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余沁沒仔細問過,聞言倒有些好奇,不過她先是對虞淺安撫地笑了笑,“我們肯定不會騙你的呀,你就放心好啦?!?p> 虞淺抿唇笑著點了點頭。
疏奕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那現(xiàn)在要干嘛?”
“先在這待著唄,有一晚上呢?!庇嗲吣眠^茶壺,給幾人都一一倒了茶,“慢慢想。”
疏奕:“我們四個人進來,總不能五個人出去吧?!?p> 余沁一頓,看向云祈拿下來的那頂白紗錐帽,慢慢說:“我覺得吧,可以用錐帽把人轉(zhuǎn)移出去啊?!?p> 疏奕詫異看她:“這完全就看得出來是兩個人啊?!?p> 也是......
不說其他的,身高就暴露了。
總不能把其他人當傻子吧。
“不對?!笔柁忍岢鲆蓡?,“就算我們真的能把人帶走了,可是母蠱怎么找?”
“而且,人只要不在了花神殿,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的,更何況虞淺現(xiàn)在還是月度花魁?!?p>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月度花魁在這一個月都會是熱門。”
言下之意,就是這一個月估計都得營業(yè),怕是前腳剛把人帶走,后腳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余沁皺起眉,神色有些凝重。
“我覺得?!痹破碓谝慌缘拇嬖诟泻艿?,但說的話卻一針見血,“我們?yōu)槭裁匆偃???p> 疏奕遲疑道:“因為......沒錢?”
云祈默了一秒,似是被噎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道:“你忘了青青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了嗎?”
什么身份?
既是云國的長青郡主,又是念國的徽寧郡主。
疏奕表情逐漸變得恍然。
余沁先一步把話說出來:“我知道了!用權(quán)!以權(quán)壓人?!?p> 先不說朝花樓拐賣女子已經(jīng)是違法犯罪的行為,亂用蠱術(shù)更是罪上加罪。
亮身份去談,朝花樓肯定不會想要鬧大。
為了一個月度花魁,還真不至于和兩國的皇室杠上。
“那現(xiàn)在?”疏奕贊同地點頭,“直接找那什么樓主?”
余沁一錘定音:“事不宜遲?!?p> 她轉(zhuǎn)頭看虞淺:“你知道怎么找樓主嗎?”
虞淺想了想,才慢慢說道:“找花神殿的挽顏姐姐就能找到樓主?!?p> “挽顏姐姐的話,跟嬤嬤說就好了?!?p> 說著她就起身,笑了笑:“你們在屋里等我吧,我去跟嬤嬤說,把挽顏姐姐請過來?!?p> “好?!庇嗲唿c頭,見虞淺準備推門出去后又多加了一句,“你自己可以嗎?我陪你去吧?!?p> 說著她就起身朝虞淺走去,虞淺卻笑著搖頭:“沒事的,你去坐著吧?!?p> 雖然虞淺的笑容很柔和,但卻能看得出堅持,余沁便點頭不再強求:“好?!?p> 等虞淺出去后,屋里忽然間就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余沁才開口:“其實想想,被拐來的肯定不止是虞大小姐?!?p> “我之前在京都過花燈節(jié)的時候,要不是云祈及時趕到來救我,我也要被賣到朝花樓了?!?p> “而且當時還有另一個姑娘?!?p> 她皺起眉,想起現(xiàn)代的那種拐賣女生賣到偏遠山區(qū)的新聞,心里滿是反感。
“一個本來應(yīng)該清清白白的姑娘,被篡改記憶,自認為自己就是……甘愿接受這樣的命運……”
朝花樓要真的是靠這樣的手段把人弄進來,是真的不能留。
雖然是古代青樓是可以存在的,但是這樣拐賣少女,甚至連官家的小姐都沒放過,可想而知那些無人問津,無親無故的姑娘只怕會更多。
但現(xiàn)在解決辦法是什么她還不是很有頭緒,她是郡主沒錯,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給封了。
云祈伸出手拉著她的,遲疑了會兒還是說:“之前在京都,抓到那幾個綁匪審訊后,其實深挖了不少?!?p> “花朝城作為與繁華的城池,也是天下富商最多的地方?!?p> “官商勾結(jié),朝花樓一事,不少官員牽扯其中?!?p> 余沁愣了愣,不確定問:“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痹破沓亮寺曇?,“想帶走一個人可以,但想動朝花樓,不是一時半會二的事情?!?p> “蕭墨那邊對此事其實也有所了解,只是現(xiàn)在云國的環(huán)境,官場上也不適合有大動作?!?p> “噢……”說心情不沉重是假的,余沁慢吞吞地應(yīng)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幾人安靜地喝著茶,虞淺這出去一趟時間還挺長。
但等她再回來時,就多了一位身穿正紅色薄紗裙的妖艷女子。
挽顏臉上帶著三分笑,看著他們幾個人,笑意深深:“聽芍藥說,你們找我?”
“對?!庇嗲哒酒鹕韥恚叩酵祛伱媲?。
挽顏要比她高半個頭,因此她要微微仰著頭才能正視對方。
她從懷里拿出云蕭墨給她的郡主令牌,認真道:“我是皇上親封的長青郡主,想要見一下朝花樓樓主?!?p> “還希望挽顏姐姐能傳一下話?!?p> 挽顏聞言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兩分,似笑非笑地問:“長青郡主,找我們樓主是有什么要事呢?”
余沁看了一眼安靜站在挽顏身后的虞淺,想了想,說:“芍藥姑娘是我的姐姐,我找朝花樓樓主,自然是想和樓主討要人的?!?p> 這會兒挽顏笑意收了收,她瞇了瞇一雙魅惑多情的眼睛看著余沁,然后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虞淺,才轉(zhuǎn)回頭來,紅唇微勾:“郡主說芍藥是你姐姐……可有證據(jù)?”
余沁微怔,正想著有什么能證明的,她身后的紅漪上前來,說道:“大、大小姐腰后有一顆紅痣?!?p> “可這也算不得什么證據(jù)啊。”挽顏笑了笑,“你們進來芍藥的屋子里也有一段時間了……誰知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紅漪有些不可置信:“你……”
余沁壓住了她,收斂了臉上的和氣,神色變得有些冷:“我們找你來,和你說,甚至是和你們樓主說,都不是在和你們商量?!?p> 她沉了語氣:“是在通知你們,芍藥我們要帶走?!?p> “你要想清楚了,與本郡主作對,就是在和皇室作對!”
挽顏也沉了臉色,但余沁說的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朝花樓做得再怎么大,也沒辦法和皇族作對。
“我會傳話給樓主?!蓖祛佭€是笑了笑,只是笑意中帶著幾分冷,“只是怕是要郡主等上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