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不懂,盛子譽那樣向來不受撩撥的男人,為什么會有如此熾熱的眼神。
她被他坦蕩的男性目光盯得躲閃,后退一步,邊往外走,邊輕咳回應(yīng):“買兩件有優(yōu)惠,我愛占便宜不行嗎?!?p> 其實她還有一套女式睡衣,和盛子譽正拿著的這套是情侶款。
聞言,盛子譽嘴角揚起的弧度久久不見消散。
一門之隔,他倒也不至于真鎖門,顯得小家子氣。
水聲簌簌響起,喬西沒有在客廳干等,她回了自己的臥室,先找一件睡袍換下身上的濕衣服。
雖是睡袍,但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嚴(yán)實,一點也不失禮。畢竟,她又不想色誘目標(biāo)。
衣服干松的喬西終于在沙發(fā)一處坐下,她把玩著此時略顯無聊的手機,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徐清晗閑聊:【最近怎么樣?男朋友一回來,你就不愛理我了?】
徐清晗回消息的速度很慢,不像平時,【我倆好像要分手了,情況比較復(fù)雜?!?p> 【他不會出軌了吧?】喬西下意識偏袒自己朋友。
豈料,徐清晗的回復(fù)讓喬西大為震撼:【不是他,是我,不過是靈魂。得了,明天我去找你,面談。】
說實話,靈魂出軌這件事對徐清晗來講見慣不慣,那無非就是想換男朋友了。畢竟,徐清晗并不怎么喜歡原野,他倆能在一起,全靠原野主動追求,加上他性格好。漸漸的,徐清晗就以為對原野有愛。
大家都是成年人,喬西也不會多管別人閑事。畢竟,她亦是自顧不暇。
唰——
浴室門被推開,喬西瞬間被聲音吸引,她抬眼,直視那一身坦蕩的男人。
盛子譽把睡衣穿得很端正,連頸前那個扣子都沒放過,系得緊緊的。殊不知,他此時這般正經(jīng)禁欲模樣,遠(yuǎn)比放浪形骸更吸引人。
喬西下意識舔了下干澀的唇瓣,剛卸了妝的白皙臉蛋浮現(xiàn)一抹紅暈。
她俗,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副皮相,烈而不糙,冷而不屑。
一切都正正好好,填滿她對另一半的需求。
“浴室我收拾好了,你去吧?!笔⒆幼u頷首,長腿輕盈邁步,沒有在她身邊經(jīng)過,而是選擇坐在了離她最遠(yuǎn)的沙發(fā)一角。
喬西緊咬下唇,水光瀲滟的棕眸此時泛出閃凌凌的嗔意,她討厭他不解風(fēng)情。
進(jìn)了浴室,正處于憤懣狀態(tài)的喬西一把打開水龍頭,卻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激得一聲尖叫。她倉促關(guān)水,一臉狼狽地對外面喊:“盛子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用冷水洗澡!”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習(xí)慣,剛剛忘了提醒?!?p> 門外,盛子譽飽含歉意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讓喬西的怒氣好似打在棉花上,了無痕跡。
她沒辦法,只能自己消化情緒。同時,她在心中默念,不要生氣,生氣必倒霉,還會傷身體。
因為客廳有人,喬西大大縮短了自己的洗澡時間,她盡快處理好自己,換了一條新浴袍。
浴袍很長,她除了一節(jié)小腿,什么都不會露。
推門出去,喬西就見到盛子譽在陽臺打電話。她站在客廳轉(zhuǎn)角,與他不足五六米,注意力分散的他竟然沒發(fā)現(xiàn)。
這是喬西第一次見到傳說中溫柔的盛子譽,她不知道話筒那端是誰,但絕對是盛子譽重視的人。他細(xì)聲細(xì)語,偶爾故作生氣,也會被對面之人逗笑。
喬西遠(yuǎn)遠(yuǎn)看著,心中泛起難言的酸澀。
愛我者,我不喜歡。我愛的,不屬于我。她淺淺搖頭,無聲唏噓。
掛斷電話,盛子譽轉(zhuǎn)頭就撞見目光發(fā)散,明顯已經(jīng)走神有一會兒的女人。
“喬西?”他小聲提醒。
聞聲,喬西瞬間懾回心神,她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揚。隨后,她才后知后覺:“看你在打電話,我就沒打擾?!?p> 盛子譽禮貌笑了下,把手機掐在手里。
他坐回沙發(fā)一角,先一步與穿著浴袍的喬西拉開距離。視線越過眼前足以蠱惑任何人的美色,盛子譽心無旁騖:“雨還沒停。”
原本說好,雨停就走?,F(xiàn)在看來,走不了了。
盛子譽心底燃起一股燥郁。
喬西也循聲看向窗外,透過碩大平整的玻璃,見得秋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泛起繾綣漣漪。
雨小了不少。
“靳北說你沒談過戀愛?!眴涛髅腿换剡^頭,獨辟蹊徑,率先掌握話語權(quán):“你為什么不談戀愛?”
說實話,喬西還是在意剛剛那通電話。亦或是好奇,好奇他對誰如此溫柔。
盛子譽沒想那么細(xì),他單純覺得靳北大嘴巴,總在外面散播他的個人信息。
可細(xì)想這個理由,他毫不遲疑就能回答:“太忙了,沒時間。隨便開始不負(fù)責(zé)任,不如單著。”
“忙?”喬西斂眉。
各國元首都有夫人,忙可不是理由。
盛子譽點頭,耐心重復(fù):“以前我的時間花在訓(xùn)練上,現(xiàn)在我有學(xué)業(yè),還有業(yè)余愛好,我的生活太滿了,不需要戀愛這個東西添加調(diào)味劑。甚至,這會讓我分心,更累了?!?p> “不對?!眴涛鞑恍胚@套說辭,她果斷走到盛子譽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盛子譽,你是不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所以不懂這種快樂?”
她雖然也沒實際談過,但她深切明白異性相處的樂趣。
聞言,盛子譽依舊是眼神清白,仿若當(dāng)代活佛,心無雜念。
喬西什么都可以信,就是不信邪。
就在盛子譽根本來不及躲閃的眨眼之間,喬西雙手搭在他肩膀,分腿跪坐在沙發(fā)上,也是他的大腿上。
這是兩人從未有過的大膽接觸,喬西不再扮演柔弱,她脊背挺直,身體和他的氣息貼得很緊,儼然有著無所畏懼的強勢。
“盛子譽,你懂不懂戀愛的快樂?”
她媚眼如絲,帶著成熟女性的蠱惑。
以前或許不懂,但現(xiàn)在,盛子譽說不準(zhǔn)了。
他明顯察覺有一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耳輪招架不住,火速紅得徹底。
下一秒,盛子譽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鼻端縈繞著獨屬于女人沐浴后的清淡香氣,喬西軟糯又嬌嗔的嗓音,確實燙得他心頭涌起一股沖動。
他想不顧一切把她顛覆,卻又鄙夷自己思想暗穢,行徑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