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唱著歌,左尚回到和諧村邊界,停下車,走回自己所住的茅草屋中。
正當他走到和諧村邊緣那塊印刻著名字的石塊前,左尚忽然停下了腳步。
“咦?”他低下頭,看著石塊之下那張紅色的單薄紙張,將其撿起。
“這不是紅包嗎?”左尚心中隱隱有些猜疑,不過依舊將紅包拆開,將里面的東西抖了出來。
按理來說,已經(jīng)給他發(fā)過一次買命錢了,最后無功而返,對方應該不會再來騷擾自己才對啊,怎么今天又收到一封紅包?
這不過這次,左尚沒有從紅包里面抖出鈔票和頭發(fā),僅僅是從里面抖出來一張留有黑色文字的信紙。
左尚打開信紙,照著上面的文字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明天黃昏,八點三十二分,空明市南郡街第十四號停車位?!?p> 在信紙最后,還留有今天時間的落款。
還有一把很小很小的黑傘圖案,袖珍可愛。
“不是來買命的嗎?那看起來是盯上我了啊……”左尚眉梢一挑,“看來上次買命未遂,還有這次唐宗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讓隱藏在這次事背后的家伙感覺到我的威脅了……”
左尚嘴角噙著些許的笑意,“那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主動冒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了。”
這明顯就是陷阱,左尚肯定不會親自去踩。
對方已經(jīng)明擺著把時間、地點全告訴了自己,而且估計還認識自己,那處于明處的左尚肯定不可能順應對方的想法,去執(zhí)行對方想讓自己做的事情,這不是被牽著鼻子走嗎?
當即,左尚便摸出手機,給某個被迫踩坑的倒霉蛋打了電話。
“喂……喂?”莫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起電話,不久之前的左尚還說要介入這件事,這個關頭給自己打電話,指不定是什么壞消息。
現(xiàn)在盯上唐宗的這個詭異事件已經(jīng)告一段落,孟義已經(jīng)將這件事告知全組織。
當然,他沒有暴露左尚的存在,畢竟后者并不是調查組的成員,而且別人也明顯是死里逃生,孟義并不愿意把自己的救命恩人被組織內的眼線盯上。
只有這樣,以后的左尚說不定才愿意和他合作。若是讓左兄弟知道,自己前腳剛走,后腳就已經(jīng)被組織內的人給盯上,那肯定會不高興的,
孟義根本不敢去相信,這種連樹木詭異看見都得退避三舍,一槍做掉強大詭異的左尚,一旦對空明市產生怨恨,會造成多嚴重的后果。
“他肯定也是一位被污染的患者,”孟義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我要和他保持聯(lián)絡,確認他沒有加劇污染的同時,保證他不會對空明市產生任何的威脅,這就足夠了?!?p> 沒有被官方組織登記在案的污染患者實在是太多了,檔案庫里也不缺左尚這一個人。孟義更愿意保證左尚不會產生威脅的同時,承擔起左尚失控的風險。
包括從莊園內死里逃生的王錦、唐宗以及另外兩位成員,都被下達了封口命令,絕對不能將左尚的存在外傳出去。
這就導致,每當調查組內其他成員詢問其這幾位幸存者的“傳奇事跡”時,他們只能尷尬搖頭,半個字也憋不出來。
因為他們壓根啥事兒都沒干!
這邊的莫常對左尚在莊園內的事跡也概不知情,所以才會顯得如此緊張。
左尚道:“沒什么,我這里有些關于買命錢事件的線索,你需要嗎?”
“線索?”莫常一怔,這么多天調查組基本上算是什么都沒查到,怎么左尚一下子就有了線索?
難不成這事兒是他一手操辦的?
“你就說你要不要吧?!?p> 一聽這話,莫常不管是想要還是不想要,為了不讓左尚生氣,都不得不答應下來,“得!大哥,我要!這好不容易來的線索,怎么能不要呢?”
“行,”左尚先是給信紙拍了張照,發(fā)給莫常,隨后繼續(xù)說道,“明天黃昏,八點三十二分,空明市南郡街第十四號停車位應該會有什么事情,你讓你的人盯著點兒,回頭有什么情報都和我說說。”
莫常趕忙應和,“好嘞大哥!”
掛掉電話后,莫常才長舒一口氣。
旁邊的同事見他滿身大汗,不由得笑著打趣道:“怎么?和暗戀的女性朋友打電話???”
“我更希望是這樣?!蹦F乘谎?。
如果電話對面是個人,他還不會這么緊張。
問題在于,電話后面那個人不僅是個人,屁股后面還跟著一條可怕的狗!
莫常這幾天都在做噩夢,夢見旺財吠叫著追他,好幾次一口咬掉了他的屁股。
以至于現(xiàn)在的莫常都快PTSD了,馬路上遇見大型犬都會往旁邊躲躲,也就柯基這種小型犬能讓他感到輕松一些。
換成邊牧、哈士奇、金毛這種,能讓莫常直接叫出來!
“你最近是不是太緊張了?好好休息吧,”同事拍拍他的肩膀,“孟局找你,就在辦公室里?!?p> 莫常點頭,整理好儀容儀表,推門走進辦公室中。
此時的孟義手里正拿著一桿仿造的高爾夫球桿端詳著,這是他特意讓別人給自己定做的,按照左尚手里那桿一比一完全復刻的版本。
他覺得,左尚這種人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自己也需要向他學習,所以也將這根球桿仿造了出來,專門放在辦公室內,每天提醒自己。
但是莫常一看見這根球桿,臉色就不太好了。
因為他看見這根球桿就能想起左尚。
一想起左尚,他就能想起窮兇極惡的旺財!
靠!
“孟……孟局,”莫常感覺很不好,“你……你已經(jīng)養(yǎng)成打高爾夫球這種雅興了啊?”
聞言,孟義則是搖頭,“不,我不會打高爾夫球?!?p> “那你這買一根球桿回來供著,是為什么?”
孟義轉過身,看向窗外,語重心長。
“這根球桿,有特殊的紀念意義,他代表了一位值得我去學習的年輕人,也告訴我這一生為之奮斗的目標是什么?!?p> 莫常一個字都沒聽懂。
孟義仰起頭,看著窗外明媚的日光,在心中暗自感慨道:“左兄弟,謝謝你了。”
相隔半個市區(qū),躺在土炕上的左尚狠狠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