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對這些同齡人的觀感非常差,所以并不想和這些少年有什么交集。
所以禮貌性的微笑之后,他把視線轉開了。
吃了一個軟釘子的劉海宇有些難堪,不過他并沒有生氣,畢竟盡管年紀小,但城府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對你道歉,我不應該嘲笑你,但是我沒有惡意。”
他望了望身后的少年們,又對李善說道:
“我們都沒有惡意,我也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p> “我沒有怪你們?!?p> 李善又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不過我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是很喜歡交朋友,宇哥還是別為難我了吧?!?p> 這一聲宇哥讓劉海宇聽得十分舒服,之前那顆軟釘子導致的心里不舒服也緩解了不少。
“沒事,你可以不把我當朋友,但我心里認定你這個朋友了!”
他臉上綻放出更和善的笑意,望著李善說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之后的考核流程吧?
“考核的內容外面都有流出的,算是公開分享的情報了,
“戰(zhàn)士考核的前兩關分別考驗戰(zhàn)士的服從和能力,第一關其實無關緊要,也沒人真的看重第一關的成績,只要第二關通過,考核基本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第三關其實反倒比第二關簡單,因為第三關考核的是團隊能力,考驗的是團隊作戰(zhàn),而且據(jù)說任務也不難,雖然我也不知道任務是什么?!?p> 他朝李善伸出手,溫和地說道:
“李善兄弟,通過第三關考核以后,咱們就是隊友了,隊友之間不打好關系怎么行?
“一個小隊需要團結,需要不斷磨合才能讓小隊整體發(fā)揮出應有的實力,
“作為一個團隊,獨來獨往是不行的,如果你不適應,我們可以從第三關考核開始磨合,你慢慢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都是值得把后背托付給彼此的,可以信任的同伴?!?p> “對,李善兄弟,之前嘲笑你是我不對,我在這里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p> 家里開超市的張健也湊了過來,望著李善的臉上充滿了歉意。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少年們紛紛朝李善伸出了手。
“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怪你們。”
李善依次和少年握了握手,臉上的笑意平淡卻宛若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過我真的習慣了獨來獨往,不是很容易信任別人,你們多見諒。”
見少年們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豫,李善連忙補充道:
“我會試著磨合的,但這需要一個過程,對嗎?”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劉海宇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
“我們是一個團隊,是隊友,隊友之間不應該有隔閡,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應該信任你面前的這些好兄弟們,
“未來我們會一起執(zhí)行各種各樣的任務,不論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們永遠永遠是你最值得信賴的堅實后盾?!?p> “說得好!”
張健適時捧場:
“往后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了,考核結束以后,就要決定隊長的歸屬了吧?”
李啟嘉也識趣響應:
“我提議讓劉海宇當咱們小隊的隊長,怎么樣?”
“可以啊,我覺得完全可以!”
“劉海宇人品好、講義氣,我信得過!”
“我也信得過!”
……
看著自顧自熱鬧起來的少年們,被冷落的李善臉色平淡地將視線轉到了窗外。
莫名奇妙被拉著演了一場戲,這讓他心里有些不爽,不過這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這幫人演完戲別來煩他就行。
小鎮(zhèn)距離邊境要塞并不遠,很快,眾人就回到了邊境要塞,少年們回宿舍開慶功宴,李善則是被送去了醫(yī)院,治療被打斷的肋骨。
這座邊境要塞理所當然也有幾名醫(yī)生,不過這些醫(yī)生的等階都不怎么高,
當然如果不是要改造人體,或者治療一些極其復雜的疑難雜癥,低階醫(yī)生的能力已經(jīng)足以應付大部分問題,李善的傷顯然也在這“大部分問題”之內。
至于瞎眼教官,在把李善送到醫(yī)院后,就駕著燃油卡車離開了。
他要去應付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
繞了幾條街區(qū)后,瞎眼教官把燃油卡車開到了康妮的別墅前。
他提著一個安安靜靜的箱子,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是我的‘小寶貝’回來了嗎?”
康妮激動地打開了房門,看了一眼瞎眼教官后,目光飛快地落到了教官手中提著的箱子上。
“‘小寶貝’!”
康妮面露喜色,一把從瞎眼教官手中搶過了箱子:
“你終于回來了!我快想死你了,‘小寶貝’!”
她抱著箱子在臉上蹭了蹭,又轉頭興奮地朝教官問道:
“它升階了嗎?它一定升階了對不對?三階的變異體!只要能分析出三階變異體的‘基因序列’,我的研究將轟動整個機械領域!”
“不,它沒有?!?p> 瞎眼教官平靜地說道:
“它死了?!?p> “我就知……等等,什么???”
康妮還沉溺在激動和興奮中,瞎眼教官的話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它并沒有那么強大,它被一名預備役戰(zhàn)士干掉了,死得很慘?!?p> 瞎眼教官接過康妮手中的箱子,在康妮面前打開。
那只死掉的蟾蜍就靜靜地躺在箱子里,已經(jīng)隱隱有些發(fā)臭了。
“不!這不可能!”
康妮震驚地后退了一步,隨后猛地將怨毒的目光朝瞎眼教官望去:
“你殺了它?是你殺了它,對不對?。俊?p> “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為了幾個他媽的預備役戰(zhàn)士得罪你,然后連累家人?”
瞎眼教官平靜地回答道:
“事實就是如此,你的變異體羸弱得像個他媽的嬰兒,連一個一階戰(zhàn)斗領域的戰(zhàn)士都打不過,我想這樣的變異體就算升到三階,植入了納米意識,也不會給機械領域帶來什么改變?!?p> “不,你不懂科研,你根本不懂!”
康妮的臉色陰沉下來,她死死地盯著巷子里的蟾蜍尸體,盯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
“殺了它的人在哪?”
“死了?!?p> “死了?”
康妮神情一滯。
“和它同歸于盡的?!?p> 瞎眼教官指著箱子里的蟾蜍說道。
康妮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突然增添了幾抹厲色:
“我要讓他們死?!?p> “他們?”
瞎眼教官眼角一跳。
“參與考核的所有人?!?p> 康妮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曾為我父親賣命,我信得過你,但我信不過那些參與考核的所有人,我不相信區(qū)區(qū)一個一階戰(zhàn)斗領域能殺了我的‘小寶貝’!
“所以我要讓他們死,我要讓他們?yōu)槲业摹氊悺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