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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簾洞天。
離光懸瀑后面,是個天然溶洞,又被人工開槽過,岔道如蛛網(wǎng),仿佛迷宮。
凌蕓一邊悄悄和師父大人說話,一邊跟著小銀鷹向內(nèi)走,鷹的速度很快,她腳下貼著神行符都跟不上,小銀鷹沖入洞內(nèi),嚇得蝙蝠群呼啦啦向外散,它鬧了會又飛回來,在凌蕓臉側(cè)蹭蹭,討丹藥吃。
凌蕓有時給小鷹投喂,有時嫌棄它一身蝙蝠糞便味,使勁推開。
小鷹很調(diào)皮,有丹藥它就高高興興的吃,沒有它會焉噠噠的拍著翅膀貼地面飛,繼續(xù)帶路,周而復(fù)始,等到了終點,凌蕓用在它身上的丹藥比賄賂鐵羽真君的還多,將掏空的藥瓶倒過來給它看,小銀鷹這才不鬧了。
“嗷……”
小鷹的叫聲有些尖銳,提醒凌蕓到地頭了。
小鷹喜歡凌蕓,不止是因為好吃的豆豆,還有凌蕓肯跟它說話,沒用討厭的眼神看它。雖然它小,但它可聰明了,那個老頭雖然也拿七夏枯草給它,但眼睛冷極了,還把臟兮兮的人藏它的寶庫里,要不是為了亮晶晶的寶貝,它才不同意。
陰暗的洞穴內(nèi),鐘乳石滴答滴答的落著水,濕漉漉的地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水坑,李延躺著,螢石暗藍(lán)的光輝下,黑乎乎一團(tuán)陰影,也不知是死是活。
“李掌門?李掌門?”
凌蕓輕輕呼喚,上前查看,李延哼了聲,卻沒有醒來,但證明他還活著。凌蕓用火符弄出一團(tuán)火球懸在空中,將李延拖出水坑。
“叮當(dāng)……”金屬鏈在石上拖動的聲音響起。
凌蕓細(xì)看,李延右腳踝上纏著根小指粗的黑色細(xì)鏈。
“竟是冥靈石?這就難怪了?!毙N低呼。
“什么是冥靈石?”凌蕓問,一面給李延按脈,手下冰涼的觸感讓她皺起眉,靈力在李延體內(nèi)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若不是知道這個人是云箓派李延,還當(dāng)他是普通人。
玄蘊答:“冥靈石產(chǎn)于深海,可以禁錮人的修為,不過金丹期以上者影響不大,到煉虛期就完全不受影響。”
“這樣啊,為什么我沒感覺?”凌蕓扯扯冥靈石做的鏈子,然后拿出幾瓶驅(qū)除寒氣、治療內(nèi)傷的儲備藥出來,遲疑不定。
“用右邊那瓶,先喂三顆,冥靈石一時半會解不下來,你槽開石頭,連鏈子一起帶走?!毙N說完,等凌蕓一一照做了,這才解釋:“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受影響?!?p> 凌蕓心下一樂,師父的口氣雖然平淡,但話里話里的得意是怎么回事?原來圣人師父也有驕傲的時候??!
李延的傷很重,解開冥靈石也很麻煩,凌蕓的時間不多,變連鏈子帶人扛到背上招呼小鷹往外走。
“等等?!毙N突然打岔。
下一刻,凌蕓發(fā)現(xiàn)自己進(jìn)了識海竹林,身體也不再受控制,有些奇怪的看看眼前只剩半杯的殘茶,顯然的,玄蘊又沒打招呼的搶身體了。
這是自從她開始發(fā)育,并來了女人每月報道的葵水后,師父大人首次借用身體。
玄蘊將背上的李延扔下,拿出凌蕓記仇的因果簿,撕下一張黃紙,拿筆蘸了些竹筒里調(diào)好的朱砂靈墨,揮毫潑墨,筆如行云,迅速畫了張符,期間還彈指驅(qū)開好奇想啄筆尖的小鷹兩次。
“漂浮……反彈……防護(hù)……”凌蕓念著符文,單個的符文她認(rèn)識,但組合在一起就覺得陌生了。
“鶴師妹自創(chuàng),用來搬運重物的靈符,她取名叫鵝毛符,我們習(xí)慣稱泰山輕,也有叫輕羽符的?!毙N說著,符文已經(jīng)落下最后一筆,他抬筆在又湊過來的小鷹嘴尖一點,小鷹連忙用翅膀捂住嘴向后退,玄蘊收好筆墨,將紙符往李延額頭一貼,李延頓時平平飄了起來,高度恰好在肩膀稍低的位置,他用冥靈石鏈子捆住李延,手上拉著鏈頭,就好似放風(fēng)箏般帶著李延向前行。
“男女授受不親,以后再有這種情況,也不用你親自來背?!?p> 凌蕓拿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看看僵直木頭般的李延,嘴角抽搐。
總感覺師父的話里有股酸味,是她的錯覺嗎?
沒時間細(xì)想,凌蕓將人寄放在鐵羽真君巢里,然后忙碌的在水簾洞內(nèi)布置起來。
三絕陣所需的材料,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九塊符文繁復(fù)的玉牌,玉能聚靈,用來做陣眼很不錯,這幾面是師父手把手教著刻出來的,凌蕓頗有些不舍,但是為了復(fù)仇大業(yè),該消耗的彈藥還是要消耗。
“坤位加一張寒冰符?!?p> “唰!”凌蕓從一摞紙符里抽搐張,跑到指定的位置,將寒冰符壓在石頭下,確認(rèn)沒露出丁點符角。
“坎位放暴雨符?!?p> ……
凌蕓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忙碌了整夜沒睡,不但在洞口布上了三絕陣,還將通往水簾洞囚室的洞穴變成陷阱。
離光懸瀑附近成精的銀鷹不少,大大小小靈壓相撞,巧妙的掩住了三絕陣散發(fā)的淡淡靈氣波動,不是對陣法極其了解的人,一般發(fā)現(xiàn)不了。
第二日,凌蕓賄賂的小鷹,讓它一切照常,千技老祖也準(zhǔn)時出現(xiàn),大概是覺得有鐵羽真君在,沒有誰敢來此處,并沒發(fā)覺異樣,照例拿出幾片七夏枯草給小鷹,朝鐵羽真君的方向行了禮,飛身入洞。
凌蕓數(shù)著時間,以千技老祖前幾天的速度,發(fā)現(xiàn)李延失蹤,大概要八到十分鐘,她掐準(zhǔn)了時間,躍下山崖,啟動陣勢。
“轟!”
三絕陣沒人闖時看著很平靜,但水簾洞內(nèi)就炸翻了天,隱隱能聽到憤怒的厲嘯。
千技老祖氣煞了,銀鷹吸食七夏枯草的秘聞只有他知道,離光懸瀑有鐵羽真君在,無人敢靠近,自然沒人能想到他會將人藏在此處,更何況有冥靈石鏈,李延不過是一凡人,正因為覺得十拿九穩(wěn),所以才每日回去享受他人孝敬的美人,沒想到竟然著了道。
熔洞雖然大,但開槽出來的通道卻比較窄小,布陷阱的人似乎了解他的能力,冰雹暴雨淹沒了整個洞穴,壓制了他的天火威力。
千技老祖不敢困守,因為水中潛藏著殺機,偶爾閃過的悶雷,讓他心神顫動。
“火霄神術(shù)!”
千技老祖顧不得姐姐當(dāng)初千叮嚀萬囑咐,說決不能讓外人知曉他會火霄門絕招,將火霄神術(shù)使了出來,化身為一道火箭,紅光劈開寒水冰雹,撞塌幾處拐角后,沖出了水簾洞,恰恰落到三絕陣中。
“不對!”
千技老祖頓住,他記得洞外是個怪石嶙峋的寒潭,但眼前,卻變成了茫茫大海,煙波浩渺,四面都望不到陸地。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老祖滾出來!”
千技老祖咆哮,揮手之間,纏繞著他的火焰化為火球,仿佛爆炸的流星般四射,海面頓時翻涌起來,掀起巨浪。
“哈哈……”清亮的笑聲響起,一道白影踏在巨浪之上,翩然而至,笑靨如花,清麗之極。
“你是誰?”
千技老祖皺起眉,在他的記憶里,沒有眼前女子的印象,周身清氣浩然,靈氣逼人,顯然并非妖孽鬼怪之流,而是正道中人,看年紀(jì)似乎不大,手持木劍,難道是天雷門罕見外人的內(nèi)門子弟?
凌蕓揮了揮桑木劍:“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云箓派是我要護(hù)著的,你傷了李延,還廢了兩個外門弟子,按“犯我云箓者,雖神佛亦必殺之”來看,你的命,本姑娘要了!你若識相呢,就自廢修為引頸就戮,還能給你留個全尸……”
“小毛丫頭也敢大放狂言!找死!”千技老祖怒極反笑,長嘯三聲,拿出把不明品種的金色木劍,劍上串著數(shù)十張紙符,手一揮,紙符如離弦之箭,帶著破空之音射向凌蕓,在中途轟的一聲炸開,化作千萬只火箭,鋪天蓋地而來。
“真抱歉,姑娘我正是豆蔻年華,可舍不得死,還是你先請吧!”凌蕓笑著,身影憑空消失,讓千技老祖的攻擊撲了個空。
“走離位,用寒冰箭……”
凌蕓按照師父的指示,藏在陣中偷襲,千技老祖頓時捉衿見肘,狼狽起來。
說起來,千技老祖雖然為人不怎樣,但實力還是很硬,不然也不會號稱千技——擁有千種技法,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凌蕓,而凌蕓腦子里住著個強大的玄蘊。
千技老祖練的是火性法訣,水克火,將他修為壓制得只剩八分,又被困陣中,讓凌蕓氣得過于沖動,原本八分的實力能發(fā)揮到六成就算不錯,而凌蕓有三絕陣做掩護(hù),加上師父執(zhí)導(dǎo),又是暗中偷襲,十分的實力發(fā)揮到了十二分。
一方弱,一方強,凌蕓很快占據(jù)了上風(fēng),心中覺得金丹期也不算什么。
千技老祖到底是成名多年老奸巨猾的賊道士,吃了幾次虧后,醒過神來,人也冷靜了,祭出法寶護(hù)住自身,不管凌蕓的偷襲,一心朝海底攻擊。
三絕陣的陣眼就在水底,沒有了陣勢做掩護(hù),一個筑基期的毛丫頭還入不了他的眼。
“背著烏龜殼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出來我們實打?qū)?!?p> 凌蕓怎么也攻不破千技老祖的防護(hù),頓時就急了,她的符雖多,但也不是用之不盡,更何況比持久戰(zhàn),自己的靈力少于千技老祖,吃虧很大。
不過有玄蘊在,這點差距不算什么。
“用暴雨、雷符、疾風(fēng),三種重疊,以云心訣控制,疊加攻擊?!?p> 是啊,單張不行,還能疊加,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數(shù)學(xué)題,三張加一起,破壞力少說也是六到九倍。
凌蕓照做,一通轟炸下來,千技老祖的防護(hù)光芒果然黯淡不少,也不破陣了,找準(zhǔn)凌蕓的方向,咬破舌尖,身上冒出一只猙獰的兇鬼,撲向凌蕓。
“師父說的沒錯,你果然養(yǎng)了鬼。”
凌蕓早有準(zhǔn)備,拿出黑色玉牌,拋向空中,默念口訣,兇鬼歷吼著掙扎,但還是越縮越小,被收進(jìn)玉牌內(nèi)。
“噗!”
元神養(yǎng)的本命鬼被捉,千技老祖噴出口熱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趁你病,要你命!
凌蕓毫不猶豫,又是一套疊加的符術(shù)攻擊打出去,“啪!”清脆一聲響,千技老祖的防護(hù)法寶碎裂。
“不!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千技老祖讓被毛丫頭打敗這個事實給刺激到,瘋狂大吼,朝水中落去,突然,流血的眼中閃過決然,猛地沖向凌蕓,體內(nèi)靈力急速運轉(zhuǎn),周身靈力震蕩。
“死!給我死!”
一直保持淡定的玄蘊茶杯滑落,驚聲呼道:
“他要自爆!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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