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的故事
“你還記得那個企圖奪權的雜種王子么?聽說他死了以后變成亡靈也不想放過暴風城?!薄餮?p> 十二天以后,潛行者薩古納爾滿身傷痕與疲憊的現(xiàn)在暴風城的議事廳,向著整個暴風城的權貴們,訴說著遠征軍發(fā)生的一切。
聯(lián)盟的至高王瓦里安·烏瑞恩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件被血浸染的披風,這是不久之前,他親手給自己兒子披上的那件。
所有的人都靜靜的聽著潛行者的訴說。
一直到麥迪溫·烏瑞恩王子被憎惡的鉤子貫穿身體,這一切的講述才算完成。
至高王面色沉重,聽完整個經(jīng)過之后,只是揮手讓薩古納爾前去休息,接著便與其他權貴們商談下一步的安排。
根據(jù)情報,此時的天災軍團不僅占據(jù)了洛丹倫,奎爾塞拉斯和諾森德也已經(jīng)成為了天災軍團的勢力范圍。這樣的天災絕不能放任不管,為了聯(lián)盟的安危,必須要組織第二批遠征軍。暴風城的攝政王伯瓦爾·弗塔根接受了這個任務,在一片的喧鬧聲中,瓦里安離開了議事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天晚飯時,安度因沒有出現(xiàn),瓦里安平靜而又機械的一個人吃完了飯菜。
當夜,暴雨傾盆,但是薩古納爾還是冒雨跑到了北郡,因為她知道,在那里還有一個人等著遠征軍的消息。
薩古納爾站在旅館門口,任憑雨水淋濕,但還是久久的不敢敲門。
許久,門還是自己開了,旅館中的金妮見到薩古納爾之后,先是驚訝,而后是開心。她或許是以為遠征軍凱旋了,這樣的話,麥迪溫一定也回來了。
薩古納爾伸手拍了拍金妮的肩膀,面無表情的走進旅店。將西瘟疫之地的一切又向金妮訴說了一遍。
金妮聽到了一半便暈了過去,還是薩古納爾將她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等金妮在醒過來以后,薩古納爾便繼續(xù)訴說著那個故事,也包括麥迪溫的每一句話。金妮最后抱住了渾身濕淋淋的薩古納爾,痛哭流涕。
薩古納爾陪著金妮,直到深夜。那時金妮才筋疲力竭的睡了過去。
金妮睡去后,薩古納爾面無表情的起身離開了旅店。這一夜,她還要去好多地方。那場戰(zhàn)爭唯一的幸存者,要將那些戰(zhàn)友的話語,講述給他們每一個的家人。
當她經(jīng)過風暴要塞的時候,她沒有留意到一扇窗前的人影。那是安度因王子,他靜靜的現(xiàn)在窗前,看著夜空中的星星,他期盼著能找到一顆之前從未見過的星星,因為他相信,他的哥哥一定變成一顆守護世界的星辰。
薩古納爾在議事廳陳述時,他也正在其中。當聽聞一切之后,父親的冷漠讓他覺得厭煩。但等他回到房間想要痛哭一場時,卻覺得心中被某種東西噎住了,哭不出來。
他的桌子上放著兩封哥哥寫給自己的信,信上寫著“一切都好”,他的房間里還掛著那件隨著信一塊送來的暗影颶風。
安度因就這樣在窗邊望著,想哭又不能哭出來,想叫也不知要叫誰,就這樣一直在窗邊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尋找哥哥的星星。
而暴風城的窗戶之外,很遠的地方,是暴風城的公墓。安度因看不到此刻在公墓中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魁梧男子,正趴在他的母后的墓碑前,痛哭流涕。
或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日的暴風城公墓,沒有守墓人巡視,所以也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當然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對她說了什么。
暴風城遠征軍的失利,為整個王國都籠罩上了一層壓抑的氛圍。
故事的最后,還有一個故事:
那時暴風城的第二支遠征軍——無畏遠征軍,在攝政王伯瓦爾·弗塔根的帶領下,踏上了征程。天災的肆虐也引起了部落的關注,很快部落的遠征軍也登上了戰(zhàn)船。這讓所有人都很快的忘掉了先前一支遠征軍的失敗。
就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一個亡靈的出現(xiàn)打破了艾爾文森林的寧靜。
暴風城的軍情七處不斷接到各地的報告,接連有目擊亡靈天災的報告
綜合所有的報告,他們基本構建了這個亡靈天災的形象:
頭發(fā)烏黑,面色慘白,身上的一身盔甲殘破不堪,一只手緊緊握著,另一只手拿著一把長劍。喜歡捕食叢林中的小鹿,極少會襲擊牧民的羊群,目前沒有襲擊人類的報告。
肖爾看了一眼這個毫無用處的形象報告,忍住了想將報告扔在屬下臉上的沖動。
從之前的種種情報看,天災軍團的可怕之處往往在于鋪天蓋地的數(shù)量,單獨的天災軍團,并不能造成很大的破壞。因此,軍情七處只派出一只三人小隊來專門負責抓捕這個游蕩在艾爾文森林的天災亡靈。
三人小隊由一名叫做丹迪的禿頂侏儒潛行者領導,他的兩個屬下都是首次執(zhí)行任務的新人。他們首先去了最早報告目擊的冬谷伐木場,伐木工在林地工作時目睹了那神秘亡靈獵殺小鹿的血腥過程。奇怪的是這個亡靈見到伐木工們之后,便匆匆逃走了。而后在布萊克威爾南瓜田,一個醉酒歸來的農夫看到一個黑影在蹲在田地之中,待農夫接近后,那黑影和在伐木場一樣,拿起長劍匆匆的逃去了,留下的是滿地狼藉的南瓜。
最讓丹迪奇怪的是,當時南瓜田中有許多的兔子,顯然這個亡靈并沒有選擇獵食兔子。但是很快,軍情七處送來了最新的情報,亡靈在閃金鎮(zhèn)殺害了一個乞丐。
丹迪等人趕忙前往閃金鎮(zhèn),進行了現(xiàn)場調查。乞丐瘦骨嶙峋衣不蔽體的尸體躺在在一條小巷中,致死傷是穿胸的一劍。接著丹迪詢問了兩位目擊者,一個是鎮(zhèn)子的衛(wèi)兵另一個是一位酒館主。酒館主的酒館后門正對乞丐的尸體。據(jù)說當天他正準備給乞丐送去一點吃的,但開門是便看見那亡靈的長劍刺穿了乞丐的胸膛。而另一位士兵也稱,當夜巡邏的時候,聽到小巷中有動靜,便去查看。兩個目擊者都確信那亡靈就是一直以來潛入艾爾文森林的那個,黑色的頭發(fā),蒼白的臉,一只手持著長劍,另一只手緊緊握拳。
丹迪再去檢查了尸體,隨后吩咐兩個新人特工做了點什么事。等兩個新人特工回來的時候,丹迪令他們抓住了酒館主與衛(wèi)兵。因為一直以來的情報都是說明,這個亡靈不知什么原因,始終緊緊的握著右手,寧可放下長劍,也不愿松開右手。而那乞丐尸體的喉嚨上,隱約有五個指印。很顯然亡靈不可能先扼住乞丐,后撿起劍在刺穿乞丐的胸口。丹迪令兩個新人特工前去偵查,兩個新人也很好的完成了任務,發(fā)現(xiàn)了酒館主和衛(wèi)兵勾結,倒賣私酒的事實。接著二人合伙謀殺偶然的目擊證人并栽贓給天災亡靈的案件就徹底浮出了水面。
將兩個行兇者送走以后,丹迪點燃了一根與自己的體型極度不相稱的雪茄,思索著那個神秘的亡靈究竟會隱藏在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丹迪處理兩個真兇的時候。那個神秘的天災亡靈,不知從什么途徑,偷偷潛入了暴風城之中。
暴風孤兒院是一座由已故的王后主持建立的專門收養(yǎng)孤兒的地方,雖然是暴風城的孤兒院,但從這里你還可以看到暗夜精靈、德萊尼、吉爾尼斯人等等其他種族的遺孤,甚至是魚人族的寶寶也能見到。
金妮是暴風孤兒院的一名見習牧師,還是北郡一位旅館主的女兒,她以前是個無憂無慮而又快樂陽光的女孩,但曾經(jīng)一位士兵的出現(xiàn)打破了她生活的平靜?,F(xiàn)在她選擇重新來到暴風孤兒院,因為據(jù)說從這里可以眺望到暴風要塞中,那位士兵的窗子。
金妮倚在孤兒院空地中的一棵樹上,翻著手中的一本故事集,親切的給面前的孤兒們講述曾經(jīng)的一位一位英雄的故事。
而暴風城中拉響的警報打破了這一片寧靜。城市進入到戰(zhàn)備狀態(tài)。金妮和其他孤兒院的牧師手忙腳亂的將全部的孩子都送進教室。孩子們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入侵,也不曉得危險的概念,嘻嘻鬧鬧的進到了教室里面,圍在窗子前,想看看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而金妮忽然發(fā)現(xiàn)故事集沒有帶在身上,回頭張望時看到那本書靜靜的躺在剛剛那棵樹的下面。眼看著周圍沒有任何威脅,金妮決定離開教室,跑向那棵樹。
她跑到樹下,俯身撿起那本故事集,翻到了書中夾著的那片被作為書簽的已經(jīng)干枯的野鋼花,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了下來。
但是,等她合上書本,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了那個神秘潛入的天災亡靈。
眼前的亡靈渾身散發(fā)著腐敗的氣息,破破爛爛的盔甲下面是一副更加破爛的肉體,許多地方骨頭還露在外面,臉上慘白的沒有一點活人的氣色。這個亡靈一步步的向她走近,但是并沒有襲擊她的意思,而是向她伸出了那只在軍情七處的情報中一直緊握著的手。
腐敗的手掌打開,掌心是一朵淡紫色的小花?;ǘ湟呀?jīng)枯萎了,那亡靈似乎看到小花枯萎之后,似乎有所疑問,歪著頭盯著手中的小花。
金妮第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個亡靈。他就是曾經(jīng)的那個偶然闖進自己生活中的衛(wèi)兵。她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的,金妮剛想要撲進亡靈的懷中。
但是,亡靈的身后射來了兩支弓箭。在亡靈天災開始肆虐的時候,為了協(xié)防暴風城,暴風城的盟友達納蘇斯就派來了最好的弓箭手來支援暴風城。
亡靈似乎對身后的弓箭有所察覺,抬起了手,跟著一道圣光便籠罩住金妮。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十分破敗了,兩支弓箭一支射穿了亡靈的頭顱,另一支洞穿了亡靈的胸口,都沒有絲毫的停滯。射穿亡靈胸口的弓箭又從后面擊碎了亡靈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黑曜石項墜,然后射向了草坪之上。而射穿亡靈頭顱的那支弓箭,沒有任何停頓的射向了亡靈面前的金妮
但是這支箭沒有射進包裹著金妮的圣光。伴隨著金妮聲嘶力竭的叫喊,亡靈倒了下去,倒在暴風孤兒院的庭院之中。
而在這之后,一頂頭盔向著剛剛射出弓箭的暗夜精靈射手丟出,兩位精靈看了一眼扔出頭盔的人,莫名其妙的回首相視。
在片刻之前,在暴風要塞的一個窗口,王子偶然看見了孤兒院庭院之中出現(xiàn)的亡靈,他第一時間跑到國王的會議室。僅僅兩句話,國王便拋下了滿桌權貴,與王子一同跑到了庭院,正好目睹了弓箭射穿亡靈的頭顱。
國王憤怒的將頭盔扔向弓箭手,跟著便沖到那亡靈尸體的身旁,王子壓抑許久的情緒也終于爆發(fā),放聲痛苦了出來。
而那亡靈,臨死都帶著“那朵小花為什么會枯萎”的疑惑。
又過了很久
“你還記得那個企圖奪權的雜種王子么?聽說他死了以后變成亡靈也不想放過暴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