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商隊
但在他仔細查看后,又如同一盆涼水從頭上淋下:和練氣有關記憶很是雜亂,甚至還有很多缺漏。
他得花不少時間去整理,才有可能整理出一些有用的記憶。
整理和練氣有關的記憶閑暇之余,他沒少到村里子閑逛,見到村民,也會用那還不是很熟練的語言和他們嘮叨一下,慢慢跟莊子里的人也熟絡了起來。
不過這幾天在村里閑逛,并沒有見到過村里的巫。
這讓對巫充滿好奇的彭頤難免有些失望。
這天,莊子里竟然來了一支商隊!
一整支商隊有三十多匹用來馱貨的驢馬。
商隊一到莊外,就在村外頭的曬谷坪上一溜的擺開了攤位。
他們擺出來貨物的主要是鹽,布匹,針線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商隊的到來一下子轟動了整個莊子。
對王家莊來說,日常用品完全依靠外來的商隊。
但由于野外的危險性,有時候,一整年都可能沒有商隊過來。
因此,每次商隊來訪,對莊里來說都是一件盛事。
得知消息的彭頤,背著一背簍曬干的藥材,和二丫一起來到曬谷坪。
大概瞄了一眼,商隊的人也不算多,大概四十來人,
不過個個都滿身蕭殺,看起來很不好惹。
在望氣術下,那些人身上的血氣,個個強盛無比,看的彭頤都感覺有些刺眼。
連那些普通的伙計,血氣之盛都在那吸干了小白肉身的木牌之上。
這四十多人,全都是二丫他們之前說過的,修煉血氣的武修。
想想也對,在這危機四伏的地帶,能夠跑商的隊伍,肯定不簡單。
得知有商隊來莊子里之后,連平時難得一見的巫和莊主都露面了。
讓彭頤有點意外的是,莊子里竟然有三名巫。
而巫的形象,和他印象那種干癟,陰沉的中巫大相徑庭,個個腰寬體龐,滿面紅光,像極了彭頤記憶里伙夫,屠夫一類職業(yè)的人。
在望氣術下,那三人的血氣之旺,猶如一座座烘爐,向外散發(fā)著深紅的血氣。
他們?nèi)瞬⒉槐壬剃犂镅獨庾钍⒛侨瞬疃嗌佟?p> 看著那三位巫身上旺盛的血氣,彭頤心里暗自點頭。
莊子里巫的修煉體系,果真和他之前推測的那樣,和血氣有關。
領頭的那位巫似乎和商隊的人很是熟悉,隔著老遠就大笑著張開雙手朝著商隊血氣最濃的那人大步走去。
商隊那人也大笑著迎了上去,兩人抱住對方后,用力拍了拍彼此的后背松開了對方。
旁邊的兩位巫也熱情迎上商隊的其他幾位管事,
正當莊里的三位巫準備請商隊的幾位管事進村時,異變突生。
一個原本正在看著攤位的伙計,見幾位管事想要進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稟報,小跑著從后面追了過去。
彭頤瞄了那個伙計一眼,意外發(fā)現(xiàn)那個伙計身上原本在望氣術下通紅的血氣,這會好似有一顆墨水滴入似得,飛速的開始變得漆黑起來。
愣了一下后他臉色大變,對著村口的三位巫以及幾位管事喊道:“小心!那個伙計有問題!’
村口幾人聽到喊聲后,立刻轉(zhuǎn)身朝著身后看去,那伙計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jīng)暴露了,加速飛奔著朝著幾人沖去。
察覺到那伙計不對勁的幾人,紛紛出聲呵斥讓他停下。
商隊領頭那人見那伙計反而越跑越快,眉頭一皺,隨腳一踢,路邊的一塊拳頭大的碎石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著那伙計激射而去。
那伙計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碎石,
剛剛才落地,他腳下的野草生長速度猛地加速了無數(shù)倍,一下子牢牢的纏住了他的腳跟。
彭頤看著那些雜草上涌入的血氣,心想原來血氣還能這么用?這就是巫的手段嗎?
那伙計用力掙扎了幾下,發(fā)現(xiàn)短時間根本不可能掙脫腳下那些野草,瞄了一下一塊激射而來的碎石,揚天怒吼一聲后,整個身軀開始急劇的膨脹起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砰的一聲巨響,無數(shù)漆黑,腥臭無比的膿液,隨著那人殘破的軀體朝著四周激射而去。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急流光之間,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那伙計已經(jīng)自爆開來。
周圍眾人見狀連忙躲開。
但有幾人離得比較近,根本躲閃不及被那膿液濺到,下一刻,那幾人便開始慘嚎起來,慘嚎幾聲之后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眾人見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那幾位倒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的人!
整個村口,安靜的只能聽到那膿液呲呲的腐蝕地面的聲音。
這毒,恐怖如斯!
彭頤把臉色發(fā)白的二丫小心的護在身后。
他在藍星的時候,小時候見過一次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一位喝醉了的卡車司機,開著一輛裝滿鋼筋的大貨車在馬路橫沖直撞,當時不少路人和車輛都遭殃,
很多遇難者的遺體都很是慘烈,被鋼筋洞穿身體都算是輕的,什么腦干涂地,四分五裂之類的形容來形容都不為過。
而那條路恰好是他上學必經(jīng)之路,那一天,他見識到了無數(shù)人一輩子無法想象的慘狀。
因此,對于今天這場面,他心里倒是鎮(zhèn)定的很。
不過見那毒這么霸道,眼角也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那人自爆前,似乎朝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正當他想著自己千萬別被那伙計的同伴盯上時,二丫扯著他衣服說道:“那好像是小柒叔?!?p> 彭頤聞言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剛剛遭受毒手的幾人,看衣著全都是莊里的人,而那個小柒叔,是二丫她父親去世后,經(jīng)常幫襯她家的一位長輩。
這該死的世道。
緊接著二丫又扯了扯他衣服,示意他朝村口看去。
彭頤轉(zhuǎn)頭朝著村口那邊看去,發(fā)現(xiàn)村口的巫以及商隊領隊那幾人,正在向著自己招手,示意自己過去。
剛剛要不是彭頤突然示警,以那毒的霸道,詭異,他們幾人很難說能夠在那伙計突然發(fā)難的情況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