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王府的轎子來到了紀府,蕭舞收拾收拾,抱著小李末去了安王府。這云飛揚不在,小李末是死活也不肯離開蕭舞呆在府中,只好帶著去了,不過上次安王也說過這安王妃喜歡孩子,小李末帶過去也能增加很多話題。
一路上,蕭舞都在想著跟紀寒這位小師妹怎么相處著。在蕭舞的認知里,小師妹這種生物是僅次于小三的難纏的女子。
王府很大,蕭舞還是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這安王妃的住處跟呂王妃的住處那是相隔十萬八千里,一個在王府的最北邊,一個在最南邊,遙遙相望,遠著呢!那那天安王府還跑那么遠到呂王妃的地盤去找茬,這關系真是惡劣地可以了。
“蕭姑娘,你來了。”蕭舞一下轎,便看見秦清清站在門口迎著她,忙下來施禮。跟那天的咄咄逼人不同,今天的秦清清很是溫和乖巧,她本來就長著一張瓜子小臉,這么低眉順目的感覺,就好像真是秦伯描述里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師妹。
秦清清將蕭舞請進屋子里,屋里面出奇地素凈,但是卻布置地很溫馨,尤其是擺放了很多兒童玩具,什么木馬啊,小球啊,小李末一見,可是真喜歡,在丫鬟的照顧下,丟開蕭舞在旁邊玩上了。“你女兒真可愛,長的真漂亮!”秦清清感嘆道,蕭舞能看見她看向小李末的眼神,那是真正喜歡孩子的眼神!“你的孩子也會很可愛漂亮的?!笔捨枵f道,秦清清的五官很不錯,安王爺雖然長的著急了點,但那模子在那,這兩人的孩子,不會有差的。
“我只要孩子平安出來,不管是男是女,是丑是美,總歸是我的孩子?!鼻厍迩宓拖骂^,撫摸這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滿臉的慈愛。
許是因著孩子,兩人的共同語言確實增加了不少,秦清清不若李琦活潑,也不如呂清漪的溫和健談,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病氣,有一種哀傷離愁的感覺淡淡籠罩著她的全身,形成了她獨特的氣質(zhì)。也許正是這種氣質(zhì),才使得她在王府這么多美人之中穩(wěn)坐正室之位,而且寵愛不斷。
秦清清的話不多,要不是那天親眼所見她出言打擊呂王妃,蕭舞都不會想象地出這么一個人兒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小舞?!鼻厍迩逋蝗怀雎??!班牛俊笔捨杼痤^,停下手中的針線?!澳阋院螅€是離那個女人和她侄女遠一點?!薄澳闶钦f呂王妃和清漪?”蕭舞疑問道。秦清清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頭,“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呂清漪我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有那樣一個姑媽,潛移默化之下,她也不會是個簡單的女子?!笔捨铔]有作聲,這讓她怎么回呢?難道說,我覺得她們都很好?這不是把這位病美人給得罪了?兩邊來說,一位是自己的好友,一位是大哥的師妹,兩邊的關系都不能搞僵。
“我說的話也許你不以為然,但等到你真正吃過他們的虧,那就晚了,她們帶個你的都是鉆心的疼痛。”秦清清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怨毒。
在王府呆了幾天,蕭舞發(fā)現(xiàn),王府真是個詭異的地方。首先,這能頂臨晉鎮(zhèn)半個鎮(zhèn)大的王府里面,真正的主子只有三個半,安呈逸,秦清清和呂王妃和算半個的呂清漪,其他的是下人們和王府兵士。而且,雖然呂王妃跟兒子關系不好,但在府中卻沒人敢怠慢她,呂王妃竟然還有一支專門的護衛(wèi)隊,聽說是當今皇上親自賜予的,除了王爺和王妃,其他對呂王妃不敬的人,這支軍士都有權直接將這人逮捕甚至處死??磥磉@呂王妃還是個有權勢的人啊,而且她自己有俸祿,名下有產(chǎn)業(yè),逢年過節(jié)更是有宮中的賞賜。不過蕭舞想著,權勢金錢再大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丈夫離去,兒子離心?
中午從秦清清那出來,還未出王府,蕭舞就被呂王妃的人給攔下了,直接就轉道兒去了呂王妃的住處。
呂王妃找蕭舞的原因很簡單,喜歡你,直接找你聊聊天。呂王妃一開口,蕭舞差點沒叫出來,這說的話,跟秦清清是一樣一樣的啊,“蕭姑娘,這秦清清你還是多堤防地好,免得她肚子里那塊金貴的肉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掉了,到時候這罪名又得安在你的頭上。”“這,不會吧!”蕭舞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昂?,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等你哪天讓這個毒婦給暗害一下,那真的是哭都來不及了。”
從呂王妃的口中,蕭舞了解到,“原本我就不同意這秦清清嫁入王府,但是架不住安呈逸去找了皇上賜婚。這秦清清看著病怏怏的,本來就難以生養(yǎng),這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又自個兒不小心掉了,這還將臟水往我身上潑,使得我跟呈逸本就不親近的母子關系更加是如履薄冰?!眳瓮蹂f著,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看來兒子的離心使得她很是難過。
蕭舞不禁暗嘆,這婆媳問題,自古就是一大難解之題啊。
于是,蕭舞在安王府中,仿佛是被劈成了兩半,一半聽著秦清清在說,另一半聽著呂王妃的故事。而且,這兩人說的話,明明這背景事件都相同,這結果和作案人員卻又掉了個個兒。蕭舞就在這兩個版本的故事之間徘徊,掙扎,試圖辨認出這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另一邊,云飛揚在都城的郊外,終于等到了盼望了很久的鷲鷹,上面是一張地圖和簡單的幾個字,是巫令行傳來的訊息。這是一張密道的地圖,幾個數(shù)字則標在旁邊,并有左右字樣。云飛揚將字條上的東西牢牢記在心中,隨即燒毀了字條。
“你猜的沒錯?!币粋€女聲在云飛揚背后響起,赫然是消失一段時間的李琦,她仍是一身紅衣,卻顯得有些疲憊和風塵仆仆。“你辛苦了。下面,我們的范圍就小了?!痹骑w揚轉過身,他實在是不愿意聽到自己的猜測被驗證,但事實卻是如此。“對了,你怎么就沒懷疑我?”李琦準備離開前還是問了這么一個問題?!拔覀冊?jīng)一起訓練過!”云飛揚只答了這一句。紅衣女子沉默了,眼前又仿佛出現(xiàn)了曾經(jīng)在耳邊響著的嘶喊,嚎叫和身上的血腥,殺紅了的眼睛。
“希望能早日將這個人揪出來!”李琦緊握了一下拳頭,轉身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