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些昏暗的天際正緩緩的卸下黑夜的偽裝,卻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明亮。
陰天么?還真是失算呢……昨夜明明萬里星空。上官玉繠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裝束,依舊是那抹淡黃,不過錦衣之上并非類似往日的那道蟒圖,而是幾抹雅竹,不過在衣袖處,卻清楚的娟秀著一排循序漸變的由月牙演變成月圓的全程圖紋。
眼眸瞥見床榻之處不禁深邃了幾分,風霓彝儼然沒有醒來的動靜,不過,這倒也隨了上官玉繠的心思。她原本就并不想讓他跟著。
只是這樣不告而別,實在不是自己的作風,上官玉繠暗暗蹙眉,輕聲挽開珠簾徑直在書桌臺上留下一道清秀的字體。
帶著一絲沉重,輕輕的掩上門業(yè),動作極致輕柔,但愿不會驚擾到他。
下一秒,床榻之上的那抹雪白迅速飛身而起,穩(wěn)穩(wěn)的在門前站住了腳,“不忍打攪,恕不告而別。”輕咬著這幾個字眼,風霓彝心底壓著一股火氣,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獨留他一個人?本能的,對于上官玉繠的做法,就猶如生冷的將他拋棄了一般,不禁生出些怒氣。
是何等不可告人之事?風霓彝來了興趣,越發(fā)的笑得邪魅,沒有人逃得開他的,當然,她也不例外。
雪白的身影一閃而過,然而并沒有人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風晚?”輕聲喚了一下,整潔的桌子上,那家伙正睡得香。
不輕不重的拍了下,風晚條件反射的就要去捉住手,下一秒,只見一道雪白,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殿下……”小媳婦模樣又呈現(xiàn)了來,頗為幽怨的瞥了一眼。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過,眼下可沒時間陪著他耗著,“風晚,本殿下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你執(zhí)行。”美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讓風晚看著背脊微微發(fā)涼。
自家殿下一開口,定然沒有什么好事,“殿下指的是?”當然,凡是殿下吩咐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前去。沒錯,他就是如此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仿佛身立懸崖邊上,大吼一聲:舍我其誰?!
一陣低語,風晚撫了撫額上的汗絲,話說這大寒冬的,怎么老是被殿下給嚇出一身冷汗來。
“殿下,風晚打探過了,方圓十里內,只剩下這山莊?!毙南掳底愿袊@,現(xiàn)下世道,他堂堂一介太子貼身護衛(wèi),竟然陪著自家太子一路尾隨著一乘馬車出了皇城……這傳出去,像什么話?
美眸淡淡的掃過眼前的門府,天際方才蒙蒙亮起,那朱紅色的大門嚴實的禁閉著,尤其是那延綿至望不盡的圍墻,仿佛是時刻在彰顯著氣派與高貴。
馬車在這附近沒了蹤影,風霓彝定然是懷疑進入了這山莊之內,不過,這偌大的莊子,門前竟然連個守門侍從都沒有?這又該如何進入?翻墻么?他堂堂太子爺,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掉身份的事情來。
“戴星莊?”風晚抬眸望向那道金燦燦的牌匾,一看便知,這莊內之主如何的財大氣粗,竟然連這門扁也做的這般的亮瞎人眼……不過,來血耀之前早已將各處觀察仔細,卻不知這戴星莊是何人的地盤。
“殿下……”風晚有些不解,他們這預備是打算做什么?還有,那馬車之內究竟是何人,竟然令自家殿下如此上心?
“等?!憋L霓彝邪魅的揚起嘴角,他相信,不久便會有人前來迎接他們二人。不論這莊主是何許人也,就單憑上官玉繠在此處,她定然不忍心讓自己久等與寒冬之中。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風霓彝猜中了結局,卻沒有猜中這開頭。他們二人竟然硬生生的從白天一直吃著閉門羹直到夜晚!
幸好在途中買了些甜品,還不至于餓死在人家門口。風霓彝有些氣結,他倒是低估了上官玉繠,不過,他未來的王妃還真是狠心呢,將自己扔在這門外任由風吹。
風晚就更不用說了,完全一頭霧水,他只知道,這一天是如何空白的度過。
“公子為何久久守著莊門口不肯離去?”朱紅色的大門輕輕敞開,清亮如泉水一般的女音傳入耳內,令兩人不約而同的向身影望去。
身僅著薄紗,仿佛無論是任何天氣,都與她無關,輕紗遮住了半張臉面,唯有那雙略帶些犀利的眼眸直勾勾的打量起兩人。雖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僅此一眼,風霓彝便知道,此女子定然是有著驚人的美貌。
見他毫不避諱的目光,女子微微晗額一笑,“公子還真是大膽呢?!?p> “姑娘言重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在下只是欣賞。”風霓彝說的也是實話,縱然眼前的女子有多么貌美,未來的王妃也不可能是她。
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女子輕笑一聲,“那么請問公子,現(xiàn)下在本莊門口,所謂何事?”若不是那丫頭阻攔,她早就將他放進來了,她倒是要看看,這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會讓那丫頭整個人都別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