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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行

75 意外收獲

中原行 長云子 5337 2022-05-30 11:12:03

  顯然,唐三妹三個人也不是傻瓜,瞬間明白了自己早已經(jīng)被盯梢。一時間也不掩飾了,放聲道:“你是什么人?把你們管事的叫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黑衣女子微微皺眉,道:“有什么話就直說,你們?nèi)缃袷钱Y中之鱉,沒有資格跟我提這些要求。不好好說話,就別想安全離開這里?!?p>  好家伙,這黑衣女子即便不是主事的,多半也是個狠角色。

  唐三妹再如何囂張跋扈,也有些發(fā)怵,道:“聽起來,你倒是個人物。那好,咱們就直接說了,一個月前,我唐門師姐杜欣瑤來洛陽辦事,其間進(jìn)了半江樓喝酒,此后再無人見過她。我倒要問問你們,究竟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把我?guī)熃悴氐搅撕翁???p>  師姐?我就說怎么沒瞧見杜欣瑤,原來是失蹤了!

  這唐三妹一行竟然是尋人來的,懷疑她被半江樓給扣下了。

  顯然,黑衣女子也沒想到這一出,向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那個連忙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話,大抵是偷偷解釋了怎么一回事。

  隨后,黑衣女子道:“我們半江樓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沒有理由無故扣押外人。方才我也聽他們說了,最近根本沒有一個姓杜的女子被扣押,你們還是別處去找吧?!?p>  “可是據(jù)我們打聽,杜師姐的確是在進(jìn)入半江樓后,再也不曾出現(xiàn),如今我們尋人,不找你們,找誰?”和唐三妹一起的一名小姑娘開口了。

  另一名小姑娘也說道:“我們四川唐門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派,不是隨隨便便的什么地痞流氓,沒有證據(jù),我們不會胡亂找來的?!?p>  黑衣女子并不買賬,繼續(xù)冷聲道:“這個杜欣瑤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若真來過半江樓,喝酒也好,聽曲兒也罷,那都是她的自由,我們犯不著與她為難,這里更不是什么殺人買兇的黑店?!?p>  黑衣女子目光掃了掃三人身后,繼續(xù)道:“人不見了,沒準(zhǔn)兒是別的地方去了,走得太急忘了知會你們,又或者遇上了別的什么仇家——”

  “你少在這兒東拉西扯的狡辯?!碧迫门?,“總之人就是在你們這里不見的,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黑衣女子眉眼一冷,“我長大至今,還沒人如此囂張地跟我說過話。今日我也只一句,沒人!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若現(xiàn)在不走,我們只好用別的法子把你們處置了!”

  話音剛落,方才的走廊里,又匆匆走來一人,是一個穿著十分簡樸低調(diào)的男人,他站在廊下,卻不過來,只冷冷催促道:“正事要緊,不要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

  聽起來,他們似乎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辦,并且時間有限。

  黑衣女子聽了這話,立馬對唐三妹道:“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們?nèi)齻€趕緊離開吧。”

  “不把人叫出來,我們不會走的!”話音落地,唐三妹拔出劍來朝黑衣女子刺去。

  黑衣女子紋絲不動,與此同時,一柄匕首從廊下飛來,直直擦過唐三妹額角,插進(jìn)了她背后的樹樁上。

  “咔——”匕首入木三分,紋絲不動。

  躲在旁邊樹后的我和涑蘭連退兩步,霎時間驚得出了一聲冷汗。

  不愧是聞名江湖的半江樓,打著青樓的牌子,暗中做著江湖上的生意,這背后真是高手云集、高深莫測啊。

  我心口狂跳,轉(zhuǎn)頭看向涑蘭,心想:難不成咱倆被發(fā)現(xiàn)了?

  涑蘭會意,迅速搖搖頭,示意我看那邊。

  我轉(zhuǎn)頭看去,唐三妹的劍還未到黑衣女子額頭,便戛然止住,反是她自己的額角,已經(jīng)掛了一道血痕。

  “馬上離開,否則,我們不會留活口?!崩认碌哪腥说吐曂{道。

  這一次的驅(qū)逐令,卻奏效了。

  權(quán)衡利弊后,知曉自己全無勝算,這唐三妹雖性子潑辣,也不是個真正的傻子,只猶豫片刻,便道:“我們還會去找?guī)熃?,十日之?nèi)見不到人,我們會再來拜訪?!闭f完,立馬和兩名同門離開了。

  他們一走,黑衣女子也二話不說,帶著人隨廊下男人匆匆往另一個方向趕去,看起來并無心與唐三妹等人糾纏。

  我疑惑道:“他們好像有什么急事?”

  涑蘭不以為意:“橫豎跟你也沒有關(guān)系?!?p>  我打斷他:“你怎么知道跟我無關(guān)?我看這個半江樓,秘密多得很。江湖大事,沒準(zhǔn)兒背后有它戳竄的?!?p>  涑蘭斜眼睨我:“你記得這背后的人是誰吧?”

  我道:“是誰?你是指七星閣,你不是說跟白莫寅有關(guān)嗎?”

  涑蘭搖搖頭,不置可否地道:“是他,也不完全是他,這里面的水很深,我勸你少招惹?!?p>  “能有多深?”我瞪大了眼睛,“總不至于比御景山莊的背景還來得大吧?”

  涑蘭竟然回了我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情。

  我不解其意,又懶得去猜,干脆道:“不行,我要跟上去,探個究竟!”雖擔(dān)憂被發(fā)現(xiàn),但直覺告訴我,跟上去必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

  也許,某些困惑我許久的疑問將會解開。

  “小姑娘家,好奇心不要太強(qiáng),小心惹禍上身?!变程m的叮囑被我拋在了腦袋。

  我撂下一句:“要是我遇到危險,記得來救我,我下輩子做牛做馬謝你啊?!闭f完,再未過多猶豫,腳點(diǎn)地面,迅速追了上去。

  “下輩子?我可等不了,我看你還算是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我吧!瘋丫頭!”涑蘭拿我沒辦法,只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跟了上來。

  這一跟,就發(fā)現(xiàn)了大問題。

  這波人匆匆走進(jìn)了一處閣樓,留了人在外面守衛(wèi),一下子堵住了我們的出路。幸好涑蘭是個有手段的,不知灑了一堆什么藥粉,那些個守衛(wèi)分明睜著眼睛站立著,卻是對我們的出現(xiàn)沒有絲毫反應(yīng)。

  “這是哪里來的神藥?你還研究這個?”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涑蘭嫌棄地瞥了我一眼,“什么神藥?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說完像趕蒼蠅似的推我,“快點(diǎn)跟上去,想搞明白就沒跟丟了。”

  “奇奇怪怪的,秘密還真多!”我最后只能嘀咕道。

  半江樓內(nèi)院的西北角,一排排不知名的閣樓隱藏在樹影后,這波人進(jìn)的是其中一處極為不顯眼的小閣樓,顏色低調(diào),擺設(shè)也很普通,但偷偷溜進(jìn)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果真別有洞天。

  巨大的屏風(fēng)高高豎起,雕刻著雅致不凡、巧奪天工的花紋,谷內(nèi)案幾上放著七弦古琴,燃了裊裊沉香,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屋內(nèi)墻上掛了幾幅裝裱精致的字畫,不少皆為名家所出。

  原本是一間講究雅致的閨房,卻不知為何,門窗緊閉,室內(nèi)昏暗。

  屋子里沒有多的人,只黑衣女子和方才的那個男人站在一起,黑衣女子一邊坐下喝了口茶,一邊埋怨道:“一連死了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究竟哪里出問題了?”

  男人倒是沒落座,站在原地冷聲道:“恐怕是出內(nèi)鬼了?!?p>  奇怪的是,這兩人都沒有想起去開窗,或者哪怕點(diǎn)個燈,干巴巴杵在一間昏暗的屋子里,也不嫌憋得慌。

  黑衣女子放下茶盞,語氣帶著憤懣道:“淑娘那個賤人,莫不是自己跑了,還戳竄了其他人砸我們場子?”

  男人明顯是個不擅言辭的,這會兒子聽到女人口里一串的埋怨,半天才冷冷道:“這就要問她自己了。”

  許是碰了一鼻子灰,黑衣女子也暫時沒有吱聲,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罵道:“我真是搞不明白,她只要好好做下去,上面不會虧待她,偏生被一個飛賊迷得神魂顛倒的。她好歹是半江樓里的風(fēng)云人物,什么樣出色的男人沒見過?怎忽然跟著了魔似的,做出這等蠢事”

  男子不知為何笑了,冷哼一聲:“那是你不知道男人的好處。沒準(zhǔn)兒哪天你遇上個上心的,也好不到哪兒去?!?p>  “男人有幾個好東西?”黑衣女子完全不認(rèn)同,反唇相譏,“我看她這回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日子過得太舒坦,腦子不清醒。跟著一個飛賊跑路,此后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她能逍遙到哪兒去?”

  男子冷笑一聲,沒有回話,一時間,場面又沉寂了下來。

  我和涑蘭對視一眼,皆是偷笑。

  原來是在抱怨被傳得滿城風(fēng)雨的淑娘和神偷吳崖子的故事。這兩人看著一本正經(jīng),冷冷冰冰的,沒想到私下還挺八卦。

  “咔噠——”突然傳來像是叩門,又像是什么鎖扣打開的一道聲音,隨即,屏風(fēng)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我和涑蘭對視一眼,皆是疑惑:難道屏風(fēng)后面,還有一扇門?這屋子結(jié)構(gòu)這么奇怪的嗎?

  半江樓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不一會兒,屏風(fēng)后緩步走出來一個人,兩名隨從也緊跟其后,背對著光,看不清容貌。

  他進(jìn)來就坐到了屏風(fēng)后,冷聲道:“人都到齊了嗎?”

  黑衣女子從聽到聲音起,就已經(jīng)立馬站起了身來,恭敬地半彎腰說道:“風(fēng)淺還在路上?!?p>  “風(fēng)淺?”我聽到這個好像在哪里聽過的名字,疑惑地看向涑蘭。

  涑蘭用唇語跟我說了半天,見我始終不得要領(lǐng),索性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七星閣的幾個招牌殺手之一?!?p>  我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來,當(dāng)初聽紅芙姐姐跟我講解江湖是非時聽說過。

  風(fēng)淺、花瑤、雪夕、月翎,乃是七星閣最為厲害的四大殺手,而無歡,也就是林修韌,這個曾經(jīng)的東勝神教代教主,之所以能夠快速掌控本教,便是因?yàn)樗麄冋嬲慕讨?,意外死在了七星閣的后起之秀,殺手寒越的手上。

  這個寒越也由此一舉成名。

  一個接一個,七星閣的殺手里面,可真是高手如云啊。

  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一肚子話也不敢跟涑蘭敞開了說,一堆問題更是不敢問,只能強(qiáng)行壓下。

  靜默了片刻,終于,有人從另一道門推門而入,緩緩走來。原本的腳步輕移,步步蓮花,此刻卻顯得大氣開闊了不少。

  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方才還在臺上撫琴的女子——槿月。

  怎么會是她?

  我疑惑地看向涑蘭,他搖搖頭,表示不知。

  我心道:這年頭的殺手,竟是個個如此多才多藝?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卻才真正叫我瞪大了眼睛——那個槿月剛進(jìn)來片刻,便咔咔扭動身子,一瞬間骨架大了不少,緊接著又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原來在舞臺上撫琴的蒙面美人,竟然是一個男人!

  被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我,忽然想起和他對視的瞬間,那個冷冰冰的眼神,全然不是昔日在武當(dāng)山遇見的女子。

  那一瞬間,我也才猛然明白過來。此時此刻,半江樓的槿月根本不是槿月,而是風(fēng)、花、雪、月四大殺手之一的風(fēng)淺!還是說,槿月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個男人呢?

  此后,屋內(nèi)幾人便壓低了聲音,看樣子像是開始交待起了正事。

  我和涑蘭隔得遠(yuǎn),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可往細(xì)了聽去,卻不甚分明,只模糊聽出來,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竟好像是朝廷的人。

  這么一想,我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厲害,牽扯到朝廷的話,這里面可就深了。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即便聽不真切,我和涑蘭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待那為首的男子走后,屋子里緊繃的氛圍總算輕松了下來。

  原本還低眉順眼的黑衣女子,忽然嘆息一聲,冷冷道:“那個魔鬼一樣的女人要是回來了,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風(fēng)淺不知為何有些情緒不穩(wěn),冷冰冰道:“主人帶著她走了,卻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如今御景山莊大變天,誰知道她能不能回來?!?p>  主人?帶著走了?

  我腦子忽然白光一閃,心想:難道他們說的是白莫寅和美人姐姐?

  可是,美人姐姐能被稱為魔鬼嗎?

  更奇怪的是,這句話好像戳中了黑衣女人的痛點(diǎn),她忽然恨恨道:“御景山莊出事了,主人走了說得通,槿月也跟著去,半江樓一大堆事情沒處理干凈,淑娘跟吳崖子鬧得滿城風(fēng)雨,抓不到他們不說,如今這里又接連死人,今日更是連唐門的人也混了進(jìn)來。怎么?咱們這里的事兒就沒人管了?”

  這一大堆的抱怨聽得我云里霧里的。

  不過有一點(diǎn)我倒是看明白了,那就是這個黑衣女子,看起來冷冰冰的,骨子里卻是個暴脾氣,沒什么心機(jī)。

  風(fēng)淺似乎跟這個女人不大對盤,反擊道:“這些事有幾件跟我們相關(guān)的?交給他們的人去做便是了,你著急個什么勁兒?怎么,難不成你一個女人,還想立了功進(jìn)朝廷做個一官半職不成?”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diǎn),我只是替主人擔(dān)心,畢竟半江樓里的人,沒幾個信得過的?!焙谝屡右泊绮讲蛔專f話毫不留情。

  “我看你們都少說兩句話?!币恢背聊哪凶映雎暳耍把巯滤麄儾辉?,我們各自把各自的事情做好,把上面的安排執(zhí)行好,便算完成任務(wù),爭吵其他沒有意義?!?p>  黑衣女子對他還是相對敬重些,立馬偃旗息鼓。

  說到這里,他們顯然已經(jīng)要出來了,我和涑蘭怕被發(fā)現(xiàn),趕緊使出輕功離開。

  逃出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閣樓里不知為何多了不少人,好像是接客的姑娘們都回來休息了似的。轉(zhuǎn)念一想,大抵是槿月登臺之后,大部分客人已經(jīng)滿意離去,一時間樓里空了不少,姑娘們就回來休息來了。

  于是,我和涑蘭躲到一顆樹后,整理好衣衫,光明正大地走在院子里,才幾步,竟然撞見了鶯兒。

  鶯兒瞪大了眼睛,道:“姑娘怎的來這里了?”

  我這才瞧見抱著琴的鶯兒迎面走來,見我和涑蘭出現(xiàn),帶著一臉詫異。我知道這姑娘單純,遂打著哈哈說道:“不小心迷路了,你快些帶我出去吧。”

  鶯兒忙道:“姑娘可千萬別在這里亂逛,這里有些地方不是外人能進(jìn)去的?!彼贿呎f著,一邊引我們往外走。

  我和涑蘭樂得高興,乖乖跟在她后面,眼睛卻四處打量。

  半江樓,七星閣,一個是全天下最知名的青樓,一個是全天下最大的殺手組織,這兩者共在一處,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鶯兒忽然道:“客官不是想見蓮衣姑娘么,她方才回來了。”

  我一愣,耽擱這么會兒功夫,倒是把想見的人等到了。連忙說:“那你快帶我去?!?p>  鶯兒點(diǎn)頭,捂嘴偷偷笑道:“也是姑娘運(yùn)氣好,蓮衣已經(jīng)約了客人,不過是在半個時辰后了,加上梳妝打扮的時間,能騰出一炷香的時間見見姑娘呢。你跟著我去外面坐會兒,我去領(lǐng)她來,與姑娘見上一面?!?p>  涑蘭嗤笑一聲道:“這話說的,難不成這蓮衣比槿月架子還大,咱們見她一面,還得她從百忙中騰出時間?”

  這話嗆得鶯兒一臉尷尬,我心知這丫頭單純善良,只不過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連忙道:“沒事沒事,反正也只是見她一面,問她幾件事情,本也不需要多少時間,正巧呢?!?p>  涑蘭晃著悠悠碎步,不再吱聲了。

  好在遇到鶯兒這個單純的,之前又見過我們,便很是信任,一路帶我們穿過花園離開了內(nèi)院,竟然也沒有追求其他。

  若是被旁人碰上,保不齊又是一番糾纏。

  這廂回了大堂,還是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原本場子里的大部分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散去,仍有客人樓內(nèi)吃喝,但已然平淡了許多,回歸到一種熱鬧又不至于沸騰的常態(tài)。

  鶯兒陪我和涑蘭入了坐,不過片刻,便引了一名紅衣女子前來。

  她蒙著面紗,眼睛含笑,一雙眼眸似水,比之槿月的清雅大氣,多了一分絢麗姿色。

  瞧見我時,眼神并無任何詫異,柔柔一笑:“蓮衣見過兩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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