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夏末是被三寶叫醒來的。
“莊主,外邊有人在找你!”
夏末還沒有睡醒,有些茫然道:“找我?誰啊,我在這邊也沒什么熟人啊?”
“就前幾日讓我去衙門門口貼告示的啊,現(xiàn)在有人來找咱們幫忙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一聽這事,夏末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也顧不上刷牙洗漱了,趕忙穿上衣服道:“快領(lǐng)我去看看!”
……
夏末到的時候,上線的玩家們已經(jīng)和這位老太太聊上了。
早睡和咸魚看上去還挺冷靜的樣子,另外三位則是武器都掏出來了,也不知道準(zhǔn)備去哪家鬧事。
“出什么事了?”
三寶也適時出來,介紹道:“老人家,這位是我們莊主?!?p> 而一見到夏末站起來,那位老婆婆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給夏末跪下:“莊主啊,請為老身做主啊!”
“哎別跪別跪,我這年紀(jì)可受不起老人家一跪???”夏末趕緊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那位老婆婆托住,無奈道,“您有什么事和我們說便是,雖不說為您做主,但是能幫的忙我們是一定會幫的?!?p> 這邊老人家還沒開口說呢,那邊玩家就已經(jīng)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還好他們?nèi)瞬⒉欢?,聽了一會兒之后,夏末也算是聽出來了這大概是個什么事。
這位老婆婆是家住在安陽城邊一個叫做桃花村的小村落中,老伴去世得早,她便一個人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給拉扯大,結(jié)果大兒子前幾年參軍死在了和都遼國的邊境上,好不容易二兒子娶了媳婦,女兒也到了待嫁的年紀(jì),結(jié)果被村里的村霸給看上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強搶民女。
二兒子出來阻止,結(jié)果就被那一伙人打成重傷,現(xiàn)在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來。
她想要報官,結(jié)果那村霸就是安陽縣捕頭的侄子,別說是伸冤了,連縣令的臉都見不到一面。
就在她在下門口轉(zhuǎn)悠,想看看能不能等到縣令老爺出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三寶在衙門前面張貼告示,于是今日一大早便獨自行了十里山路來到了天下第一莊前。
“老身要求也不多,只希望大人能夠讓我與縣老爺見上一面。大人能夠在縣衙門口貼告示,必然是與縣老爺有些交情……”
夏末眼尖,注意到在老婆婆的右臂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有一條長長的傷口,上面剛剛結(jié)痂,顯然是新傷。
“老人家,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這山莊的主人而已?!毕哪﹪?yán)肅道,“而且,即便你見到了縣令,恐怕這事他也無法為你解決?!?p> 想也知道,既然這位老婆婆在縣衙門口都堵不到那位宋大人,顯然他就是在躲著這位老人。而且那安陽令平日里貪污受賄缺德事做得不少,那捕頭必然就是他的狗腿子,他們沆瀣一氣,要真讓她去見了,雖說明面上可能會好聲好氣地和她說話,背地里可能就得考慮處理掉這個麻煩了。
既然要幫,那就得想辦法永絕后患才行。
于是夏末又笑道:“不過沒關(guān)系,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天下第一莊吧?!?p> “對啊,交給我們,我們可不怕他們是什么惡霸!”白鹿揮舞著拳頭,又看向夏末,義憤填膺道,“莊主,讓我們?nèi)グ?!?p> 夏末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xù)問道:“老人家,他們那伙人,有多少個人?”
說道這個,老婆婆的面色有些難看:“他們……有十六七個人……”
“聽到了?還是說你們想一個打他們?nèi)齻€?”夏末不冷不熱地看了看了白鹿一眼,隨后嘴角又浮起一絲笑意,“不過沒有關(guān)系,既然他們是些歪門邪道,那我們也不必和他們講什么江湖道義了。我這邊有個辦法……”
……
一日之后,桃花村中。
張三伙同他的那些個“好朋友”,在村里招搖地走著。
這是他們每天的例行活動,村里的這些蠢貨們,就需要這樣每日敲打一下,不然分辨不出誰才是這兒的老大!
特別是前幾日那個劉家的,自個看上她家女兒是看得起他們,結(jié)果他們非但不感激,那個叫劉長壽的竟然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可是安陽城張捕頭的侄子!
張捕頭可是縣老爺面前的大紅人,縣老爺又和白蓮教關(guān)系好,四舍五入我可就是白蓮教的人了!
這些村里的土老帽,知道白蓮教是什么嗎!
張三心里正罵著,突然有兩個人攔在了他們面前,氣勢洶洶,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就在不遠處的小巷里面,幾個人聚集在這里。
“莊主,你這計劃能行嗎?”墻男看起來有些擔(dān)憂道,“萬一張三不上當(dāng)怎么辦?”
原本她看夏末那自信的表情,以為是什么天衣無縫的精密計劃,結(jié)果等她聽到的時候,又差點以為自己聽漏了什么細(xì)節(jié)。
就這種還能叫計劃?
卻見夏末臉上還是帶著那莫名自信的微笑,說道:“你們就看著吧?!?p> 聽他這樣說,墻男也只好暫且按下不說,心中暗地里擔(dān)憂。
“早睡他們不會有事吧……”
而在另一邊,負(fù)責(zé)執(zhí)行計劃的早睡和白鹿與張三在那兒大眼瞪小眼。
雖然說計劃的夏末自信滿滿,他們也心潮澎湃地想要為老婆婆一家出頭,但是實際看到這十多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多少還是會有些發(fā)怵。
“咋辦,干不干吶?”白鹿向早睡投去一個眼神。
早睡也回了一個眼神:“來都來了,還能走咋的?!?p> 對面的張三看他倆光站著不說話,也是不耐煩了:“你們他媽的誰啊,敢擋老子路?”
他這話一出口,白鹿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脫口而出道:
“就你他媽叫張三是吧?”
因為白鹿的語氣太狂,張三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條件反射一般得回了一句。
“是啊,怎么的?”
事已至此,早睡也不能繼續(xù)呆下去了,趕緊接道:“你這個哥布林養(yǎng)大的大鼻子豬,我們哥倆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說完,他一拍白鹿的后背,對方立即心領(lǐng)神會,直接把系在腰帶上的一灘黑乎乎的東西甩了過去。
而那東西也不負(fù)眾望,“啪”地一聲摔在了張三的光頭上。
那是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挖過來的一團泥團。
與此同時,白鹿也喊道:“你這個愚蠢的土撥鼠,吃屎去吧!”
他們拔腿就跑。
張三雖然聽不懂什么是哥布林,也不知道土撥鼠是什么,但是他聽得懂吃屎,也看得出這兩個小兔崽子的表情,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媽的,給老子追!”張三咬牙切齒地怒吼道,“老子今天要把這兩個畜生剁碎了喂狗!”
而還在那個巷子里,夏末聳了聳肩,笑道:“對付蠢人,越蠢的辦法就越有效,走吧?”
緊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別下死手,咱們還得為老婆婆一家討些好處來呢,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