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靜悄悄,紫洛假意剛剛小憩初醒。惺忪著眼睛看了看格拉,然后才轉(zhuǎn)身朝圖拉騰看了一眼,故意裝做驚訝地叫起來,“哎呀,父王你怎么在這里?!?p> 她裝模做樣的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來,跑到圖拉騰身邊,“父王,這兩天都去哪里了,一聲不吭的把女兒關(guān)在這里?!?p> 公主喜歡撒嬌是她從格拉那里得知的,格拉說,只要公主一撒嬌,天大的事,圖拉騰都會原諒。
果然,圖拉騰開始還板著的面孔漸漸的出現(xiàn)柔和的線條,他朝四周看了幾眼,沒有什么異常,不過心里還是有點(diǎn)小嘀咕,因?yàn)樽下逑騺頉]有那么乖的,他試探地問道:“你們兩個(gè),這兩天沒有出去?”
“沒有,王,公主這兩天一直都待在房間里,有奴才陪著呢?!备窭锨?,笑嘻嘻地為圖拉騰拉了拉椅子,她是公主身邊的得力助手,不禁照看飲食,就連撒謊她也要跟在屁股后面一起圓的。
圖拉騰欠身坐下了,他的目光還是在房間里來回的巡視,總是覺得門開的那么慢,像是她們有什么事瞞著他似的。
雖然他看上去粗獷豪放不拘小節(jié),可是他另一方面卻非常謹(jǐn)慎,特別是對他的這個(gè)女兒,對他來說就好比他的命一樣,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好好的。
這次出去他和楊羽將軍見了面,從他那里得知了不少不怎么好的消息,所以回來稍顯些憂心沖沖。
“紫洛啊,不是父王約束你,只是這天朝不像我們莜國那么安全啊?!眻D拉騰長嘆一口氣,“這宮里鬧瘟疫,皇上還沒召見爹,這期間千萬不能出什么岔子?!?p> 這話說完,聽的紫洛一頭霧水,這次他去見了那楊羽將軍難道聽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消息不成,怎會無端這樣謹(jǐn)慎。
就算是天朝,向來也是對莜國尊重有嘉的,難道他們還敢把他們怎么樣不成,紫洛繞到圖拉騰身后,替他捶起了背,“父王,您多慮了,不會有什么事的?!?p> “父王擔(dān)心的是。。。”他在紫洛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后,又是一聲長嘆,“現(xiàn)在可是奸佞當(dāng)?shù)啦坏貌环腊 !?p> 紫洛聽后,也是大驚失色??磥硭郧斑€真是小看她那爹了,雖說上輩子是她的爹,可是這一世她早已沒有了任何的親情。
“父王,以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只能重兵把守了。”圖拉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他的目光如炬,威儀四射。
紫洛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復(fù)雜,本想借次回來,找出前世殺害她的真兇,卻沒想到,這一世卻也有不一樣的人生軌跡等著她,原來慕容慶于好像暗中朝莜國邊境增派了不少的兵力,而楊羽就在其中。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門外傳來守衛(wèi)的聲音,“報(bào),嘉親王求見?!?p> 紫洛眼睛一斜看向圖拉騰,她生前的時(shí)候不知道有嘉親王的。而且重生后也沒有了解太多現(xiàn)在天朝的形勢,只知道,當(dāng)朝天子,乃是她當(dāng)年要嫁的夫君。
“我去看一下。”
圖拉騰邁著大步朝外走去。
“格拉,你聽說過這嘉親王嗎?”
紫洛跟到門口卻也始終沒有出去,她轉(zhuǎn)向格拉,卻發(fā)現(xiàn)格拉正瞪著一雙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她。
“怎么了?”
“公主,你真的忘了?”
“怎么了?”
紫洛被她一問,倒有些心虛起來,莫不是這紫洛以前認(rèn)識這嘉親王不成。
格拉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燒啊。公主,你忘了,他就是七皇子啊,當(dāng)年還跟王求過親呢,可是你卻不同意,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F(xiàn)在新帝登基,他被封為嘉親王啊?!?p> 聽了格拉的話,紫洛頓時(shí)覺得出了一身的汗,她裝做剛記起來的樣子,打著馬虎,說道:“啊,原來是他啊,我都不去記這些事,早就忘了?!?p> 紫洛打著馬虎,她也萬萬沒想到竟會是當(dāng)年的七皇子,現(xiàn)在大局一定,那他來做什么?
她決定去一看究竟,于是躡手躡腳的來到圖拉騰的房間門口。她對門口的侍衛(wèi)做個(gè)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后她就貼著門,偷聽里面的談話。
可能是她過去的有些晚,什么重要的都沒聽到,只聽到圖拉騰在和那個(gè)嘉親王再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那本王告辭了,下次本王再設(shè)宴款待了?!崩锩嫱蝗粋鞒黾斡H王告辭的聲音。
紫洛和格拉這才急急的溜回房間去。透過窗子,紫洛看清了嘉親王的容貌,她生前只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看到嘉親王已經(jīng)離開,紫洛才進(jìn)了圖拉騰的房間,一進(jìn)門,就看見圖拉騰正端起茶杯面帶一抹憂慮的喝著茶。
紫洛聽說他曾經(jīng)向圖拉騰提過親,故意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略帶討厭的口吻,問道:
“父王,他來干什么???”
“乖女兒放心,爹是不會答應(yīng)他的,當(dāng)年不會現(xiàn)在也不會。”圖拉騰凌厲的目光穿過窗子看向遠(yuǎn)方,剛才嘉親王的確又有提到紫洛,也有暗示他還有和親的意思。
紫洛頓時(shí)明白了,看來那嘉親王還真是來提親的。可是她的心里又不禁有了一絲疑惑,嘉親王他甚至都不曾想要見她,就要娶她,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父王,女兒覺得他心思不正?!?p> “這父王早就知道,當(dāng)年他曾想借連親之名拉攏父王做為他爭位的靠山,可是你父王不傻,怎么會拿我寶貝女兒的幸福去做賭注呢!”
說著圖拉騰將紫洛擁在臂彎里,臉上又流露出一抹疼愛之意,紫洛可是他的心頭肉。
紫洛心中苦笑,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權(quán)力的爭斗,大多數(shù)人把婚姻當(dāng)成了政治攀爬的階梯,說不定她當(dāng)年也是四皇子拉攏慕容慶于的手段。
慕容慶于手握兵權(quán),誰要是爭取到了他的支持,可以說,天下就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
可是卻是皇上親自替他賜婚,難道皇上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決定廢太子,看好四皇子了嗎?
“父王,你說皇上當(dāng)年是不是也有拉攏慕容慶于的嫌疑啊?”
房間里很安靜,紫洛靜靜地看著圖拉騰。
“你放心,父王不會讓你成為爭權(quán)奪利的棋子的?!眻D拉騰充滿慈祥地目光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他以為紫洛是在為她的婚事?lián)模闹新詭奶鄣陌参克?p> “那當(dāng)年明明是慕容家的小女兒出嫁的,反倒是大女兒嫁了過去。這么大的錯誤,難道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嗎?”
紫洛始終想不通,就連街上的那些平民都看出端倪來了,她不信,四皇子真的就不知道,他的新娘被換了。而且皇上指婚的明明是二小姐可嫁出的卻是大小姐,他竟然也沒有追究,竟就將錯就錯的接受了。
圖拉騰拍了拍紫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即使當(dāng)年皇上發(fā)現(xiàn)錯了,他也不能指出,慕容慶于手握重兵,他不能得罪。而且那二小姐也是慕容慶于的女兒,出了事,肯定是意外。他能做的就是將錯就錯?!?p> “可是你們想過那二小姐是怎么死的嗎?為什么沒有人去追查?”紫洛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人都死了,再說皇上也沒追究,慕容慶于也對外宣稱是墜崖而死,還有什么好查的!”
圖拉騰說的極為淡然平淡,慕容慶于他自己的女兒,他都不查了,別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再說,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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