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陳凡將戰(zhàn)利品妥善安置,然后倒頭便睡去。這幾天真是累的夠嗆,雖然打坐恢復(fù)也可以休息,但是還是沒有徹底睡著來的放松。他身上的毒早就沒有大礙了,即使還有那么一丟丟殘留,也不需要打坐了,睡一覺應(yīng)該也可以自行恢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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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恍如隔世,看來是睡了好久,一看天色竟然已是第二日下午,整整睡了一天,但此時陳凡卻是無比舒服,精力體力完全恢復(fù)。是時候研究一波帶回來的東西了。
只見陳凡將所有采集回來的各種材料全部攤在桌上,一一與寶錄比對,隨后參照不同的煉制之術(shù)開始實驗。此時的制作條件就相當(dāng)完備了:搗碎,煎煮,混合,攪拌,過濾。一些毒液被他直接灌入小瓶之中,還有些則放入圓形的磨具,等待其充分融合冷卻為固體藥丸。
一頓操作之后,材料全部折騰完畢,雖然其中也失敗了幾次,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順利,若是再調(diào)制相同的毒藥,陳凡自信可以做到十拿九穩(wěn)了。只見此時,桌上一共放著五個小瓶和十幾個丹藥,這就是最后的成果了。陳凡大為滿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實驗這些毒藥。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特別無語,這怎么試?難道隨便找個人讓他吃下去?那是人干的事嗎?就算有人愿意讓他試毒,自己剛制毒,火候控制的怎樣還未可知,萬一吃死了怎么辦?而且他由于制毒時過于興奮,竟然忘了煉制相應(yīng)的解藥,也就是說這些毒一旦起效,可能就沒法救了。
這該如何是好?總不見得讓自己試毒吧?嗯?自己試毒?這好像在寶錄中有所提及,他立馬翻開寶錄尋找起來,突然目光在其中某一頁上停了下來:以身試毒?當(dāng)制毒之術(shù)高深,而自身對毒性的把握又妙到毫巔時,可以以自身進行試毒,此舉可以直接親身體會毒藥效果,有利于對毒性的控制更加精準(zhǔn)。然而再沒有把握之前千萬不得輕易嘗試,若要嘗試必先提前準(zhǔn)備解毒方案,切勿盲目進行。
陳凡看著這些字眼,暗暗驚嘆,這寶錄的作者想必經(jīng)常以身試毒吧,這也太猛了。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能寫出這書必不是正常人,而且這以身試毒看似兇險,其實若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他此刻竟然萌生出這種想法,簡直可怕,要知道他平日為人都是相當(dāng)謹慎,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怎么現(xiàn)在變得有些失去理智一般,難道是煉毒煉的走火入魔了不成。
他呆呆的坐著,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一時竟也不知所措。終于,他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拿起一個小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立刻坐到床上盤膝入定,感受著體內(nèi)的變化。
殊不知,他此前其實心中一直在分析,自己制毒的材料都是最低級別,從那時自己制作的丹藥對蛇毒的抵制作用來看,應(yīng)該還不及那蛇毒。就算此時制作工藝更好,但先喝這么一小口毒液,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自己中了那蛇毒后也沒太大問題,最多只是暈過去而已,他又不是第一次暈了,怕什么?更何況他此刻是早有準(zhǔn)備,一旦不行,就立馬催動金輪經(jīng)排毒,說不定這點毒性根本不足以使他暈過去。
陳凡敢這么做主要還是此前經(jīng)過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對自己的抗毒能力有了一定自信。不得不說,他的判斷十分準(zhǔn)確。
不一會兒,他的體內(nèi)一陣元氣紊亂,血脈運行也有些不暢,呼吸變得急促,正是中毒跡象。
不過,他沒有急著立即運功解毒,而是留出一些感受毒性的時間,過了幾個呼吸后,已經(jīng)能完全感受到剛才那一口毒液的毒性大小,這才運起金輪經(jīng)施法解毒。沒過多久,這些毒性便徹底解除。
咦?剛收起功法,陳凡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心中一動,又去桌上拿起小瓶往嘴里灌了幾口,然后又盤膝而坐。感受片刻后,他大致已經(jīng)能判斷這毒性強弱,若是整瓶一起喝下,基本相當(dāng)于那巨蛇之毒。但他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就在剛才他運轉(zhuǎn)功法后,竟然感受到自己內(nèi)氣瓶頸隱隱有種要突破的跡象。故而又如法炮制一次。果然有效!這?匪夷所思啊。
吃毒藥能提升境界?陳凡還是不敢相信,他此刻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先不喝毒藥,直接施展金輪經(jīng),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提升,然后又喝下一口毒液,再運功。果然又有效果!陳凡眼睛一亮,又繼續(xù)喝,他自然不敢一次性全喝下,畢竟還是有風(fēng)險的。
又經(jīng)過幾次重復(fù)操作,這一小瓶毒液已被他喝完。此時,金輪經(jīng)運轉(zhuǎn)之下,陳凡只感覺體內(nèi)元氣充裕,循環(huán)周天速度大大加快,天地元氣入體后被丹田瘋狂吸取,納氣上限也隨之提升數(shù)倍。此前二重的瓶頸,一舉而過,正式達到了第三重。
呼!陳凡深深呼出一道濁氣,全身經(jīng)脈氣血被進一步改造,他體內(nèi)的天地元氣從此更加精純。感受著身體狀態(tài)的變化,陳凡驚喜不已,這真是意外之福。他已漸漸摸清自己這特殊的身體情況,似乎每次中毒后,只要不死就能提高修為,當(dāng)然他今日能夠順利進階,僅憑這小瓶毒液遠遠不夠,想必那巨蛇之毒也是給與了他莫大的好處。
陳凡沒有忘乎所以,又繼續(xù)打坐修煉鞏固修為,經(jīng)過整整一夜后,他也順利穩(wěn)固了境界,此時他若是對劍法也再能有所精進的話,像沙燁卜實那樣水平的內(nèi)院弟子,他自問已經(jīng)可以以一敵二不落下風(fēng)了。
不過他這體質(zhì)問題確實太過詭異,古往今來,各類功法典籍,雜文軼事中,恐怕也沒有任何內(nèi)容記載過這種情況吧?聽說宗門有藏書閣,要是能去翻閱一下典籍說不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但那是內(nèi)院弟子才能去的地方。那豈不是要兩年后才能去了?此刻他對自己能進入內(nèi)院之事已經(jīng)沒有任何擔(dān)憂。不過他自己的體質(zhì)過于神奇,如果不想辦法搞清楚些,自己總是有些不能安心。
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陳凡連忙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收放好,再將房門打開。
“你在干什么?慢慢吞吞的?!敝灰娨幻倥鼻械牡馈?p> 秦子嫣?!什么情況,她怎么來了。
“秦師姐,你怎么來了,我之前一直在睡覺,自從那日回來,人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好像是中毒后遺癥,所以一直都在睡覺。”此女一看就是來搞事情的,陳凡不想和此女有過多交集,開玩笑這可是小魔女,又是在宗門內(nèi),被她怎么玩死都不知道。
“???你沒事吧,要不我請師父出手替你療傷吧?”秦子嫣一臉擔(dān)憂說道。
“不...不用,我基本上已經(jīng)好了就是有些困?!边@家伙,好像是真關(guān)心我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之前這家伙說的什么要報答他的話,不是吧?這是來投懷送抱了嗎?
“秦師姐怎么會來這里?你怎么知道我的住處?”
“怎么了?我不能來嗎?還別說,你這家伙在外院還挺有名,一問就問到了,然后我就找到了??!”秦子嫣笑呵呵的道。
“秦師姐來找我有何事?上次的事難道還要揪著不放嗎?”陳凡說的當(dāng)然是那日秦子嫣說,要以他偷學(xué)劍法的名義帶回宮內(nèi)審問。
“你這個人,怎么那么記仇啊?”秦子嫣突然又氣鼓鼓的說道,“本小姐看起來有這么小心眼嗎?哼,本想著來找你,帶你去一處好地方,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了?!?p> 哦?陳凡心念一轉(zhuǎn),有些狐疑問道:“什么地方?不會又是后山或者禁地啥的吧?”他總覺得這小魔女要找他出去準(zhǔn)沒好事。
“嗯...禁地也算是一個禁地,不過是對于你來說的,藏書閣,聽過沒有?”秦子嫣道。
?。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自己正想著要去藏書閣看看,這機會就來了?陳凡認真的盯著秦子嫣的臉,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我為什么要騙你?!彼@說著臉卻微紅轉(zhuǎn)向一側(cè)。
“那還等什么,走吧?!标惙部刹还芩驳氖裁葱?,只要能進藏書閣就行,辦正事要緊。
“一聽是去藏書閣便這么積極了。這人真是........”秦子嫣心里嘀咕著。
然后二人便去往了內(nèi)院方向。
兩人走后,周圍一個個腦袋探了出來,竟都是剛才躲在一旁吃瓜的。
“這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前有葉仙子的護送回家,后有這秦小魔女相伴而去?!?p> “我看這小子相貌平平啊,怎如此有艷福?”
“嘖嘖,是福還是禍就不好說了,竟然敢腳踩兩只船,那兩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他以后怎么辦!”
眾人們議論紛紛.......
劍鳴山內(nèi)院,一座小山峰下,陳凡和秦子嫣駐足而立。剛才一路行來,由于有秦子嫣,根本沒有人出手阻攔驗證身份,還有些甚至遠遠的看到就刻意避開,簡直就是通行無阻,這秦子嫣可比弟子令牌好用多了。
“好了,那上面就是藏書閣了,那邊我就不能刷臉帶你進去了。”秦子嫣指向前方山上不遠處,只見那有一座龐大的三層樓閣,應(yīng)該就是藏書閣,此處環(huán)境幽靜,又距離內(nèi)院不遠,真是個內(nèi)院弟子讀書學(xué)習(xí)的好地方啊?!敖裉焓俏矣鶆﹂w的師兄看管此處,一會兒到門口我去將他引開,然后你再進去?!?p> “這倒不用?!标惙猜砸华q豫一會兒,掏出一塊令牌,他其實有些為難,用此令牌應(yīng)該可以順利進入藏書閣,萬一被發(fā)現(xiàn),有可能會牽連葉仙子,但是不拿出來,偷偷潛去,被發(fā)現(xiàn)后又要牽連這小魔女。只能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了。他算看出來了,凡事只要一涉及這小魔女,情況就會變得特別復(fù)雜,后果難以預(yù)料。
“咦?劍心堂的令牌?你難道真是劍心堂的人?那你上次為什么不拿出?還有你怎么住在外門?”秦子嫣大奇,這個少年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陳凡也沒答她,徑直朝藏書閣走去,秦子嫣無語只能邁步跟上。
經(jīng)過一條不長的山路,又跨上十幾節(jié)臺階,便到了藏書閣正門前,平日此處由內(nèi)院三宮弟子輪流看管,此時,門口正有一名青年坐在一條長椅上,閱讀著手中的書籍。他聽到有人到來,起初并未在意,只是余光微微一撇。
突然,他站起身來,手上的書往后一扔,說道:“竟然是子嫣師妹,這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啊,師妹不是最討厭來這里,不喜歡看書的嗎,怎么今日......”青年話剛到一半。
“咳咳?!鼻刈渔踢B咳兩聲示意他趕緊閉嘴,面露羞愧之色,道:“陸師兄,你可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喜歡看書了,以前只是練劍太忙,沒時間來這里罷了。”
青年聞言不可置信,卻根本不敢與她較真什么,笑道:“那太好了,師妹劍法高明,如今又飽覽群書,真可謂文武雙全了?!?p> 這...也太卑微了吧,難道內(nèi)院弟子都這副德行?陳凡心中大為鄙夷。
“師妹快請進吧?!闭f著那青年伸手示意秦子嫣進入,臉上還帶著諂媚之色,不過當(dāng)他扭頭看向陳凡時,卻面色一板:“這位師弟,臉生的很,可否出示身份令牌。”
陳凡依言遞出令牌,那青年略一打量也沒接過查看,畢竟這東西基本不可能造假,而且他又是與秦子嫣同來,還能有什么問題。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維護一下他藏書閣管理員的尊嚴。
“嗯,好了你也進去吧,規(guī)矩清楚吧,無論是典籍功法,或是其他的書,一次最多只能借三本出來,出來后登記名錄,一次借閱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月,一月之后需要歸還或辦理續(xù)借?!?p> 借個屁啊,陳凡心中暗道,一登記不就暴露了,看來得花點時間在里面多看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