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旁，加油站。
“您好，已經(jīng)加完油了，一共300元?！?p> 肖歌付了錢，問加油站老板：
“大哥，離這兒最近吃飯的地兒在哪兒?。俊?p> 確認(rèn)完收款，老板指了指旁邊小路。
“村里沒有飯館，村東頭有一個小賣鋪，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到了，不過你的車太大，進(jìn)入之后不好掉頭。”
肖歌點點頭，飯好說，水得喝啊，于是把車停在村口，走進(jìn)了村。
村里的小路看得出曾經(jīng)鋪過水泥，不過時間太長，又變得坑坑洼洼，野草野花從坑中長出來。道路左邊是修建的房子，雨水和灰塵讓房子顯得十分破舊，庭院里有老人在閉門養(yǎng)神曬太陽。
道路右邊是田地，有菜地，有開墾播種的痕跡，但更多是雜草，其中時不時有小動物穿過，路邊幾個小孩兒在玩泥巴，在安靜的村子中顯得聲音很大，村子有一種衰敗的氣息。
肖歌沿著小路直走，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左手邊有一個房子，把自家庭院旁的一間小磚房改成了小賣鋪。
“有人嗎？”
肖歌打著招呼走進(jìn)了小賣鋪，一個年輕人從柜臺后面露了臉，面色蒼白。
“有什么事？”
“我買點東西。”
“自己挑選，掃碼結(jié)賬。”
老板語氣神色都十分冷淡。肖歌頗感意外，這村子里還能掃碼結(jié)賬。
小賣鋪里東西不算多，肖歌挑了了水和方便面，看見一個筐里放著不少玉石，色澤明潤。心生好奇。
這個破敗的小村落怎么還賣玉石？
肖歌剛拿起一個，突然左手微微抖動，玉石上的光澤暗淡了下去，肖歌一愣。又拿起一塊，還是如此。不過這次左手掌開始隱隱發(fā)燙。肖歌心里涌起一個奇怪的猜想……
“老板結(jié)賬?！?p> 老板抬眼看了一眼肖歌，指著筐里的玉石略有點驚訝。
“全都要？”
肖歌肯定地點了點頭。
老板笑了笑，指了指二維碼。
真貴啊……結(jié)完賬出門肖歌感慨，要不是剛剛中了彩票，估計自己真舍不得。
肖歌把老板的電話保存進(jìn)眼鏡。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后面可能需要常和老板聯(lián)系了。
一邊用左手換著玉石玩，一邊往村口走去。
“嗚嗚——”剛剛在玩耍的幾個小孩兒哭著往回跑。
“狗蛋掉水里了！”
“救命?。 ?p> 肖歌眉頭一皺，攔住了一個小孩兒。
“掉哪里了？帶我去！”
小孩兒愣住了，眼淚和鼻涕掛在臉上，有點害怕肖歌的樣子。
“別發(fā)呆了！快帶我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肖歌大聲說。
“這邊，這邊，我?guī)闳?。”一聽見來不及小孩兒驚了一跳，連忙向來時的路跑去。肖歌連忙跟上。
“這里…狗蛋…就是…掉…進(jìn)去了！”小孩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田里荒草掩映下有一個水潭，水潭的水晃晃悠悠，水面還未平息，一眼望不見底。
肖歌心下一沉，自己游泳可以，潛水可不行啊。
正在這時。原本滾燙的左手冷靜了，自己的意識里卻突然開辟出了一個空間，空間里有一座兵俑。
有辦法了。一瞬間，肖歌猶如醍醐灌頂，明白了意識空間和兵俑的用法。
“小孩兒，我有辦法救狗蛋，你去拿一根長竹竿來?！?p> “好！”小孩兒聞言，立刻又撒丫子跑了。
肖歌支走小孩兒，將注意力凝聚在左手，出來吧，兵俑。
只見左手虎符閃爍，肖歌身后有隱隱法陣出現(xiàn)，一個兵俑出現(xiàn)在肖歌面前。
肖歌不敢耽誤，連忙操控兵俑跳入水中。
潭水幽幽，水藻縈繞。
一個小男孩出現(xiàn)在視野里，腳上纏著水草，拽著他搖搖晃晃。
肖歌操控著兵俑的身體，在水底一把撈住狗蛋，準(zhǔn)備向上游去，纏住狗蛋的水草卻突然使勁，狗蛋被猛地一扯，又重新向下墜去。肖歌連忙抓住狗蛋的手，止住了狗蛋下墜的趨勢。水草仿佛感覺到了被挑釁，再次收緊，狗蛋的腿上被勒出了血絲。肖歌又氣又急。
要是有兵器就好了！肖歌想到了兵馬俑坑里見到的長戈。
正這么想著，肖歌操控的兵俑右手，一把長戈化形。
來的好！肖歌操控著兵俑持戈朝水草砍去。
水潭邊，肖歌的臉色變得蒼白。頭部一陣抽疼，肖歌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弱，兵俑很快就會回到意識空間。
撐??！
強(qiáng)忍著頭部的疼痛，肖歌控制著兵俑帶著狗蛋努力向上游去。
水潭的水面漾起一個個水泡。突然，一個濕淋淋的孩子從湖中破水而出。
肖歌睜開眼睛。
看著小孩兒面色青紫，呼吸十分微弱。連忙將狗蛋輕輕側(cè)放在地上，掰開他的嘴，將鼻子和口中的水草清理干凈。接著用衣服輕掩狗蛋的嘴，開始做人工呼吸。
找到魚竿的小孩兒回來正看著這一幕，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喊：
“狗蛋！狗蛋！狗蛋，你別死啊，狗蛋，我不偷你家雞蛋了！狗蛋，以后捉迷藏我都讓你贏！你快醒醒！”
狗蛋的手指動了動，睫毛微微眨了眨，呼吸逐漸恢復(fù)。
肖歌見狀松了口氣，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給狗蛋換上。腦袋卻一陣暈眩，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在這邊！”
“狗蛋！狗蛋！”
“我早說這個水潭邪門，要圍起來！這是今年第幾起了？”
“別說廢話了！救人要緊！”
“大夫，您快來看看！”
嘈雜的人聲中，水潭靜得宛若一潭死水。
暖和！肖歌一覺醒來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屋子里幾乎沒什么裝飾，十分簡樸。自己的東西連同玉石擺在床邊。推開門去，只見天高地闊，庭院里梨白桃粉，母雞大搖大擺地率領(lǐng)著小雞在院里閑逛，在地上啄食。
“醒啦！快坐著休息休息，我給你下面條！”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驚喜。
原來肖歌昏倒以后，領(lǐng)路來的小孩兒把事情告訴了來找狗蛋的大人們。狗蛋爺爺十分感動，村大夫看過后說是太累了，要多休息。老人便請人把肖歌抬回了自己家。
肖歌坐在堂屋，狗蛋的爺爺端來一碗熱面條，面是手搟面，上面蓋著一個荷包蛋，還有幾滴香油，一些碎蔥花。
真好吃！
“狗蛋呢？”
從清醒到現(xiàn)在，只有老人和他在一起。肖歌感覺很奇怪，難道狗蛋比自己還能睡？
“唉，受了驚嚇，回來喝了熱湯，睡下了。這不，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惫返盃敔敁u搖頭說。
肖歌正要點頭寬慰老人幾句，突然想到了潭底的水草。
心里不安。
“能帶我去看一眼狗蛋嗎？”
“當(dāng)然可以。狗蛋有福氣，能遇到您。您是他的貴人哪。”
狗蛋爺爺念叨著，帶著肖歌來到一間小屋子。狗蛋睡在床上，床邊的墻上畫著小汽車和孫悟空。
肖歌走近看見狗蛋眉頭緊皺，臉色并不太好，隱約間還聞到了一點點臭味。他輕輕把被子掀開，狗蛋的小腿上被水草勒破的地方，開始散發(fā)出隱隱臭味。
“狗蛋爺爺，狗蛋的腿怎么處理的？”
“村里沒有醫(yī)生，就拿酒精擦了擦，消消毒。村里的孩子們都皮實?！?p> 肖歌皺著眉頭，狗蛋爺爺繼續(xù)說：
“說來也奇怪，那個小水潭今年淹了好幾個人了，但只見人下去，不見人上來。現(xiàn)在大家都躲著水潭走。這群娃娃們不曉得厲害，還在水潭邊上玩，真是要嚇?biāo)牢覀冞@些老人了?！?p> 肖歌想起路上見到的小孩兒，點點頭。要是自己的孩子周圍有這種危險，自己肯定寢食難安。
想到剛剛開辟出的意識空間和兵俑。肖歌想試一試能否斬草除根。
狗蛋離開水潭后沒有再被糾纏，說明潭底的水草攻擊范圍有限。剛剛自己也平安無事，如果失敗大不了再昏一次。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解決狗蛋的傷口。
“大爺，我的車停在村口，咱們帶著狗蛋去大醫(yī)院看看吧。這是潭底水草傷著的，這水草挺邪性，傷口還是檢查下放心?！?p> 狗蛋爺爺一聽，神色立刻緊張起來。
“我也覺得狗蛋一直昏睡很奇怪，但是太麻煩你了…太麻煩你了……狗蛋的父母都在很遠(yuǎn)的地方，這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家里也沒什么值錢東西…”
肖歌笑著插話，打斷了狗蛋爺爺?shù)脑挕?p> “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當(dāng)爸爸?？粗返埃氲阶约汉⒆?。將心比心。您也別跟我客氣了?！?p> 狗蛋爺爺又是一陣感謝。隨后倆人抱著狗蛋，帶上證件和可能需要用到的物品，直奔村口。
“小米，導(dǎo)航到最近的醫(yī)院?！?p> “好的。”
醫(yī)院。
“傷口已經(jīng)做了處理。下次這種情況一定要早點送來醫(yī)院，傷口感染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醫(yī)生一臉嚴(yán)肅地對眼前的兩人叮囑道。
狗蛋爺爺連忙點頭，又伸手摸了摸狗蛋的額頭，來的路上狗蛋體溫逐漸升高，嚇得他差點哭出來。好在現(xiàn)在體溫已經(jīng)正常了。
肖歌心中卻松了口氣，幸好這水草并沒有毒。
回程的路上，狗蛋終于清醒過來?；氐酱謇铮蠹叶际指吲d。
眼看日影西斜，肖歌決定養(yǎng)精蓄銳，明天一早便動身去水潭。吃完晚飯又去了一趟小賣部，可惜老板也沒有存貨了。
坐在自己的屋里，肖歌拿著一塊又一塊玉石把玩。一整筐的玉石用完，肖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空間中的兵俑愈發(fā)清晰。
把房門悄悄上鎖，肖歌召喚出了兵俑。如今的兵俑身上已經(jīng)披上了赭色的護(hù)甲，護(hù)甲下面穿著黑色的戎服，一手持立著一把長戈，看著威武不凡。
除了遠(yuǎn)程操控，肖歌發(fā)現(xiàn)簡單的口令兵俑也能完成，而且戈的形態(tài)也可變化。如果有千軍萬馬…肖歌心神震蕩，但再看見旁邊一筐的玉石，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億萬富翁也經(jīng)不起造啊。
心念一動，兵俑又已回到了意識空間內(nèi)。不知道明天潭底是什么情況，還是省著點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