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槿感知到他們的位置就與大家一起等待著兩個小壽星帶著他們的小伙伴回來。
結(jié)果就迎接到了兩顆愁眉苦臉的小苦瓜。
看他們身后并沒有跟著一直念叨惦記的橙橙,曲悠槿皺了眉。
爽約了??
“怎么了?兩只小可憐兒……”
兩個崽崽一看到曲悠槿就再也忍不住了,癟了嘴,委委屈屈的往曲悠槿懷里鉆。
也不說話,只紅著眼,小手牢牢的抱著曲悠槿。
曲悠槿也沒想到,第一次被爽約,對兩個娃娃居然影響這么大。
若是他們能抱著她哭一哭,說一說委屈,說不定還不會這么嚴重。
“好了,好了,娘親的乖寶寶們,看,娘親與嬸嬸、小嵐姐姐都在等你們,哭鼻子可就不好看了,今天可是兩個乖寶的喜日子,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才是。”
曲悠槿任由兩個崽崽在懷里低落了一會兒,看他們緩和了些許,才開始開導兩個小家伙,席嬸與席小嵐也蹩腳的說著平日里的趣事兒,試圖讓兩個小家伙開心起來。
好在,他們真的很乖,難過只是因為沒能和橙橙一起過這個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日子,但是周圍還有這么多的人愛著他們,兩個小家伙很快的就破涕為笑了。
今天晚上的飯菜特別豐盛,大小軍也被拉過來一起了,兩個崽崽愿意笑了后,大人也更輕松了,大家都說說笑笑的說著話,重點將兩個小崽子逗樂。
……
“將軍,快到了,斥候來報說,魏軍出了兩千騎精兵,他們這是有備而來?!?p> 姜佰御馬到謝陳旁邊,攥著韁繩的手隱隱作痛,他們一路快馬加鞭趕來,大家都擔心司馬將軍的安危。
司馬將軍半生戎馬,住在邊疆的時間比都城還多,在這里的聲望也非常響亮,若是司馬將軍出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將軍雖然也智勇雙全,但畢竟年輕,權(quán)力威望建樹不及,司馬將軍絕不能出事。
謝陳目光看向周圍,他們天將亮時就出發(fā)了,此刻日光都還未見,附近一片霧蒙蒙,鼻尖隱約有腥氣傳來。
謝陳皺了眉,手里催促馬匹,“叫他們再快些?!?p> 人已經(jīng)先一步往前趕了,姜佰將謝陳的命令通知下去,也策馬去追。
血腥味越發(fā)濃重了,前方傳來聲響,嘶吼聲喊叫聲,刀劍穿過肉體后的“撲哧”聲都格外清晰,謝陳一劍穿過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準備喊出聲的魏軍,長劍染血,從他的胸口拔出,帶出一條絢麗的血線。
也不必他發(fā)聲提醒了,更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謝陳的身影,魏軍已經(jīng)自動宣揚開了。
“齊軍支援到了……”
“齊軍來人了……”
這支魏軍訓練有素,在知道齊軍援軍到來后,也沒有撤退,反而迅速的擺好陣形,他們才將司馬將軍的隊伍沖擊的一片混亂,幾千人全做了士氣的養(yǎng)分,此刻也正是戰(zhàn)意滿滿,殺紅了眼。
謝陳為了更快的營救,只帶了兩千人,但他這兩千人,全是虎賁軍中的勇士,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
這邊的氣勢也絲毫不弱,大家舉起手中的長槍就嘶吼著沖了上去。
兩邊都是兇猛的狼,比起他們這邊吃飽喝足的狼來說,魏軍更像是刀口上舔血的獨狼,以命換命甚至眼睛都不眨。
謝陳一路砍殺,勢如破竹,他沖擊全靠武力,加上他對落到身上的攻擊,除了致命傷通通不管,此刻全副心神都是將司馬將軍救出來,耽誤不得。
他這樣不管不顧的后果就是,等他終于突破重圍到司馬將軍附近時,也已經(jīng)渾身浴血,氣勢兇悍凜然,與他對視的人很快就轉(zhuǎn)移目光,不敢直面他。
“虎賁軍參將謝靖宸,救援來遲,還望將軍恕罪?!?p> 他目光穿過圍著司馬將軍的護衛(wèi),看向這個上輩子的恩師,遭遇敵襲,讓司馬將軍也是措不及防,此刻亦身上染了血色,面色也青白一片,六十多歲的高齡再遭遇這樣一場襲擊,一向虎虎生威的老將軍,此刻孱弱的由下屬扶著,全身重量都交付于旁人。
上輩子雖然他最后也到了司馬將軍的地位,但也從未見過他這樣虛弱的模樣,似乎……非常容易擊敗?
謝陳將自己的目光收斂些許,此刻天色以然大亮,但雙方激戰(zhàn)正濃,來與司馬將軍說句話的功夫也是擠出來的。
謝陳很快又勒轉(zhuǎn)馬頭,繼續(xù)擊殺魏軍。
這支魏軍顯然不俗,既然來了,便不能讓他們輕易回去。
不管不顧的殺人,后果就是謝陳周圍漸漸被包圍了起來,魏軍也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瘋子,分了一支小隊來將他拖住。
雙方打的不可開交。
姜佰也穿過狀況激烈地帶,到了司馬將軍面前,將帶著的人吩咐下去,隨后親自跟在司馬將軍的人身邊,將他們仔細護送出去。
魏軍來的目的就是司馬將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與虎賁軍激戰(zhàn)的魏軍悄悄地將戰(zhàn)場往這邊拉,在司馬將軍附近,等待著一擊斃命的機會。
不過顯然,這樣的機會注定不會擁有了,謝陳以一當十在側(cè),虎賁軍更是緊盯這些人,手下絲毫不留情,刀刀致命,場上鮮血舞動的更加快了,一道道刀劃過后,飄揚灑落的血跡,都是冬日里最刺眼的花。
不將面前的敵人擊殺,死的就是自己。
幾千人打了接近三個時辰,握著刀槍的手指都在顫抖也要咬牙將刀刃對向?qū)Ψ健?p> 魏軍死傷過半時士氣開始出現(xiàn)低迷,齊軍這方也氣勢強硬不起來了,大家都筋疲力盡,原始的使用刀槍去劈砍,耗費的都是體力與精力。
他們都只是人,殺了一個還有一個撲上來,殺到最后徹底紅了眼,手中的刀槍也卷了刃,看著對方都恨不得上去咬下對方的一口肉來。
一場接近小戰(zhàn)事規(guī)模的救援,在魏軍氣勢不足后落荒而逃畫上了結(jié)尾。
司馬將軍半邊手臂垂在身側(cè),混戰(zhàn)中,除非有人用肉體將他徹底環(huán)繞,還是有人穿過重圍,砍傷了他一條手臂。
剛剛的浴血擊殺,已經(jīng)讓謝陳此刻全身都是殺氣與冷意,目光看去,司馬將軍都不由抖了抖。
這樣的氣勢,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奮不顧身的殺氣。
即使是年輕的司馬將軍,也不敢說自己能有如此兇悍恐怖的氣勢。
他老了,握劍會手抖,騎馬會腿軟,江山需要新鮮血液。
謝靖宸的名字他也聽說過,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從一無所有的小兵做到如今的地位。
司馬將軍今日才明白,他憑借的是什么。
是生死。
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能有悍然功績。
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
后繼有人啊。
司馬將軍的三千隨軍在遇襲后折損大半,如今只余千人,謝陳帶來的虎賁軍也犧牲了不少人,如今回去的隊伍只有不到三千人。
謝陳瞇了瞇眼,看身后的人,此戰(zhàn),將魏軍的兩千人擊殺八成,雖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魏軍這支是精銳隊伍,這樣大的犧牲,換來的很有可能是魏軍接下來的氣勢慘淡加上后繼無人的窘?jīng)r,此戰(zhàn),他們還是賺了。
等終于返回了營帳,空中也早早升起了一輪圓月。
他們殘兵疲將,返程時大家都只靠著一口氣,好不容易回來了,許多人再也撐不住了,軟倒在營地門口,里面行走的兵將發(fā)現(xiàn)了,快速的上前將他們抬去軍醫(yī)處。
謝陳強撐著將后續(xù)事宜吩咐下去,還惦記著什么事,但身體不允許他繼續(xù),說著話的功夫,人已經(jīng)一頭栽向地面,好在周圍都是自己人,接他也接習慣了。
大家分開行動,傳遞命令的,送人的,大家都處理的有條不紊。
“來了?”
葛鵲眼神都不曾投過來,手里麻利的將結(jié)打好,去旁邊洗了手,走到已經(jīng)被扒了上衣的謝陳旁邊,看著他昏睡的臉孔。
“唉……”
這人多嚴重的厭世啊……
旁邊的藥童也熟門熟路的取了濕帕開始給謝陳擦拭血跡,將傷口暴露,方便葛鵲進行救治。
大家對這些流程都已經(jīng)很熟練了。
等全部處理過了,葛鵲詭異的看著謝陳,心底還是忍不住翻江倒海。
每次救治謝陳,他都會如此,他治病救命許多年,但這自己不想活卻又頑強活著的人可少見。
每次見了,都要嘖嘖稱奇。
……
“好了,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你們的小伙伴是有事出去了,是非常非常緊急的事哦,咱們大小九是最善解人意的寶寶了,也能理解橙橙是不是?”
曲悠槿抱著兩個娃娃,已經(jīng)洗過的崽崽,軟乎乎的像是棉花糖,能抓在手里隨意揉捏的那種。
“橙橙……有系?”
曲悠槿摸摸小家伙的頭,沒說有多危險,“嗯,是有事情,所以才不能來參加大九小九的生辰,你們可以原諒他嗎?”
“嗯嗯……橙橙……安安……”
“娘親……橙橙……安??”
小九也很著急,比起橙橙不能來,他們更擔心他的安危。
曲悠槿有些驚訝兩個崽崽的敏感,一聽到有事就問是否安全,有些醋了,“放心,有你們兩個乖寶寶在,他肯定不能讓自己出事的?!?p>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橙橙”已經(jīng)在小家伙們心中有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曲悠槿也不知是該為小朋友的真心誠意感動欣慰還是為他們對陌生人不設(shè)防接受如此的快而擔驚受怕了。
曲悠槿隨手熄了燈,捏出幾個小動物,用搞怪的動作神態(tài),慢慢將兩個小家伙的注意力帶走。
一夜好眠。
東西都是收拾好了,今日他們便要返程了。
曲悠槿看著兩個堅持的小家伙,無奈點頭了,“放了東西就要回來,不能亂跑,讓娘親擔心知道嗎?”
小家伙非要在走之前再去見“橙橙”一眼,曲悠槿拉不住,只能讓席溪去傳了話,讓大家稍等他們一下。
“七道了……”
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被曲悠槿開導過了,知道謝陳是有很重要的事才失約,早就原諒了他,現(xiàn)在他們要離開了,雖然非常不舍,但曲悠槿說,這是一種叫“責任”的東西,像曲悠槿的責任就是將他們兩只完完好好的帶大,而橙橙的責任就是保護他們這樣的等著長大的小寶寶。
等他們好好長大,橙橙也就會來看他們了。
所以對于離別,小家伙更加期待再見。
還是帶了兩小包零食,到了謝陳的營帳。
外面守門的兵士見過兩個小家伙,也知道他們與謝陳的關(guān)系好,便讓他們進去了。
兩個小家伙扶著白給的背慢慢往里走,就見到了躺在床上,身上被白色布條纏繞的謝陳,此刻正閉著眼在睡覺。
“噓……”
大九將短胖的小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口氣。
一狼二人走到床邊。
白給鼻子動了動,濃郁的血腥氣讓他不舒服的吐了吐舌頭,碩大的狼頭往一邊轉(zhuǎn),不看謝陳了。
“小九……橙橙……碎覺覺……”
大九輕輕摸了摸謝陳的下巴,兩個小家伙雖然有些遺憾不能與橙橙說說話,但到底謹記曲悠槿的吩咐,將小零食放在旁邊的桌上,又湊近,挨個親了親謝陳的臉頰。
“橙橙……安安……”
道了別,終于爬上白給的背坐好,最后不舍的再看一眼謝陳,由著白給帶著他們離開了。
“娘親……”
出了軍營,就看到等在旁邊的曲悠槿,兩個娃娃等白給到了近前,就張著小胳膊要抱抱。
曲悠槿也很配合,溫柔的笑著,“見過了?總算安心了吧!”
兩個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到曲悠槿的頸窩,不敢抬頭了。
曲悠槿輕輕顛了顛兩個小家伙,抱著人上了車,領(lǐng)隊得了消息,在前方呼喝一聲,隊伍慢慢的便動了起來。
白給已經(jīng)在明面上出現(xiàn)了許多次,雖然每次見到大家都難以置信,會有這樣大的野狗,但架不住它總是與兩個無害軟萌的小崽子一起出現(xiàn),漸漸的大家也被糊了眼,覺得它也是可愛的。
自欺欺人久了,它就是可愛的。
返程的路很安穩(wěn),大家白日里在車上休息,曲悠槿帶著兩個娃啟蒙,兩只崽崽的話也越來越流利了,平日里童言童語是所有人的開心果。
連那些送物資的人,偶爾也會忍不住來找兩個小娃娃搭話,非要聊的自己眉飛色舞才滿意的離去。
將她們一行人送到永安鎮(zhèn),大家就分道揚鑣了,快要兩個月沒回來了,幾人也是好一通忙活,才將宅院收拾齊整。
讓席小嵐最滿意的就是,院子里的植物都除了有點兒焉,都還活得好好的。
這些可都是她一把土一把水養(yǎng)著的。
死了她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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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小梨花
好,報告報告,男主下線了…… 上線時間未知……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