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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

008 財路

拼夫 蕭七七 2592 2014-10-30 19:50:49

    “靖安侯府向來強勢,你覺著自己做了靖安侯府的女婿,到時候嫂嫂稍微有些不如意,她娘家還不馬上把你吃了?”靖安侯盛巍是正一品右軍都督府都督,盛嵩是神機營的從二品都指揮同知,“他們家雖然顯赫,可你想讓人說你吃軟飯呢,還是想找個跟咱們家差不多的嫂嫂,讓人覺得你是靠自己打拼上去的?”管沅認真地看著管洌。

  定遠侯府在公卿世家里算不上混得頂好的。祖父定遠侯管路是從二品的五軍營都指揮同知;父親世子管進是大同參將,長期駐守大同,三兩年才回京一次;二叔管達,也就是管洛的父親,是正六品五城兵馬司西城指揮;二太夫人的兒子、三叔管通,在太常寺任正七品典簿。

  這樣的家世,確實不能和一路高歌的靖安侯府相比,不過和一些早就沒有實權(quán)的勛貴之家比起來,還是要好看很多。

  思及此,管沅又開始疑惑:前世,她到底是怎樣嫁到靖安侯府去的?

  按理說,靖安侯府這樣顯赫的人家,不應(yīng)該會看上她。

  當初抄襲事件,定遠侯府為保聲名,自然不會把具體的事傳出去——畢竟管沅還姓管。但即便外人不知道事件過程,從定遠侯府對管沅的熱絡(luò)程度,管沅被趕回廬陵三年無人問津,還有后面的嫁妝問題,應(yīng)該都可以察覺一二。

  至少他們可以確定,管沅是有問題的。而永國公當初,便是有所察覺,才不愿意把女兒嫁給管洌。

  前世她就想過這個問題,只不過這是她當初唯一能抓住的機會。定遠侯府把她趕走,勢必不會為她做主;楊家已然沒落,沒有能力為她做主。能重新回到京城,嫁到顯赫之地,她抓住了求生的本能,再也不管其他。

  可后來才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沒由來的順風(fēng)順水,背后肯定暗藏危機。

  管洌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你說的有道理,婚姻結(jié)兩姓之好,也要講究門戶相當。靖安侯府確實太大,容易吃不下噎著,靖安侯的侄女并非好人選。不過妹妹,才幾日不見,你長進不少,分析事情頭頭是道呀!”

  在管洌的印象里,這個妹妹雖不庸碌,但也毫不出挑。沒想到花朝節(jié)得了最好的賞賜,如今又說出這樣一番話。雖然還是一般的清麗容貌、溫和神態(tài),但與從前,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哥你這都不明白嗎?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說實話,你心里有沒有中意的小娘子,要是告訴娘親,興許娘親還會為你做主呢?”

  管洌微窘。

  說實話,除了自家妹妹堂妹,他就沒見過幾個小娘子,更別說中意……

  “咳咳,妹妹,你一個沒出閣的小娘子,說這些話不妥當吧?”

  看著哥哥輕微泛紅的臉,管沅卻是半分尷尬之色也無。

  重活一世,若還要繼續(xù)看別人臉色,還要聽憑旁人安排,那這辛辛苦苦的重來又有何意義?

  她惟愿哥哥這些真心待她的人,能真正過得美滿幸福。

  “我也是讓你考慮清楚,這是大事,沒機會悔過的。罷了罷了,這些話我也不會讓外人聽到??傊?,消息我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該兌現(xiàn)承諾?”管沅笑問。

  管洌皺起眉心,略顯無奈地一敲桌子:“真不明白你一個姑娘家,摻和科考的事做什么。我?guī)湍阗u可以,賣不出去就不關(guān)我事了!”

  “也不著急,”管沅淡然自若地品著祁門紅茶,“做生意嘛,哪有一兩天就賺得盆滿缽滿的?慢慢賣就是了。”

  也許這一個多月,她的制藝鮮少有人光顧,但只要等到殿試之后,肯定會一文難求——時文本身算不得驚艷,對看過的人卻是大有裨益。自然,她雖知道這次殿試的題目,卻并非據(jù)此寫了一篇制藝,那樣做會讓人懷疑泄題舞弊。她只是指了幾個方向和幾種風(fēng)格,暗含在這篇看似普通的時文之中。

  到時候殿試結(jié)束,她售賣相關(guān)點評,便能再兜一波生意。

  想到此,管沅嘴角綻出滿懷信心的笑意。

  又絮叨了幾句瑣事,小廝稟報有客:“齊大公子在外院等少爺?!?p>  齊大公子?除了仁和長公主的長子齊允鈞,京城還有哪個齊大公子?

  “你和他什么時候有的交情?”管沅好奇地看著神色自若的哥哥。

  皇上膝下子嗣單薄,除卻早夭的二皇子,只有太子一人。仁和長公主又是皇上最喜歡的妹妹,因而齊允鈞自小出入宮廷,很受皇上皇后喜愛,一入仕便是從四品官身。齊允鈞,可不是誰都高攀得起的。

  管洌瞥了管沅兩眼:“你別看他身份尊貴,為人卻爽快利落的很,是個可交之人。做人不能因為別人貧賤就疏遠,也不該因為人家富貴就避忌。只要不是刻意巴結(jié)懷有目的,便可問心無愧!”

  管沅撲哧一笑:“我不過問一句,你就擺出大道理來了?我是看爹爹不在身邊,這才多問兩句……”說著又有些黯然神傷,“也不知爹爹什么時候能回來……”

  前世正德元年,韃靼小王子來襲;最后雖擊退了敵軍,父親管進卻戰(zhàn)死大同。

  這輩子她清楚結(jié)果,但根本不知該如何幫爹爹,難道要眼睜睜看著……

  武將之家富貴起來能大紅大紫,可這其中的苦,還有戰(zhàn)敗后滅門的后果,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興許,她還是選個詩書之家好一些?

  管沅愁苦地糾結(jié)。

  定遠侯府外院,管洌已經(jīng)梳洗得清爽利落,大步走進廳堂。

  “我猜你就是在家混了一天,于是直接殺過來了!”接著便是爽朗的大笑。

  少年劍眉星目,神采飛揚,靛藍的直裰在夕光下現(xiàn)出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腰間一塊麒麟白玉乃御賜佳品,登云履踩出穩(wěn)而輕的步伐。

  若不是那樣高貴的出身,誰能穿得起鎏金浮彩宮緞,能言語舉動如行云流水,絲毫沒有小心謹慎的拘泥?

  “被看穿了,”管洌無奈嘆息,“我服輸?!?p>  齊允鈞一揮手:“服輸了總該有點表示吧?”俊朗的笑容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管洌爽快地一拍桌子,應(yīng)下了所謂表示:“好不容易休沐幾日,今日我做東,去桃園,不醉不歸!”

  桃園是京中最負盛名的酒樓,以其桃花佳釀聞名遐邇。

  齊允鈞笑意暢快:“我可不是為了坑你一頓飯錢來的,有幾個家伙介紹你認識,包括謝閣老的公子,昨日剛考完的。再叫上你表兄楊子升,謝家和李家關(guān)系一直不錯……”

  管洌自然聽過謝閣老公子謝丕的才名,想到日后仕途,他和表兄楊安多結(jié)交幾人也是好的。隨即掂了掂手中管沅托付的時文:“我繞道去城西送樣?xùn)|西,再去叫子升。你先請謝公子去桃園。”

  齊允鈞低頭看見一卷雪宣,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什么東西還要你親自送?”

  管洌心下為難:總不好告訴他這是自家妹妹的墨跡,閨閣女子的筆跡,按規(guī)矩是不外傳的……這般想來,又覺著自己行事不穩(wěn)妥,應(yīng)該親手謄抄一份,再送過去……

  “也罷,這東西不急,”管洌沒有回答齊允鈞,看似隨手把那一沓時文給了身邊小廝,“咱們先把子升那書呆子叫出來!”就拉著齊允鈞離去。

  人精似的齊允鈞沒有忽略管洌的欲蓋彌彰,越發(fā)好奇那卷雪宣究竟寫了什么東西:“到底什么來頭,莫非你還認得什么世外高人?”他摸著下巴,饒有興致。

  一一一一

  感謝書友141006112057750的2個平安符!

  第一次嘗試寵文,寫得心里暖暖的(*^__^*)求推薦票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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