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想親你
沈硯辭也這么喜歡當別人爸爸？
……
她差點以為這是林時的小號。
昭昭：“醫(yī)藥費多少錢？我轉給你?！?p> 秦昭等了兩分鐘，看著毫無動靜的聊天框，有些小煩躁。
還有現(xiàn)代人能一天都不看手機的嗎？
除非他不想理你。
秦昭轉過去去了一千三百元，她只有兩千元，昨天給了林時二百一，充飯卡充了300，水卡100，共享單車扣了1塊5。
現(xiàn)在就剩了88.5。
秦昭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體會到了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斜前方一道怨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想忽視都難。
是方甜。
她還敢瞪她？！
秦昭毫不避諱地看了回去，要不是方甜她們，她的錢包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方甜見他理直氣壯地對視回來更生氣了，低聲罵了句真不要臉。
秦昭表情未變，只是比平時更涼薄了些。
上課鈴響了。
是外教課。
全英文，語速又快，秦昭停下來已經(jīng)已經(jīng)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
沒想到，她還被點名了。
“What’s your favorite hobby and why？”
你最大的愛好是什么，為什么？
在她十七歲之前，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生存線上掙扎的人，哪里有資格談論愛好。
學費生活費都要努力去掙，還要小心江大海酒后的暴虐，身份被發(fā)現(xiàn)的恐懼，外人的欺壓。
她課余時間都在掙錢，補習、收銀、奶茶店、撿垃圾……
她唯一的企望就是考上大學，然后離開那里。
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沉默的幾秒鐘，陸續(xù)有人轉過來看她。
“Sorry， l have no hobby?！?p> 全班哄堂大笑。
“這世界上還有人沒愛好？”
“就是啊，逛展、追星、集郵、旅游、滑雪……她編不能編一個嗎？”
“上課找茬，她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酷？”
“不是，你們沒發(fā)現(xiàn)她口音很奇怪嗎？中式英語……”
“If l have to choose one，it’s may be earn money?！?p> 全唐靜默了幾秒。
“哈哈哈哈，有沒有搞錯啊，她的愛好是掙錢？”
“好庸俗?！?p> “你看她瘦的那樣，說不定就是摳的。對自己也摳，我好幾次見她在食堂就點一個菜?！?p> “你們沒發(fā)現(xiàn)她基本都不去奶茶店嗎？超市也沒去過。”
“救命啊，英華怎么招來這么一個奇葩?！?p> “可能是暴發(fā)戶吧……窮人的劣根還沒祛除。”
“OK。”外交老師聳了聳肩膀，“why？”
“most of things need money，and it’s can make me feel safe?！?p> 外教讓她坐下：“hope you can find other interesting things in your future life?！?p> 外教繼續(xù)提問了幾個學生。
她們有的人說建模、有的說高爾夫、足球，有人說去巴黎看時裝周……有的事情她只在電視上見過，有的她聽都沒聽過。
表情充滿自信，發(fā)音也很標準。
秦昭垂了下眸，無意識按了下按壓筆的筆帽。
—
走廊上，秦昭碰到對面走來的方甜。
擦肩而過的時候，方甜怒瞪了她一眼：“不要臉?！?p> “不要臉說誰？”
“不要臉說你。”
“哦。”
秦昭淡淡哦了一聲，這已經(jīng)是方甜第N次罵她了，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不要臉的（人）說你！
方甜反應過來自己中招了，氣憤地看她，撂狠話：“你給我等著，我讓你在英華待不下去?！?p> 秦昭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開誠布公：“我們談一談。”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方甜高傲地扭過去頭，眼神中帶著輕蔑和不屑，“你這種垃圾就應該早點被分類?！?p> “情書……”
“你！”
方甜最終還是跟秦昭走了。
兩人去了教學樓后邊，風光昏暗，直徑五十米都沒什么人。
“為什么把我鎖在體育館？”秦昭開門見山，“拿球砸我，也是你授意的吧?！?p> 方甜想到秦昭被球砸的狼狽，哼了一聲：“你活該。”
秦昭呼了口氣：“為什么？你告白失敗的事情我沒跟任何人說?！?p> 腳邊一陣勁風，秦昭左腳下意識地往回收。
帶著跟底的鞋重重地踩在地上，她是拿了十成十的力氣。
方甜腳底震得發(fā)麻，臉上染上痛苦的神色，一臉不可置信：“你敢躲？”
“要不然等著被你踩？”秦昭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沒什么好氣。
想到方甜剛剛因為情書跟自己走過來，眉宇間染了點桀驁：“我的脾氣也不太好，剛剛的話我已經(jīng)錄音了，你再惹我，我就把你告白失敗的事情和錄音一起說出去。”
“你不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嗎！”方甜憤憤不平。
“我什么時候說出去了？你污蔑人也要講究證據(jù)?！鼻卣褵o語。
她具體什么情況都沒看清，現(xiàn)在被人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被莫名針對，還損失了幾千塊錢。
“校園網(wǎng)?！狈教鸷V定，“不是你發(fā)的是誰發(fā)的？”
“什么校園網(wǎng)？”秦昭眉蹙了下。
“還裝?！狈教鹎撇黄鹚?，敢做還不好當，“當時就我們?nèi)齻€，不是你還能有誰？”
“你怎么不懷疑是沈硯辭？”
“沈硯辭才不是那種人！”方甜語氣激動，胸脯氣得上下起伏，簡直不能忍受自己的男神被污蔑。
隨后聲音又低了起來，捏著自己的衣角，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他才不是那樣的人?！?p> 沈硯辭不是，她就是了？
她心里吐槽了句。
“就是你說的?！?p> “……”
方甜表情轉為憤怒，義憤填膺，顧及著他男神的形象，她還是壓著音量：“你還欺負沈硯辭！強迫他跟你接吻！”
“……”
秦昭摸了摸鼻子：“那是個意外，我也有損失的好不好？”
她全部的錢都賠給他了。
“你有損失？你有什么損失？”方甜氣笑了，“你心里樂開花了吧，你個變態(tài)！”
說完她不解氣，繼續(xù)罵：“不要臉！死變態(tài)！接吻癖！瘦猴子！王八蛋！男不男女不女，死變態(tài)！”
說著她開始動手跳起來揪秦昭頭發(fā)，扯她衣服，在她身上亂撓發(fā)泄，嘴上還罵著。
她沒什么技巧，純粹發(fā)泄。
“住手。”秦昭呵斥了句，方甜沒了理智根本不聽。
她抿了下唇，直接抓住方甜的手腕，兩只手壓在一起，反手扣了墻上。
方甜一邊掙扎，嘴里還罵著：“死變態(tài)！放開我！我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脖頸的肌膚被做了美甲的指甲劃出一道道紅痕，有些冒著雪珠。
頭皮也泛著疼痛。
“再罵一句。”秦昭聲音平靜的不像話。
方甜莫名怵了一下：“罵的就是你。等著吧，明天大家都會知道你喜歡男的?！?p> 秦昭手指縮了下，輕呵了一聲：“不怕你暗戀的人名聲跟我一起遭殃？”
“我又沒那么笨，我只會說你?！狈教鸹孟胫?，說不定沈硯辭為了破除謠言，還會答應和她在一起。
“真聰明?！鼻卣阉剖菨M意地夸贊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喜歡他，也不想親他?！?p> 她挑起方甜的下巴，視線下落：“我想親你。”
“你欺負一次，我就強吻你一次?！?p> 說著她臉湊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p> 女高音直接吼響了樓梯的聲控燈，暗處的人影顯露了出來。
是林時、沈硯辭和一個陌生的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