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收尾
如此,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一切交待好,再相顧時無言。
張凌源便不多留,告別先生之后,跟蔣紹文說了一聲,一個人先自行離開。
他不太擅長言辭,分別的那些話說不出來。
所以,先離開好了。
......
一個人慢慢把所有東西細推了一遍,越能發(fā)現(xiàn)楊首輔的算度之深,從事情開始就預知到了結局,而且就算你主動了他的目的也無力改變。
真是,讓人有點窒息。
受到其中影響,張凌源一直有點低迷,直到重新進了京都,看著繁華大街,心情才慢慢好轉(zhuǎn)。
一路晃蕩過去,心里思考著消失的巡邏隊。
很多東西他都想明白了,就是這個消失的巡邏隊,讓他有點頭疼。甚至自欺欺人的試圖說服自己,萬一是人家看錯了呢。
說完自己都笑了一下,深知這件事假不了的。
再一次路過廊橋,橋底細水長流,輕拍石岸。
這條河跟跟城隍廟的地下河應該有所連通??梢栽谒渍业筋愃频膭又参?。
張凌源心有所感,正好走到這里,就蹲了下來。
“咕嚕咕嚕。”水開始冒泡,四周的色彩不知什么時候變得模糊,混亂。像打翻的調(diào)色盤。
三刀來了。
張凌源抬頭,正好看見一身黑色玄衣,眼角很銳利的三刀。
“出場要不要這么扮酷?!睆埩柙葱?。
“沒辦法嘛,當我穿上這身玄衣,做事就要謹慎?!?p> 這就是工作服了,他上下看了一眼。
“你接了任務?”
“對啊,正好看到你在這兒?!?p> 他上前摸了摸,真實得觸感傳來?!吧洗瓮艘患?,我該怎么確認你說的都是對的?!?p> 三刀:“所以這次,并不是在幻境中,我設了一個簡單的結界?!?p> “這是你的入職文書,這是官印,這是門主親筆,這是...”
大魏防偽標識做得很好,這些東西張凌源沒無法疑。
不像現(xiàn)代,什么都有盜版。
“對了,還差一個東西?!?p> “什么?”
“抬手。”三刀拿了一個印他手上一按,掌心瞬間通紅。
一個青苔慢慢浮現(xiàn),又慢慢消失。
遞過入職文書,三刀口吻嚴肅了起來。
“現(xiàn)在我是你的上級了,在我手下干事就一個要求,不許遲到?!?p> “好的?!睆埩柙粗匦露紫拢抗饣氐胶用?。
雖然這件事怎么算對他都很合算,不過,始終有強迫的嫌疑。
“咕嚕咕?!保胬^續(xù)冒泡,又慢慢平靜下來。
周圍色彩逐一恢復,三刀不知什么時間走了。
“呼?!?p> 張凌源把入職文書放到獨立空間里面,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回學府了。
這里拐一個彎道,前面就能看到太學府的大門,和門前的石獸。
一段簡短的路,張凌源走過去時從來沒覺得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但剛邁開腳步,眼前就傳來一陣呼嘯聲,地面滾滾震動。
很快,一隊騎著大馬的鐵騎沖殺進道,為首的拿一把長鞭開路,身后的人全帶著統(tǒng)一制式,反射著冷光的獠牙面具,手中的刀按到一半。
他們胯下的戰(zhàn)馬哪是戰(zhàn)馬,個體比高了整整兩個腦袋,粗獷的頭顱帶上精美的軟甲,露出出銅鈴大的眼睛,鼻息噴出粗氣,馬蹄激起灰塵,猶如地獄里來的兇獸,
大魏鐵騎,張凌源眼睛瞪的極大。
跟普通的魏軍不同,記憶中鐵騎更加殘忍,名聲在外,過去很多年這個名字就如同閻王一樣,壓得所有修士喘不過氣。
哪怕現(xiàn)在很多修士跟隨了大魏,歷年屠殺變少,大魏鐵騎對于他們來說,也成了小時候的用來嚇小孩的噩夢。
他們來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又要去哪鎮(zhèn)壓修士嗎?
不對,不太像鐵騎,張凌源低頭,“鐵騎們”擦眼沖肩而過,肅殺跟戰(zhàn)馬的野性撲面。
但少了一點壓迫的氣息。
消失的巡邏隊,最后的刺殺名單。
張凌源很快想到了這一點,難怪,難怪城門的甲兵變多了,他們在做最后的偽裝。
楊首輔要直接明牌殺人。
殺誰?又有什么目的?
“咚咚~馬蹄聲遠去,張凌源能抬頭了。
正好看見為首的人一個鞭子抽去,接著后面的“鐵騎”策馬拔刀,一個接一個的穿過一人的身體。
柴格!
張凌源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幕,突然感覺周圍空氣被抽干了,無法呼吸。
渾身力量也在一瞬間被抽走。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張凌源心里很空很空,像被人挖掉了一塊,身邊的人就這么死了,在自己的面前。
“咳,咳?!彼_始猛烈咳嗽,站立不穩(wěn),貌似,真的喘不過氣來了。
......
光,無限的光,光影處是柴格最后的老臉。
張凌源什么都明白了。
柴師兄是王居衡的人,安插在太學府的。
楊首輔逼走了顧安,不可能少了王居衡,最開始是刑部木子安。
一步一步,皆在他的計算之內(nèi)。
......
張凌源一入京都,正好趕上朝中變化的局勢,最后楊首輔兩次設局,三足鼎立的局面正式形成。
后魏王問罪,典農(nóng)將不打自招。被打入天牢,秋后問斬。
群英會顧安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蛟S是深山老林,或許回故鄉(xiāng)了。
匡忠還是沒有找到,但經(jīng)歷了此事,被大將軍門下謀士識破身份潛逃,就是那日那個揮鞭的鐵騎,現(xiàn)在不知去向。
剩下了似乎沒什么好說,戶部鄭炎走了很久才走出來。
至于張凌源,每天基本三點一線,學舍到教室,教室到飯?zhí)?,飯?zhí)玫綄W舍。
每天照例模擬修煉,閑下來看看書,偶爾去掃掃柴格的墓,做的挺簡陋的。
也沒見尺劍門的人來看過。
大概除了他的上級跟王居衡,也沒人知道他是尺劍門的人了。
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張凌源從最開始有點自閉走了出來,閑下來每天種種花,跟蔣紹文找木子卿逛逛京都,給家里寫寫信。
木子安當初隱瞞了楊首輔是他師兄的事,張凌源心里沒多大感覺。
該這么過還是怎么過,也不可能為了這個跟人家鬧翻。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月,張凌源練到了凡境八重。
太學府生活早就恢復正常,府察結束,張凌源最后還是上了春闈名單,也沒多大意外。
打敗了呂寧,他在武榜上排到第五,加上他平時側(cè)漏的才華,能上名單很正常,只是至此,常云山再也沒有來主動找茬。
倒是呂寧,趙三趙四以切磋的名義經(jīng)常以多打少,在太學府也成了一道獨特風景。
張凌源為他跟趙三趙四混在一起感到有點惋惜,不過人在世間很多都身不由己,呂寧需要拜趙司業(yè)門下,只能這樣。
......
風間書生
本文前面的鋪墊終于寫完,后面會增開始進入正文,增加爽點。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思,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少問題,有時候覺得自己不像在寫網(wǎng)文,只注重于故事的合理性,忘了爽點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看來,這本書成績并不好,但我會寫下去的,磨一磨,也感謝一直看下去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