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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做皇后的她成了首富

第十六章 所以,李彧也跟她一樣?

  薛玉輕輕搖了搖頭,隨后拉著沈輕靈不動聲色地退回來,卻沒有立刻關(guān)閉暗門,而是等那頭窸窸窣窣進(jìn)來不少人清理現(xiàn)場,才趁著吵嚷聲帶關(guān)了門。

  暗門已關(guān),此間說話只要聲音不大,那頭的人就聽不著??裳τ裰?jǐn)慎,還是壓低了嗓子,俯首問道:“沈娘子到現(xiàn)在都仍然不愿對在下坦誠相待嗎?”

  他微微低著頭,姿態(tài)已然擺到了最低。

  沈輕靈無奈嘆了一口氣,蹙眉道:“薛郎君為何執(zhí)意要拉我下水?要知道,我不過是鄉(xiāng)野娘子,大多數(shù)事是幫不上薛郎君忙的?!?p>  糧倉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彼時李朝各州均設(shè)有常平倉,按人多的多寡,每年預(yù)留上供錢一二萬貫至二三千貫為糴本,也就是買入糧食的本金,至夏秋谷賤時,以超市價三至五文買入,遇谷貴則減價賣出,所減不得低于本錢。

  若三年以上未經(jīng)賣出,即回充糧廩,易以新糧。

  由于李朝崇文抑武,這三司兵食便常年處于堪堪溫飽之上,以至于常平錢谷常被挪助軍用。這個情況,一直到李彧入北境之后,才稍稍緩解。

  緩,也只是緩了三司的兵食。

  連連的豐收讓李朝久未逢災(zāi)荒,常平倉漸漸便如同虛置,可這虛置在承平年間要不了李朝的命,卻能在天災(zāi)到來時,與人禍一并掀個天翻地覆。

  光是沈輕靈前世知曉的,便有數(shù)十處糧倉慣以陳糧代新糧,而從中牟利者,上至員外郎,下至倉司。

  至元德五年,南方水禍頻生。

  官家遂下令轉(zhuǎn)倉濟(jì)民,可如荊湖一帶的糧倉卻連個百萬石都拿不出來!災(zāi)民之凄苦直達(dá)天聽,叫官家在憤怒之余,下旨徹查各地糧倉。

  奉旨督辦的,是當(dāng)時的二皇子——李匡。

  李匡本以為自己拿的是個積攢名望的美差事,誰知那看似普通的糧食底下,盤根錯節(jié)。最終李匡是弄了個灰頭土臉,鎩羽而歸,被官家當(dāng)庭痛罵。

  那時的李匡,尚還是官家最疼愛的兒子。

  可為什么沈輕靈又會說這案子大也不大呢?蓋因糧倉一案非是查糧倉的出入細(xì)賬,而是將糧倉背后的利益糾葛掰扯清楚。

  這時候距離水患還有兩年。

  以薛玉的本事,理清楚朝中眾臣與各地糧倉的關(guān)系不難,在水患之前解決各地陳糧新糧的問題亦不難。

  等等——

  沈輕靈突然愣了一下。

  前世不管是薛玉還是薛季良,都沒有沾過糧倉的案子,李匡后來帶的官員里,也多是溜須拍馬之輩,所以才會日復(fù)一日,積羽沉舟,叫小小糧食險些傾覆李朝這艘大船。

  薛玉怎會在元德三年就開始調(diào)查糧倉一事?

  疑惑縈繞著沈輕靈的心,她有些擔(dān)心并非只有自己重活一世,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薛玉會莫名其妙地拉著她,不讓她離開。

  他……

  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沈輕靈像是下定決心般攥緊袖擺,斂眸說道:“既然薛郎君想要我?guī)兔?,這事我?guī)捅闶橇??!?p>  聽到沈輕靈松口,薛玉神色大喜,連忙接話:“那還請沈娘子將那底倉圖借給在下?!?p>  底倉圖?

  沈輕靈眨了眨眼眼睛,不太懂薛玉的意思。

  看沈輕靈面有疑惑,薛玉又解釋道:“便是你從莫老大的密閣里出來的時候,帶出的那份地圖。那地圖看似平平無奇,實(shí)則底下乃是火紋賬面,透火一瞧,便能知曉這艘船底下的底倉內(nèi)裝載了哪些東西。”

  饒是薛玉解釋清楚了,沈輕靈也沒有做出動作。

  她清楚自己一路上對地圖是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薛玉不應(yīng)該看到她從莫老大那里帶走了什么,再轉(zhuǎn)念一想,她后來見的人里,不可能有走漏風(fēng)聲之人。

  “薛郎君是從何得知我?guī)ё吡说貓D?”沈輕靈皮笑肉不笑的直接問道。

  薛玉恍然,打著哈哈后退了幾步,回答:“沈娘子誤會了,并非在有意窺探沈娘子,而是奉哥告訴我,密閣里已經(jīng)沒了地圖。當(dāng)時進(jìn)出莫老大密閣的只有你,所以我才會猜測底倉圖在你的手里?!?p>  又是奉哥。

  “不知這位奉哥是何許人也?”沈輕靈又問。

  “船上的二把手,易奉?!毖τ裰噶酥赴甸T,說:“愛財如命,見錢眼開,但凡是水上的事,但凡你能開得起價,奉哥便能幫你把事辦妥當(dāng)?!?p>  之所以薛玉會上船查案,也是因?yàn)閺囊追畹氖掷镔I到了消息。

  “如此……”沈輕靈解了袖擺的盤扣,從中取出地圖來,卻不遞出,只是捏在掌間,“就是不知道,薛郎君為何會查這案子?按理說,薛郎君該是白身,而令尊要是查案,可是得有圣渝的?!?p>  此次都是沈輕靈在問。

  輪到沈輕靈回答時,她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含含糊糊的敷衍。

  偏偏薛玉這七巧玲瓏心宛若不察,仍舊笑瞇瞇地回答:“是,原是該有圣渝,但這案子不是官家動了心思要查的,而是殿下,所以也就不曾在明面點(diǎn)破,只是著家父暗中行事。”

  太子?

  沈輕靈一愣,有些沒反應(yīng)得過來。

  如今坐在太子位上的,是大皇子李宸。

  前世李宸在太子位上坐到第十年,也就是元德五年的時候,感染了風(fēng)寒,最終重病不治,薨了。因著離世及時,這位倒是在兄弟間一直保持著好名聲。

  但沈輕靈不光知道這些浮于表面的事。

  她還知道李彧最是敬重李宸,到后來李彧登臨大寶時,還屢次追賜李宸,更不顧大臣阻攔,幾度為李宸大修陵墓。

  素來有面殿下之稱的李宸不會突然提出要查糧倉,最有可能的,還是他身邊的人的提議,這個人在沈輕靈看來,極有可能是李彧。

  所以,李彧也跟她一樣?

  如臨大敵的沈輕靈臉上展露出難以言喻的森冷,一旁的薛玉詫異于她氣勢的變化,又暗自記在心中,悄悄揣測。

  “我大概清楚了?!鄙蜉p靈意興闌珊地將手里的地圖交給薛玉,其后耷拉著眉眼,坐去桌邊,“除了地圖,薛郎君還要什么旁的?若沒有,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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