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木屋激斗
但凡陰謀,總有目的。
如果說這個計劃叫做“內(nèi)外夾攻”。
對外,屠人王成功挑起了沙之國和西城家的矛盾。
在內(nèi),夏木焚帶沙爾夏和田小生上神木頂。
目的何在?
畢竟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在戒備森嚴(yán)的西城家根本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
可這些解釋不通的地方。
在已經(jīng)認(rèn)定夏木焚是叛徒的西城殘看來,都是借口。
只有死亡,才能將所有的懷疑煙消云散。
殺錯不放過。
他和屠人王有著相似的秉性。
西城殘眼里的冒著殺氣,厲聲道:“大壯,你們兄妹兩個也要背叛我嗎?”
西城大壯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道:“大壯只有死,不敢有半分反叛之心。殘主,大壯再也不說話了。”
西城水袖抿著嘴,還在極力忍耐。
一個是視若兄長的夏木焚,一個是敬如神靈的族長。
不管站在哪一邊,都是對另外一個赤裸裸的背叛。
況且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西城水袖不想這么容易就作出判斷。
她是年輕,但不代表她不謹(jǐn)慎。
西城殘“哼”了一聲,說道:“伯乏長老,你進(jìn)來吧?!?p> 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此人是西城家的護(hù)法長老,名叫伯乏。
在西城家,他的地位僅次于西城殘。
主要掌管刑法一事,是族里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西城兄妹見此人出現(xiàn),心中都是一凜。
西城殘道:“伯乏長老,叫他們看看?!?p> 伯乏將布袋往地上一丟。
兩顆人頭觸目驚心地滾了出來。
“這是......”
西城兄妹一見,猶如晴天霹靂,面目焦黃。
被殺死的不是別人,而是五大家臣中剩下的兩位。
一個是西城火熄,一個西城金熔。
西城殘道:“你們看清楚,這就是替夏木焚說話的下場!”
田小生不認(rèn)識兩人,但從西城兄妹和夏木焚驚慌失措的表情來看,也猜出來幾分。
這兩個人在族里不僅身份尊貴。
而且和夏木焚私交定然不錯。
這叫殺雞儆猴!
果然,伯乏肅然道:“西城火熄、西城金熔,身為西城家家臣,不想著為主上分憂,反而拉幫結(jié)派,有不臣之心。我已按照族規(guī)將二人就地正法。西城水袖、西城大壯,你們也要步他們的后塵嗎?”
西城殘看向西城水袖。
西城水袖紅著眼,默默地走到了夏木焚的對面。
西城殘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清理門戶的時候到了。
西城殘走向夏木焚,夏木焚不斷向后退去。
伯乏和西城大壯擋在屋前。
西城水袖攔住沙爾夏和田小生。
她的眼神冰冷一片。
田小生知道。
她已經(jīng)把自己視為敵人了。
但冰冷的眼神,而不是憤怒,說明她的內(nèi)心還在糾結(jié)。
沙爾夏見心上人有難,就要過去。
西城水袖道:“我勸你安靜些。殘主出手,莫說是你,就是咱們一起上,也救不了夏木焚?!?p> 說完,她的目光又移向田小生。
“你很厲害,我?guī)缀跸嘈拍懔??!?p> 田小生道:“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把‘幾乎’兩個字去掉?!?p> 西城水袖輕咬著嘴唇,看向夏木焚。
好容易下定的決心,因?yàn)樘镄∩囊痪湓挘鸵詣訐u了。
很奇怪。
明明才認(rèn)識不久,明明還是個孩子。
但對她的影響力,竟然和西城殘有些等同了。
另一邊,西城殘將夏木焚逼到了墻角。
夏木焚雖然氣勢不足,但并沒打算坐以待斃。
“木焚,你的術(shù)是我教的?!蔽鞒菤埖?,“難道你要和我作戰(zhàn)?”
西城殘背著手。
強(qiáng)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夏木焚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西城殘。
有青色的光點(diǎn)在他周圍若隱若現(xiàn)。
就算是田小生一個外行人,也看得出來。
戰(zhàn)斗即將開始。
猛一下,兩人幾乎同時施展術(shù)印。
動作之快,很難看得清楚。
也就幾秒的時間。
還是西城殘技高一籌,率先啟動法術(shù)。
“木術(shù)——錮木之牢!”
木屋下鉆出數(shù)十根長木。
猶如靈蛇般蜿蜒光滑,將夏木焚迅速纏繞住。
夏木焚功虧一簣,法術(shù)未及施展,已被困住。
但夏木焚身居五大家臣之首,自有他獨(dú)特的手段。
只見他手掌觸摸住木頭。
木牢轉(zhuǎn)眼間化成無數(shù)青色的亮點(diǎn),散落在空氣中。
夏木焚身體脫困。
雙足一躍,人已跳至半空,雙手快速施展術(shù)印。
可惜,就在他準(zhǔn)備施法的時候。
下面的西城殘已經(jīng)不見了。
“我說過,你是我的徒弟?!?p> 身后傳來西城殘的聲音。
夏木焚警覺時已經(jīng)晚了,后背正中一拳。
人急速地墜落,重重地摔倒在地。
西城殘緩緩地落地,猶如天神降臨,兩招擊敗了夏木焚。
田小生終于了解到,西城水袖話里的意思。
面對夏木焚,西城殘擁有絕對的優(yōu)勢。
伯乏一拍手,外面走進(jìn)來兩個西城家的士卒,將夏木焚帶了下去。
沙爾夏又驚又怒,就去搶西城水袖手里的不費(fèi)力寶劍,卻被西城水袖輕易的格擋開了。
“西城殘,我和你沒完!”沙爾夏氣得直跺腳。
田小生道:“殘主,你認(rèn)定我們是假冒的?”
夏木焚的事,暫時還沒有定論。
但沙爾夏是貨真價實(shí)的公主,這一點(diǎn)可以肯定。
田小生要為他和沙爾夏爭取機(jī)會。
西城殘反問道:“不然呢?你有辦法證明自己是真的?”
“這個簡單。只要放公主回去,她見了沙之國的國主,真想就會大白。到時候就不是西城家滅族,而是枉死城被屠城。殘主,您不是恨枉死城嗎?這是個好機(jī)會?!?p> “你很聰明?!蔽鞒菤埖溃安贿^現(xiàn)在想要脫身,已經(jīng)晚了。我不會傻到放你們回去的!”
“不是我們,是公主。我留下來當(dāng)人質(zhì)?!?p> 沙爾夏大聲道:“要走一起走!”
田小生沒有理會沙爾夏,只說道:“我們?nèi)绻f的是假話,您頂多放錯一個人。但如果我們是真的,您就挽救了整個西城家。如果我是您,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第二個。”
伯乏插嘴道:“殘主,這個小鬼不一般。您別中了他的詭計。”
田小生笑道:“堂堂西城家的家主,竟然怕一個孩子。傳出去,西城家只能終生龜縮在這神木頂里了?!?p> 西城殘面容泛著青光。
他不是看不出這個孩子不一般。
只是孤傲的自尊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在他的身上。
“好,我答應(yīng)你!放這個假冒的公主下去!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后我沒有聽到沙之國撤兵的消息,我就拿你和夏木焚祭旗!”
除了伯乏,其他人退出了木屋。
西城兄妹負(fù)責(zé)押送沙爾夏下樹。
一路上,眾人默默無言。
想起來的時候大家高高興興,滿懷希望。
離開的時候,一傷一質(zhì),沙爾夏還被粗暴的趕走。
都是唏噓不已。
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要輕信美好。
因?yàn)槊\(yùn)翻臉的時候,甚至都不會打招呼。
來到下樹的入口,西城水袖停下。
她將不費(fèi)力寶劍交給了沙爾夏,說道:“你拿著這個防身。我寧愿相信你是真的,望你速去速回!不只是為小生,也為我的木焚哥哥?!?p> 沙爾夏收回不費(fèi)力寶劍,氣憤地說道:“這個自然不用你說!小生和小焚焚,我拼了命也要救的!”
說完,她騎上巨型蜥蜴。
負(fù)責(zé)看守的人拿了一塊白色的蛋糕給了那蜥蜴吃掉。
蜥蜴吃飽后,馱著沙爾夏往樹下走去。
告別了淚眼婆娑的沙爾夏,田小生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西城水袖以為他舍不得沙爾夏,想要安慰他。
但一想到現(xiàn)在敵我難分,又忍住了。
西城大壯可不那么客氣了,上前催促。
田小生道:“大壯哥,能讓我和水袖姐姐單獨(dú)說幾句話,好嗎?”
西城大壯不知田小生何意,正要拒絕。
西城水袖道:“哥哥,不妨事。”
西城大壯走出一段距離后,看到田小生在西城水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西城水袖吃驚地看著田小生。
但片刻之后,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田小生又交代了幾句,兩人才走了過來。
“走吧。”
田小生一擺手,動作瀟灑的還以為他是這里的主人哩。
西城水袖看著田小生瘦弱的身軀,忽然說道:“哥哥,或許他真的惡魔之子......也不一定呢?!?p> 西城大壯還想問些什么。
西城水袖已經(jīng)笑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