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深水之下(20)
吳悠悠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進(jìn)入副本后第一次打劫失敗,反被對方順走自己唯一的武器手槍,之后哥哥的暗傷忽然復(fù)發(fā),昏迷不醒,她為了湊錢買藥不得不獨(dú)自冒險(xiǎn)。今天裝了半天受困少女,凍得快感冒了才騙來個路過的玩家,沒想到對方天生大力,竟直接掙開了束縛,還想要對她意圖不軌。她好不容易甩開了那人,還沒來得及慶幸,剛拐個彎就被敲了一悶棍,睜眼就看到兩張她永世難忘的臉。
“是你們!”吳悠悠咬牙切齒地瞪著秋栗和夏紹森,她可還沒忘記自己曾經(jīng)說過要扒了他倆的皮的話,要不是現(xiàn)在正被綁得動彈不得,她真恨不得立刻就沖上去。
秋栗抱臂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將她好一通打量——不過幾天沒見,這熊孩子狼狽了不少,而且明顯不是偽裝出來的狼狽,她是真的過得很糟糕。
這一點(diǎn)倒是推翻了她先前的猜測——要真是這倆兄妹將自己的行蹤泄露出去,依照亞歷山大那虛偽做作的行事風(fēng)格,他們這種“功臣”不至于還混得這么慘。
自動忽略她惡狠狠的眼神,秋栗調(diào)侃道:“怎么,最近行情不太好吧?”
“不關(guān)你的事!”吳悠悠沖她用力翻白眼。
切,當(dāng)誰不會翻白眼了?秋栗立刻回敬了她一個更大的。
“你!”吳悠悠氣得不想說話,閉眼閉嘴裝啞巴。
“不跟你廢話,我問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秋栗指的是那間藏有地道的房子。
吳悠悠哼一聲轉(zhuǎn)過臉。
“不說?”秋栗好整以暇在她面前踱了幾步,“我可是知道,你哥哥現(xiàn)在狀況很不好,你不想救他了嗎?”
“你怎么知道!”吳悠悠驚愕,可旋即看到秋栗那一臉“果然如此”的笑意,頓時更憤怒了,“你詐我!你這個騙子!”
見她這副模樣,一直沒開口的夏紹森終于看不下去了,蹙眉道:“行了,怎么每次見你都這么大火氣,跟吃了炮仗似的。我們不是壞人,也不圖你什么,你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問題,我們不會為難你?!?p> 吳悠悠盯著他哼笑一聲,“不圖什么?你是忘了那把槍嗎?”
夏紹森聞言一愣,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把因?yàn)橛X得做工精致就順手拿走的袖珍手槍,在儲物戒指里翻了翻找出來,扔到她面前,“還你,行了吧?!?p> 見他如此爽快地就將它物歸原主,吳悠悠倒是真的有些詫異,古怪地看了夏紹森好幾眼,態(tài)度好歹軟和了一點(diǎn),“你們想問什么?”
秋栗開門見山:“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房子里?”
吳悠悠一臉困惑:“那房子怎么了?我就是看那里人少好下手就選了那里啊?!?p> 確認(rèn)她不是在說謊,秋栗放了心——不是知道有地道就好。
“你和你哥究竟是因?yàn)椴疟粊啔v山大驅(qū)逐出來的,說說吧。”
提起這個,吳悠悠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抿了抿唇,一時間陷入沉默。
秋栗輕咳一聲,“你哥哥可還在等著你。”
吳悠悠聞言撇嘴,“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p> “那就先說說看?!?p> “亞歷山大在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我和哥哥無意間目睹了,他想將我們滅口,但哥哥手里掌握他違規(guī)的證據(jù),只要哥哥和我任何一個人出事,那些證據(jù)立刻就會被公布。亞歷山大不敢動我們,就將我們驅(qū)逐了出來。”
秋栗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眸,試探問:“你說的喪盡天良的事,指的是利用吸骨蟲心臟做的那些實(shí)驗(yàn)嗎?”
看見她露出驚訝的表情,秋栗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對夏紹森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將裹住小怪的斗篷掀開。
吳悠悠看見小怪后表情有片刻的崩裂,隨后用略帶幾分探究的目光打量秋栗,“你究竟是誰?”
“一個和你一樣想活著出去的玩家而已?!?p> 吳悠悠沉默了,她垂下眸盯著地面看了幾秒,最后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原來亞歷山大這兩天一直在尋找的人是你,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愿意用我知道的情報(bào)作為條件,只要你能救我哥哥?!?p> 終于進(jìn)入正題了。秋栗雙眼彎起來,點(diǎn)頭,“只要你的情報(bào)夠有價值,我會不遺余力幫他?!?p> 吳悠悠正色道:“亞歷山大的實(shí)驗(yàn)中不僅需要吸骨蟲的心臟,更不可缺的是——活人,NPC都不行,必須是活生生的玩家?!?p> 秋栗蹙眉,“你仔細(xì)說清楚?!?p>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親眼看見他將從吸骨蟲心臟中提取出來的物質(zhì)注射進(jìn)活人體內(nèi),大多數(shù)人直接死了,只有少部分人還活著,但他們都變得非常奇怪......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識,看見活物就要攻擊!”
秋栗和夏紹森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滿滿的震驚——這可真是個驚天秘密,要知道玩家一旦在地獄級副本里死亡就再也沒有復(fù)活的機(jī)會了,亞歷山大這般草菅人命,難怪吳悠悠會用“喪盡天良”形容他......
“所以之前那些囚犯都是被抓進(jìn)去被迫當(dāng)小白鼠的?!毕慕B森沉聲道。
秋栗心情也有些沉重,她點(diǎn)點(diǎn)頭。
“喂,我的手都被綁麻了!”吳悠悠不耐煩地催促。
秋栗回神,上前將她松了綁,“謝謝你的情報(bào),這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哥哥?!?p> 兩人距離很近,吳悠悠聞到秋栗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皮膚和衣服都干干凈凈,和自己兩天沒洗滿身臭汗還邋里邋遢的樣子截然不同,她有些窘迫地移開視線,手指下意識擋住破了洞的裙擺。
吳悠悠的哥哥列昂藏在一個廢棄的小教堂里,他不僅昏迷還發(fā)燒,狀態(tài)極差。
“嘖嘖嘖,額頭燙得能煎雞蛋了?!毕慕B森抽回手,甩了甩。
都這時候了還有功夫開玩笑......秋栗無奈地看他一眼,問吳悠悠:“他這具體什么情況?”
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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