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白袍軍
“不管如何,今天這事我謝謝你。”
秦破敵長長的松了口氣,接著走到信靈玉跟前,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拎出了監(jiān)牢。
隨后白袍軍也全部離開。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跟隨秦武來到監(jiān)牢的士兵頗為無奈,詢問道:“公子,您為何要把他們放走?若是追究這些人的責(zé)任,豈不是能給這秦破敵挖一個大坑?”
“有些事情不要只看腳下。”
秦武淡淡的回答道。
他從剛才秦破敵的反應(yīng)看了出來,這家伙和信靈玉的關(guān)系絕對是不一般的。
而信山國國君唯一子嗣,和秦破敵一起前往趙國當(dāng)人質(zhì)的事情,秦武也是早有耳聞的。
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什么樣的性格,總會有心理薄弱之處,信靈玉能讓秦破敵為她求情,那她就是秦破敵的心理薄弱處。
這個薄弱處要是利用好了,可以成為一個對付秦破敵的“利刃”!
“秦破敵是個冷血的人,他近乎沒有弱點,所以我要給他一個弱點?!?p> 秦武笑道。
“公子英明。”
士兵稍加思索,立刻明白了秦武的意思,躬身奉承一句。
“好了,今天也算是有意外收獲,西城墻發(fā)生了什么我不在乎,但秦破敵這件事情我很在乎,回去準備晚宴吧,我要聽聽秦破敵怎么和我解釋?!?p> 秦武說著離開了監(jiān)牢。
……
大公子府。
秦破敵與信靈玉一起進了正房,隨后便呵退周圍士兵,接著將信靈玉用力推倒在地。
他是真的非常憤怒。
以至于讓他毫不猶豫的抓起信靈玉的頭發(fā),將其頭部頂在墻上,咬牙切齒的道:“你為什么要欺騙我?為什么!”
“因為我欠燕國人一個恩情?!?p> 信靈玉淡然的解釋道。
“你可真是個賤人,你想要暴打燕國人的恩情,卻是把我搭進去了,今天這件事情只要秦武稍加運作,我在父王哪里就會多一個里通外敵的過錯!”
秦破敵呵斥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救我?”
信靈玉雙眼無神,癱坐在地上,語氣平靜:“你讓我自生自滅不就行了,何必要把我?guī)Щ貋恚凑阋膊皇窃?jīng)的秦破敵了,何必在乎我?”
這句話說的有些無情。
如同一支利箭穿透了秦破敵的心。
他瞪著信靈玉的雙眼,冷聲問道:“你是想自生自滅,還是想和秦武發(fā)生點什么?你不會以為,他會喜歡你,然后你就能站在權(quán)力巔峰,再朝秦武吹枕邊風(fēng),利用西涼軍復(fù)國吧?”
聞言,信靈玉眼神多了一絲憤怒,直視著秦破敵的目光。
“我說錯了?你可以潛入我的府邸,欺騙我,躲藏起來,然后在凌晨三點去放火,難道你就不會想著利用一下秦國的六公子?”
秦破敵繼續(xù)問道。
他想聽聽信靈玉如何辯解。
但信靈玉什么也沒說,她突然伸手拔出秦破敵腰間的劍,往自己的脖子上橫去,然后毫不猶豫的一抹。
可即便是如此果斷的自殺行為,也被秦破敵輕易識破并且攔住了。
這種反應(yīng)速度令信靈玉頗為吃驚,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破敵,詢問道:“你現(xiàn)在快成為大宗師了吧?”
“關(guān)你什么事?”
秦破敵沒好氣的反問。
“不關(guān)我的事,是我想多了,但我要告訴你,我參加燕國的刺客隊伍,即是為了來找你,也是為了報恩,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而燕人待我不薄?!?p> 信靈玉眼神誠懇的道。
望著他的眼神,秦破敵沉思了一下,覺得信靈玉說得很有可能是實話。
但這個實話卻讓他十分不滿。
“還敢提刺客的事?”
秦破敵將信靈玉手中的劍拿下,收回劍鞘,接著拽著信靈玉走到外面,朝著士兵命令道:“把她給我關(guān)起來,日夜監(jiān)視,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去見!”
“是?!?p> 士兵領(lǐng)命,立刻將信靈玉帶走了。
而在信靈玉走后,秦破敵心中的怒火才是消散,整個人也不如之前那樣暴躁了。
“你的心亂了?!?p> 一個聲音自背后響起。
秦破敵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師傅。
“那女刺客果然是不一般,竟然能讓你心亂到這個地步,而且你也是昏招頻出,你應(yīng)該把她殺掉,以免秦武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老者手撫胡須,淡淡的道。
“師傅,對不起,我沒法殺她?!?p> 秦破敵沒有絲毫隱瞞,十分坦誠。
如果他能下的了手,早就下手了,更不會在后來當(dāng)著秦武的面將信靈玉帶走。
“我看出來了。”
老者點了點頭:“可你有沒有想過,現(xiàn)在秦武擊退了圍攻咸陽城的敵軍,正是風(fēng)光之時,你這樣的失誤會帶來多少的麻煩?,”
“我想過,但我還是下不去手?!?p> 秦破敵說著坐在地上,心中生出了一絲無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久未有了。
沉默了片刻后,秦破敵向老者問道:“師傅,我是不是讓你和母后失望了?”
“不?!?p> 老者像一個父親那樣,坐在秦破敵的身前,語氣慈祥的道:“任何人都有心理弱點,你的心理弱點就是你的過去,這種缺點是無法避免的,而你因此犯了大錯,只需要想辦法將功補過就行了?!?p> 如此慈祥換寬容的話語讓秦破敵心中的負罪感消散,轉(zhuǎn)而變成了一種動力。
他回憶著腦海中有關(guān)于當(dāng)時在監(jiān)牢中的情況,語氣冰冷的道:“我要把秦武的腦袋砍下來,讓他知道,秦國的王位終究不是一個野種可以坐的!”
“這才是我的徒兒?!?p> 老者慈祥的笑著,摸了摸秦破敵的頭發(fā)。
但秦破敵卻不耐煩的甩開老者的手。
對此,老者也是已經(jīng)十分習(xí)慣,并不意外,也并不生氣,還為他出謀劃策:“秦武終究是個野種,他可以在刺客這件事上找你的麻煩,你也可以宣揚他的身世?!?p> “師傅的意思是……”
秦破敵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沒錯,為師指的就是那個深埋在人們心中的秘聞?!?p> 老者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頓了頓,又道:“我估計那秦武自己也應(yīng)該在打探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