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寧沒有說話,依舊平淡的望著白習爵。
此時,電話蟲忽然響了起來。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古怪的聲音逐漸傳開,在白習爵等人愕然的目光中,高寧從懷里取出了個巴掌大小的蝸牛。
那蝸牛正閉著眼睛,不停的布魯叫住。
咔嚓。
貼在蝸牛殼上的話筒被摘下,蝸牛迅速睜開了眼睛,陡然開口:“長官?白芷惠的心中已經(jīng)查到,現(xiàn)在對方就在平陽鎮(zhèn)?!?p> “情報怎么來的?”
“買的,花了一千兩銀子!黑樓做保!”
“知道了!”
高寧掛上話筒,蝸牛逐漸穩(wěn)定下來,打起了呼嚕。
把電話蟲收好,高寧平靜開口。
“叫白芷惠出來吧,我不想跟你談!”
白習爵面色微變,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
“九爺,只是一場誤會,貴方?jīng)]有任何損失,平陽鎮(zhèn)的事,我來擺平,保證不會牽扯到你,我看,就沒必要跟舍妹談了吧?”
高寧吧嗒抽了一口煙,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左右兩側(cè),列隊如林的火槍兵們,刷了一下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們。
這下,面具人們略微騷動,卻并無一人后退。
白習爵額頭見汗,忙道:“九爺,九爺,咱們可以談的,一切都能談!”
“別讓我說第二遍。”高寧神色不變,語氣淡淡。
“九爺三思,舍妹是家父最疼愛的孩子,若是真有什么…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著對方天真的眼神,高寧有一種想笑沖動。
這就是所謂的大家族弟子?
未免,有些上不得臺面了吧?
“二哥,還是換我來吧!”
一道熟悉聲音響起,隨后便看到兩道身影從被切開的平陽鎮(zhèn)中掠出,同樣是白袍加身,一人身材健碩,拎著跟一米多長的狼牙棒。
另一人動作輕盈,不見如何起落,便輕飄飄的落在了白習爵旁邊。
果然是白芷惠和缺根筋的丫鬟小環(huán)。
她的出現(xiàn),令白老二吃了一驚,然后猛使眼色。
白芷惠只當沒看到,對著高寧遙遙拱手,朗聲道:“九爺,這次是真的誤會了,二哥絕無傷人之意,這場沖突本不應該發(fā)生的…您看這樣如何?十萬…”
她有些遲疑的回頭看了眼,“二十萬兩,如何?就當這件事情沒發(fā)生過。”
你說呢?
高寧微微冷笑,無傷人之意都打成那樣,若是鐵了心下手,出手的恐怕就不只是三品武者那么簡單了吧。
而且,當老子的諾諾羅亞索隆卡牌就拜拜損失了?
那可是道力值過兩萬的頂尖戰(zhàn)力啊。
高寧心中暗罵,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白芷惠等了片刻,見他不說話,又道:“而且這次我們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如果事情能辦成,白家愿出一百萬兩白銀?!?p> 此言一出,高寧眉毛輕挑,良久后,他淡淡開口:“我不要銀子!”
“只要是同等價值的東西,什么都可以!”
高寧終于松口,令白芷惠心中一喜,連忙補充了一句。
高寧淡然道:“我要木材和工匠?!?p> “二十萬兩銀子木材…”白芷惠遲疑了一下,便狠狠點頭。
“可以,我會通過黑樓盡快籌集…”
“東西運到這里來,我要重建平陽鎮(zhèn)。另外,我是我,鎮(zhèn)子是鎮(zhèn)子,城池家園被毀,重建工作你們也得出一份力…“
“十萬!”白習爵忽然喊到,他看著高寧,一字一頓:“我們可以另外出十萬兩銀子雇傭全城百姓干活,等城池和各處房屋修繕好了之后,遷移到其他地方安頓。”
高寧不置可否。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見對方久久沒有拒絕,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白習爵神色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芷惠卻是一陣陣后怕。
沒想到高家寨中還隱藏著如此高手。
上次幸虧對方手下留情,否則她們兩個可能早就被拋尸亂葬崗了。
想到這,她不由吞了一口口中。
雙方又對峙了一會兒,白芷惠見高寧始終不說話,便試探著道:“其實我來平陽鎮(zhèn),本是為了追查上次發(fā)布任務(wù)的那人。
可來到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
為了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才有了后來迷霧圍城的事情。
我們本意是將鎮(zhèn)子暫時隔離開,等派人將所有可能可能有關(guān)系人審訊一遍,或是找到那人的蹤跡。
不過,我們也沒想到,陣法的動靜會這么大,連九爺您都被驚動了。”
高寧沉默片刻,道:“查到是誰了么?”
“查到了!”白芷惠道:“是…“
她有些遲疑。
高寧眼神一冷。
白芷惠連忙道:“是路南生的大管家路富貴。路南生畢竟跟高家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為防萬一,二哥就叫人謹慎了些,沒想最后鬧成這樣?!?p> 白芷惠苦笑著,無辜的小模樣跟真事兒一樣。
白習爵眨了眨眼,心說三妹什么時候?qū)W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而且說得還挺真的。
看來以后得注意點,小心被她給騙了。
白習爵這邊發(fā)散著思維,高寧那邊淡淡點頭。
“我知道,你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是答應好的事兒,人無信不立,我府城白家還不屑于哄騙他人?!?p> 見費了半天口舌,對方的態(tài)度終于緩和一二,白芷惠心中大定。
“九爺,不知道我之前所說,百萬委托的事情,你感不感興趣?“
“說來聽聽!”
高寧面色不變,慢條斯理的抬起煙袋,緩緩吸了一口。
“是這樣的!”白芷惠舔了舔嘴唇想說什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件事情,似乎了解的也不多,只能給二哥使了個眼色。
白習爵會意,頓時接過話頭。
“是這樣的,我白家在老龍灣一帶買了處鐵礦,為開發(fā)挖掘,前前后后投了不少錢,本來已經(jīng)逐漸有所產(chǎn)出了。
可前段時間,一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洋人,將老龍灣鐵礦占據(jù)了。
所有人員都被扣押下來干活,如果不是外圍暗哨冒死傳遞出消息來,恐怕到現(xiàn)在我們還一無所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