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皇上賞賜,宣傳大使
夫子樓是夫子們生活辦公的場所,陳霄宇心里有些感嘆,自己不知多少年沒進過老師辦公室了,如今到了大禹朝沒想到還能再體驗一回。
齊夫子帶著陳霄宇來到他的教房,神色帶著幾分喜悅,招呼著陳霄宇坐。
“陳霄宇,坐,昨天你的提議我已經(jīng)上奏了,皇上大為夸贊了一番。”
難怪昨晚沒有見到齊夫子去嫣紅閣,原來是上奏告示的事去了。
陳霄宇屁股還沒坐熱,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得有些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何賞賜。
上次破了使臣案,寧國公橫加阻攔,到手的官職硬生生變成了帶附加條件才能上任。
這次也算造福百姓了,怎么也得給點好東西吧?
想起古裝劇的封賞,黃金萬兩,錦緞千匹……
“這次皇上想要封賞你為宣傳大使,負責參與官府的妖物辨識公告的編修,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你要好生把握住。”
陳霄宇聽完心里只想給一波素質(zhì)三連,這宣傳大使是什么鬼?
為官府出大字報嗎?
“夫子,這是個官?”陳霄宇帶著疑惑反問道。
齊夫子一臉奇怪,“這哪是官,這是造福萬民的大事,多少學(xué)子書生想求都求不來。”
陳霄宇心里呵呵一笑,那還真是謝謝你了,誰想要給誰,就是出了個主意而已,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工作,這可太無語了。
心里對這不痛不癢的賞賜不是很滿意,果真應(yīng)了一句老話,圣心難測。
“夫子,我可是要去鎮(zhèn)邪寺的,哪能待在官府給他們當宣傳大使?!标愊鲇羁嘀鴤€臉,朝齊夫子說道。
齊夫子一臉錯愕,“鎮(zhèn)邪寺可是要過了府試和開脈考核才行,你小子志向倒是不小?!倍笏纸忉屃艘环?,打消了陳霄宇的顧慮,“這宣傳大使不需要你去官府點卯,不僅不會影響你謀官,對你以后進鎮(zhèn)邪寺還有助力。”
聽罷此言,陳霄宇才放下了心,原來只是掛個頭銜。
齊夫子見他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笑著說道:“你昨日救人的事皇上也有耳聞,想必進鎮(zhèn)邪寺這事你再努把力,一定能得到皇上的賞識的。”
陳霄宇聽他這話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開過后門了,他沒有聲張,若是夫子知道自己昨夜救的是帝京一大半的書生,怕是又要逮著自己嘮叨半天。
“夫子,若是無事,弟子先去上學(xué)去了?!标愊鲇钜臼终堔o。
齊夫子點了點頭,“去吧,既然想去鎮(zhèn)邪寺,這段時間可要抓點緊?!?p> 陳霄宇連聲應(yīng)下了,從夫子樓離開,去了學(xué)堂。
走到學(xué)堂外,老遠就能聽到學(xué)生們的笑鬧聲,應(yīng)該是還沒開課。
陳霄宇抬步走進學(xué)堂,一進門,坐在東北角的寧遠立馬瞧見了他,眼神帶著恨意。
看著身形微胖,和寧國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寧遠,陳霄宇好心情一掃而空,這狗東西什么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人一樣。
李少康見他來了忙招呼著他過去,“宇哥!你不是比我們先走一步,怎么現(xiàn)在才來?”
陳霄宇沒再看寧遠,朝李少康走去,坐到自己西南角的那一張書桌,把齊夫子找自己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李少康聽完直樂呵,“也算是好事一樁,你在皇上面前又多了分好印象不是?”
陳霄宇點了點頭,好事不嫌多,進了鎮(zhèn)邪寺就能讓那些看扁自己的人統(tǒng)統(tǒng)打臉,自己好歹要闖出點名堂來。
外面這時敲起了晨鐘,不一會負責教詩詞的余夫子來到了學(xué)堂。
余夫子全名余景仲,四十出頭,一位年輕的大儒。
不似齊夫子那般嚴謹,余夫子身上帶著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典型的大詩人。
以前和李少康沒少翹課,余夫子也都不在意,真佛系教學(xué)。
余夫子放下手中的詩卷,掃視了一圈四周,看到李少康和陳霄宇,微微錯開了眼,臉色帶著幾分尷尬。
陳霄宇心里明了,這余夫子昨晚肯定去過嫣紅閣!
這樣說來,現(xiàn)在余夫子看到自己屬實會有點尷尬,被自己的學(xué)生敲詐萬兩黃金當猴耍,被抖露出來豈不是公開處刑。
陳霄宇不做那種沒品的事,他朝著余夫子做了個嘴巴畫叉的動作。
余夫子心領(lǐng)神會,臉色恢復(fù)笑容,開始講起了今天的課。
陳霄宇翻開詩經(jīng),余光瞄到傅恒在看著自己,想必自己剛才的動作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歪嘴一笑,這傅恒怕不是要成為自己的迷弟了,自己這該死的魅力!
余夫子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今天的講課。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這是我一直對大家說的話,咱們今天就來講一講詩的律偶?!?p> “想要寫好律偶,首先要會對對子,大家知不知道什么是對子?”
學(xué)生們都紛紛搖頭。
余夫子也不惱,負手在臺上來回踱步,嘴里解釋了起來。
“對仗固須工整,而亦有一聯(lián)中本句自為對偶者。對子也可叫對聯(lián)”
“好比天對應(yīng)地,山對應(yīng)水,陰陽二字就是對子。”
臺下學(xué)生們紛紛點起了頭,嚷嚷著這還不簡單。
余夫子笑了笑,“大家既然都覺得簡單,那我就考考你們,上聯(lián)是波浪千層,下聯(lián)是什么?”
學(xué)堂里的學(xué)生冥思苦想,心內(nèi)大罵這余夫子不按套路出牌,剛才說的一個字,現(xiàn)在又變成四個字。
陳霄宇仔細想了想,大禹朝好像不講究平仄,昨日詩會也是,那些書生都是直抒胸臆,只講究對仗和押韻,不考慮平仄的問題。
這對他這個理科生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不然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惡補正兒八經(jīng)的古典文學(xué),簡直難于登天。
余夫子開始點名叫人作答,“寧遠,你來說說下聯(lián)?!?p> 陳霄宇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印象中寧遠雖是紈绔,可天資還是有的,他想看看這寧遠的底蘊深不深厚。
寧遠大喇喇地站了起來,一臉自信地回答,“黃金萬兩。”
這句惹得滿堂哄笑,寧遠臉色一橫,準頭朝眾人吼道:“笑什么笑!”
余夫子揮手止住了眾人的哄笑,“可是可以,不過還差些火候,大家再好好想想?!?p> 寧遠一臉不服,“不如讓陳霄宇來作答,他最近不是寫得一手論經(jīng),得了齊夫子賞識,想必極有學(xué)問?!?p> 陳霄宇嗤笑道:“說起學(xué)問,我確實是有的,畢竟你爹都不是我的對手?!?p> 眾人都驚了,這陳霄宇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連帶著把寧國公也鄙視了一遍。
寧遠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指著陳霄宇破口大罵:“你個蠢東西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不一遍不就證明我是真蠢?”陳霄宇緩緩起身,笑了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下什么叫對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