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見木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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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喝了點小酒的蔣紹文詩興大發(fā),脫光了自己的衣物拿著手臂粗的毛筆在紙上揮灑。
場面壯觀,張凌源實在不忍直視,無奈離開的求知舍。
正好以前讀到古人秉著夜游,心有向往,今晚親身試驗了一番。
此時花好月圓,清輝灑下,風(fēng)景怡人。
唯一可惜的是太學(xué)府有門禁規(guī)定,過了十點后不能隨意出行,直到第二天六點。
只能隨意游蕩一會兒,熟悉熟悉學(xué)府,小雅一下。
出了門,從求知舍往東行,途經(jīng)幾座名樓,張凌源一一虔拜之后來到十里亭,面朝大湖,春暖花開時。
“有人?!彼黠@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蹲在湖邊,欣賞風(fēng)景。
但是樹枝錯落,只能看個大概。
張凌源放輕腳步,心潮澎湃,沒想到不大的學(xué)府里,竟有跟自己一樣優(yōu)秀的失眠人,在相同的時間來到相同的地點。
“兄臺,好巧不巧,你也在啊?!彼X得人得一知己,十分不易。
那人:“......”
“怎么不說話,快快出來一敘?!?p> 又喊了幾句,張凌源心生困惑,準(zhǔn)備靠近一點。
那人頓時就忍不住了。
“我說兄臺,能不能安靜一點,我tm在出恭呢?!?p> 上廁所,雅稱出恭。
這時,“撲通”一聲,張凌源明顯看到一條東西掉進湖中,腦中補全畫面,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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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方才我看閣下的動作優(yōu)雅嫻熟,想必不是我能高攀之人,在下告辭?!闭f完扭身。
我去你大爺?shù)?,他在心里破口大罵。
“誒,敢不敢轉(zhuǎn)過身來?!蹦侨撕傲艘痪?。
“敢不敢留下姓名。”他又說。
張凌源強忍惡心,心念一轉(zhuǎn),整理了一下衣物。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常云山,字伯安,有問題,來找我?!?p> 隨即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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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邋遢事,張凌源美好的心情破壞,算時間,蔣紹文應(yīng)該也睡了。
便搖搖晃晃的返回。
深夜,回到了求知舍,他看到赤身裸體坦然相待的蔣紹文,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回想這才是自己來太學(xué)府的第一天,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把刀陪自己入睡了。
整個夜里,張凌源睡眠質(zhì)量很差,硬頂著頭皮才在即將破曉時前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起來人還有點暈。
“早啊。”蔣紹文笑瞇瞇穿好衣服,毫無廉恥之心,明目張膽,肆意妄為。
“早?!?p> “我?guī)湍銕г顼?。”他自覺說。
不過,人還不錯,張凌源按了按眉心,“謝了?!?p> “誒,你有什么打算?!?p> “還能怎么辦,等不到人我親自跑到刑部去。”張凌源說了氣話。
“吃完飯我陪你去十里亭走走吧,聽說那邊的湖里多魚,拋灑魚餌景象壯觀?!笔Y紹文興致很足。
“別,千萬別,要去你自己去。”張凌源想起惡心的事,連連擺手,“我呆會自己逛逛,找找大魏郵差,閑下來給家里書信一封。”
“切?!笔Y紹文揮手,他有時候不喜歡儒家人的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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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飯點,蔣紹文準(zhǔn)備筆墨,想去十里亭逛逛。
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探頭進來,他自作一揖。
“叨擾一下,哪一個是張從之,有個姑娘讓我?guī)г??!?p> 呼啦,毛筆落了一地。
蔣紹文跟張凌源對視了一眼。
“我,我是。”張凌源反應(yīng)過來說。
帶話學(xué)生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實在搞不懂他們?yōu)楹螌σ?,也不敢深想,匆匆把話放下?p> “她讓我告訴你,城隍廟里相見,歸還一樣?xùn)|西,越快越好?!?p> “有勞兄臺?!睆埩柙此闪丝跉猓K于還是來了。
“不過,她直呼我字是什么意思。”
一般來說,未及冠之前,稱呼人家為姓加名,很少會用到字。
蔣紹文摸著下巴,“這是要跟你論事了,妙啊,妙啊,僅僅一次見面,她就已經(jīng)像長輩一樣直呼你字了?!?p> “有一半是因為玉佩的原因,這個木子卿,也不是簡單人?!彼鲆暺渲袘蛑o,認真分析。
一小會兒。
“算了?!睆埩柙床辉俣嘞耄皶r間緊急,吃完飯就出發(fā),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看姑娘多有意思?!?p> 蔣紹文扔掉游玩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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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xué)府里,兩人隨便對付了一頓。
拋去不好的心情,張凌源已經(jīng)在迅速思考了。此去除了案子難辦,怕還少不了銀子打通關(guān)系。
自己帶的錢不多,除去學(xué)雜費,每天也就夠一口溫飽。
目前只能先墊著,等正式安定下來,我便抽空去坊間賣賣詩詞。
學(xué)一學(xué)穿越者前輩們,無賴一把,借用文學(xué)大家詩句。
各懷心思,兩人光明正大的從太學(xué)府走出。
一些學(xué)正互相傳遞眼神,長吁短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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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文一邊走,一邊介紹。
“城隍廟在城南一帶,幾年前還管的很嚴(yán),除了祭祀日,尋常人不得靠近,現(xiàn)在快成詩人們作對子的地方了?!?p> 張凌源回,“這你得去找禮部了?!?p> 非常時期,松懈一點再正常不過。
又胡聊了幾句,趕了半天的路,總算來到城隍廟附近。
人還在遠處就可以看到凸起的飛欄,高高廟頂呈寶蓋狀,鋪滿琉璃,不斷晃動人的眼睛。
旁邊靠了一條地下河,呲呲流水聲,頗為悅耳,附近郁郁蔥蔥。
整個廟分大致五個部分,東西南北廟,還有中央大殿,剛好連通著四個分方。
其中間雜著一些小建筑,上面雕著一個個靜止的仙人,表情惟妙惟肖,像時時刻刻盯著你,讓人信以為真。
兩人上了山,明顯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有意識拘謹了不少,說話輕言輕語,讓張凌源再一次生出時空錯亂的感覺。
相信民國時特務(wù)電視劇大家都看過。
張凌源現(xiàn)在就是地下特務(wù)交接時那種心情,在配合上復(fù)古之風(fēng)。
“要是早知道這里這么嚴(yán)肅,我穿的正式一點也好啊?!?p> 他就穿了一件淺白色學(xué)士服。
“大仙會原諒你的?!笔Y紹文還以為他感到了惶恐。
“這一路上去,還有多久?!?p> “快了快了。”他頭也不回,邁開腳步,動作輕盈跑上。
一直跑了二十分鐘,高處涼爽的風(fēng)吹來,瞬間帶走疲倦。
張凌源小緩了一下,正好看到一個倩影走了過來。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輕巧腳步,廣袖長裙,長發(fā)烏黑如泉。
伴送著淡淡香氣撲面。
“好巧不巧。”張凌源一下子挺直,跟打了雞血一樣。
“又見面了,張公子,蔣公子?!蹦咀忧湟婚_口,那股女神的美好氣息瞬間破壞。
這就是傳說中的啞巴新娘嗎?
張凌源心如死灰,確認了沒有人跟蹤,遞過玉佩。
“你的東西,下次別丟了?!?p> 木子卿眼睛亮了一下,開始對他感到好奇。
能在江程全手中占便宜的人沒多少,張凌源是怎么做到的。
看向蔣紹文,他板起面部,嚴(yán)肅的不能再嚴(yán)肅了,頓時放棄了打聽的心思。
轉(zhuǎn)到正題。
“兩位,你們是聰明人,有些話不方便說,我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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