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化為烏有
青衣男子又想掙扎,被樂風(fēng)直接一掌劈暈。
真是聒噪。
先前聽聞殿下說有人走錯房門,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接著他對站在門外默不出聲的身影笑道:“羽白,這些賊人在你的地盤興風(fēng)作浪,不過放心,都被我們擺平了?!?p> 羽白一時語塞,砸了她那么多東西,她原本想好要誆他們一把,沒想到閔王世子的屬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樂風(fēng)表面上面帶微笑,實則心中翻著白眼,明明一出事她就有所察覺,卻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所有都解決這才出現(xiàn)。
上次與北辰的對話中他只說了一半。
傳聞中的羽白姑娘確實是傾國傾城,可她也是極其利己。
一年前,呈緣城忽的出現(xiàn)一位絕美嬌娘,她一身紗衣,石榴裙下的恩客無數(shù),一夜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
據(jù)說她的消息還格外靈通,但喜怒無常,行蹤詭秘。
原本他們派人傳遞消息時,對她答應(yīng)合作并沒有抱著太大希望,不知她有何目的,居然同意合作。
“既是如此,那羽白還得多謝世子殿下的出手相助了?!庇鸢子行┖眯Α?p> “那自是不必多謝,還是得處理殘局?!?p> 樂風(fēng)說著徑直從房間內(nèi)走出,開始指揮跟在羽白身后的伙計們做事,看得羽白牙癢癢,她還是更喜歡北辰那個木頭愣子。
在呈緣城的另一頭,一家裝飾簡素地房間內(nèi),陳鳴輕撫一片灰色衣料碎片,滿臉溫柔。
房內(nèi)傳來聲響,他停下動作,捏著衣料進入房內(nèi)。
只見趙千柔被綁在床上,拼命掙扎,待看到來人走進,她立刻停止掙扎,緊閉雙眼,渾身發(fā)顫,淚水從眼角留下。
陳鳴將手上的衣料輕輕防止在桌面,回頭神情變得陰狠。
“怎么你還想鬧出動靜?還想逃?”陳鳴輕蔑一笑,頓時將臉湊近趙千柔。
趙千柔渾身更加顫抖,臉拼命往邊上靠,想要躲避他的觸碰。
“誰讓你自己下作呢?好好的大家千金不做,偏要與我在一起!還說什么不怕吃苦,你一定會與我同生死共患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極!還以為自己是個什么貨色?我接近你也只是為了將你擄走,賣個好價錢罷了!”
“若是被我們尊敬的縣令大人發(fā)現(xiàn),他的寶貝女兒,現(xiàn)在淪落到這樣的境界,你認為,他還會管你嗎?”
他神色越發(fā)張狂,她面色越發(fā)漲紅,雙目猛地張開,那雙本含秋水的雙眼,此時如同看到仇人一般,死瞪著他。
陳鳴見她神色異常,心中更是滿意。
他嫌惡地注視她:“你不要著急哦,等到這次風(fēng)頭過去,我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p> 趙千柔目瞪欲裂,當(dāng)時陳鳴將她偷偷喚出府上時,她還滿心歡喜,避開所有耳目來找他,心中是真的想要與他長相廝守。
沒想到那天他先是說些甜言蜜語將她糊弄,接著想要哄騙她喝下他預(yù)先下好藥的茶水。
她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正準(zhǔn)備喝下茶水時,石壁后發(fā)出石子碰撞的聲音。
想到他緊張的神情,她還天真以為他們擔(dān)心的是同一件事。
陳鳴讓她先躲起來等待,她聽話地躲起,未曾想到,他竟然悄悄繞到那個女子身后,直接將她推入水中。
她見那個女子拼命掙扎著,沒過多久,就慢慢沉下去了。
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她頓時后悔,想要偷跑出去求救。
沒想到被陳鳴提前察覺,舉止變得粗暴起來,扯著她仔細打理過的發(fā)絲,將那壺藥水硬是逼她灌下去。
她心中悔極,為什么要相信他的謊話,為什么要和他私奔,是因為不甘于被爹當(dāng)做商品一樣與他人進行交易嗎?
為什么會答應(yīng)到這般偏僻的地方會面,為什么會瞎眼般看上這種道貌岸然的狗東西!
當(dāng)時趙千柔此時恨極了,只是她手腳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走遠,一滴滴淚將脖頸處的衣裳打濕。
從身后草叢中鉆出不少人販子,他們獰笑著,開始瘋狂地撕扯著,待只剩下她的里衣時,他們才停止動作。
趙千柔倒吸一口涼氣,只聽有人陰狠一笑:“怎么樣?松了口氣?”
周圍逐漸傳出囂張笑聲,趙千柔在回憶中越陷越深。
這時陳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趙千柔從可怖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你那好爹爹正在四處找你呢!表面上那么心急,但你可知,我打聽到消息,他此刻正在家中安然地喝茶呢!”
他一把扯開用于封住她嘴的布條,還不等她喊出聲,他就陰惻惻笑著。
眼里充滿了怨毒,原本俊朗的面龐變得扭曲可怖,“這可是我特地租來關(guān)你的,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p> “就死了這條心吧,對于你爹而言,你的命可沒他的面子來得重要,現(xiàn)在城中人人皆知你已經(jīng)失蹤了,他找你只是為了挽回顏面罷了。”
趙千柔眼中空洞,我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想要找到我才愿意這么大張旗鼓全城搜查,他真正想要找到的,是那些人販子罷了。
對于他來說,她是否清白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或許他更希望找到的是她的尸體吧。
趙千柔絕望地閉上雙眼,隨后她咬牙發(fā)聲:“你為何要玩弄我的感情!為何要執(zhí)迷于抓我!”
陳鳴神情日漸陰沉,他緊盯趙千柔的面龐,許久后才冷聲道:“父債女償,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他的雙拳逐漸握緊,不斷有血珠從他的手心掉落在地上,他卻渾然不知,繼續(xù)道:“若不是你的好爹爹,我就不會淪落到如此境界!!他可真是個好官,是非不分,濫殺無辜!”
“是他!害你到現(xiàn)在這個模樣!你沒錯!錯就錯在,投錯了胎,偏偏是他的女兒!”
“可我的父母,我的胞弟,胞妹又有什么錯呢?他們從未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卻遭人陷害,鋃鐺入獄,死不瞑目!”
“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家沒了,一切化為烏有?。 标慀Q憤怒嘶吼著,一拳錘到墻壁上,轟然出現(xiàn)一個小坑。
見他憤怒的模樣,趙千柔反而想笑出聲,那她又能有什么錯?她爹不疼,娘不愛的,本以為遇到如意郎君,哈哈哈!!
什么和意中人長相廝守,共度余生,能夠有個好的歸宿,都是幻覺!現(xiàn)在一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你的算盤打錯了,你應(yīng)該抓趙千恒才是,他可是他們心頭肉,才是真的能夠引起他們關(guān)注的那個人?!?p> 趙千柔的語氣慢慢淡下來,眼角的淚水也不再流淌了。
見她逐漸冷靜下來,他的神情逐漸猙獰,他沖上前,掐著她的脖子:“放心吧!一個都逃不掉!!”
他的手部逐漸用力,趙千柔也因為喘不上氣臉色變得漲紅。
不過她不再害怕地顫抖,眼里盡是釋然,對于她而言,或許死亡才是最體面的歸宿吧,但若是死了,可就不只是她一人離開。
思量到這,她開始奮力掙扎,奈何力量不夠,在陳鳴這頂多是撓癢癢的程度。
只能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