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嗯,我在
藍桉發(fā)現(xiàn)自己認真的與陸子箋說事情的時候,這人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f好聽點,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說難聽點,就是她說的一個字,在他腦海里就沒進去過。
但是當她開始罵他的時候,他就顯得格外有精氣神,甚至會回懟一下她,嘴角笑意淺淺,讓她看的心煩。
……
三個月的時間,剛好也是一個季節(jié)的時期。
藍桉走的時候,是炎熱的夏天,花紅柳綠,各種各樣的景色把惟海裝飾的格外漂亮,不愧是第一城市,配的上他的稱號。
如今已經(jīng)是秋季,天氣雖然晴朗,但是空氣中,還是帶著淡淡的涼意,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就感受到了深秋的來臨。
藍桉身上披著陸子箋的風衣,看著別墅外面梧桐樹葉子被風吹落在地,結(jié)束它的生命。
不知道為什么,藍桉看著這幅場景,總歸有點傷感。
陸子箋推開臥室門,就看見藍桉站在窗前的身影,單薄又嬌小,讓他有種想把她擁入懷里,好好呵護起來的沖動。
但也只能是沖動,因為按照她現(xiàn)在的脾氣,他還沒能碰到她人呢,就已經(jīng)被她掀翻在地。
藍桉雖然眼睛望著窗外,但是門輕微的響動,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她回過頭看了一眼人模狗樣的陸子箋,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
“我動作那么輕,你都能聽的到?”
陸子箋看著藍桉在他剛推開門進去,就轉(zhuǎn)過頭看他,著實有點好奇,他的動作很輕很輕,至少他都沒聽到他制造出來的聲音,可她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聽到,她的耳朵是有多靈,才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藍桉聽到陸子箋的話,沒有情緒的說道:“我要是聽不到,早就沒命了,還能在這,跟你說話?!?p> 對于藍桉的態(tài)度,陸子箋沒有生氣,自從他強制把她留在這里,讓她養(yǎng)傷,她的態(tài)度,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要么不跟他說話,要么就不含情緒,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算算,大概也有半個月了吧。
陸子箋走過去,站在藍桉的身旁,也學著她看著窗戶外面,藍天白云,一堆破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在看什么?”
陸子箋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生命的輪回?!?p> 藍桉的話,讓陸子箋皺起了眉頭,生命的輪回?什么意思。外面除了樹,就是草,再就建筑物,一個能看的見的活物都沒有,更別說什么生命了,輪回,在哪輪回?。
“什么???”
藍桉從來都不知道,陸子箋的話,能這么多,嘰嘰喳喳,就像是喜鵲,沒有停歇的時候,有時候,吵的她腦殼疼。
各種各樣的話題,都能找她說說,也不在乎她回不回應,有時候,她確實想不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是看樹葉落了?”
為了陸子箋不再煩她,藍桉直接給陸子箋說明白了。
陸子箋:“……”
一個落葉,能讓她想到生命?她這是浪漫主義家嗎?
秋季的天,變得總是很快,剛才還晴朗太陽高照的,轉(zhuǎn)眼間就陰沉了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這惟海的天,終歸是變了,也不知道道上那邊怎么樣了,阿洹已經(jīng)四個多月,沒有消息了,以前,他從未消失過這么長的時間。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安不安全。
陸子箋看了看很快就陰云密布的天,直接把窗戶關上,拉著藍桉回了臥室。
“外面風大,天氣轉(zhuǎn)涼了,你身上又有傷,一天沒事,就不要往外面跑了,感染風寒,很難受。”
陸子箋拉了拉藍桉身上他的風衣,他的衣服她穿起來,顯得她很小,瘦弱的不堪一擊,可事實上,她卻強悍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其實她的傷,一周過后就沒那么嚴重了,她傷口恢復的速度驚人,他比起來,都自愧不如。
藍桉低頭看了看搭在自己脖頸上拉衣服的修長手指,眼神閃躲了一下,他的手,真的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又長又細,還直。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你說的,只要我養(yǎng)好傷,你就放我離開,我想問下,我什么時候,可以走?!?p> 藍桉抬起頭,望著陸子箋,眼神很執(zhí)著,看起來,她真的想要快點離開這里了。
可惜,不能如她愿。
陸子箋把搭在藍桉身上的手,滑到了她的一巴處,挑了挑眉,聲音里充滿了無賴,“我說的是我考慮考慮,而不是直接放你離開?!?p> “那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把你留在這里,比較好一點?!?p> 藍桉聽見陸子箋的話,被硬生生氣笑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不要臉的,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陸子箋!”
藍桉還是沒能忍住,對著陸子箋直接喊了出來。
“嗯,我在?!?p>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不能把我留在這里,這對我不公平?!?p> 藍桉看起來就像是已經(jīng)在怒氣的邊緣,可是陸子箋卻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她要走,而他不想讓她走,多簡單的一個道理。
“走?去哪里,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說出來,我給你解決,你只要安心的留在這里就好了。”
陸子箋似乎把藍桉的話當做無理取鬧,情緒淡然的說著這些話,仿佛在他眼里,藍桉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一樣。
藍桉覺得,陸子箋真的狂妄自大極了,出了惟海,就不是他陸子箋的權利范圍之內(nèi)了,刀劍無眼,每個人都是亡命之徒,為了活下去,只有和別人拼殺的份,他一個商人,就算練了一點格斗術,在他們殺手那里,一招都擋不過去,更別說其他的了。
他要如何解決,他能幫她把阿洹找到?還是能幫她隱藏行蹤,躲過那個人的追捕?哪一個都做不到,卻還想把她強留在這里,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臉皮,說出的那句話。
藍桉看著陸子箋精致的如同刻畫出來的眉眼,諷刺的笑了笑,開口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你怎么幫我?你連我要做的事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問你怎么幫我?嗯?我是什么人,我經(jīng)歷過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問問你,你怎么幫,你除了把我控制在這個地方,你還能做什么啊。”
藍桉覺得她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他就算繼續(xù)保持著他的意思,面上怎么著都有點愧疚之類的,或者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差距,而同意她離開。
可她完全低估了他的臉皮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