賣給猗頓或者呼延氏，百姓多了收入，我們再把釀制好的濃酒銷往他國，這叫搞活經(jīng)濟！”
“此事，虞卿再推敲一番，只要是利國利民之事，就是大好事，全力支持！”
趙王丹看著空空如也的陶盆，“趕緊繼續(xù)上菜！”
……
“此菜，野蔥燒大河鯉。各位大人每人一尾！”胡女再次介紹菜品。
“此魚做的外焦里嫩，又鮮美無比，是何工藝？”
“先在鐵鍋內(nèi)用高溫油脂煎的雙面金黃，然后烹煮?！?p> “難怪嚼勁十足，又入口即化！逮?！?p> “這，江河湖海，盛產(chǎn)各種海鮮野魚。撲魚方式得當(dāng)，百姓又多了一道口腹之欲?！苯?。
“聽說你給猗頓氏介紹了各種撲魚工具的做法？”平原君道。
“姜楠，大才。標(biāo)準(zhǔn)化、流水線、模具化，讓我們各種漁具生產(chǎn)，效率提高了數(shù)倍，這又是一項惠及百姓的善事?！?p> ……
“大人，這是烤山雞、烤野兔。和以往不同的是，山雞、野兔被各種作料腌漬了一天一夜，更是一番風(fēng)味?！?p> 眾人看著熱氣騰騰，金黃流油的烤雞兔，盡管肚皮滾圓，奈何受不住香味。
又是一波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