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沉浸在喜悅中,楊思雨卻一臉愁容。剛踏上去餐廳的路上,她一把拽住朱晨的手。
“喂,你干嘛?”
楊思雨氣哼哼地:“跟我走。”
“去吃飯,往哪走?”
楊思雨不說話,拽著他就走。
“請你松開手,有話你說話,有事你說事。”朱晨一頭霧水地看著滿臉怒氣的她:“滿操場全是人,你一女生拽著我這大男生,同學(xué)們以為我把你咋的了呢?!?p> “你把我咋的了還好了呢?!睏钏加甑芍斐浚骸跋尤硕?,我倆去個人少的地方?!?p> “別,還是在人多的地方吧?!彼钢杆氖?,“你把手松開,我跟你去就是了。”
楊思雨狠狠地握了朱晨手一下,然后恨恨地松開,轉(zhuǎn)身就走。
朱晨跟在她身后,來到自動化研究所旁邊的花圃。花圃里陽光明媚,春意盎然,小草欣喜地鉆出解凍的大地,樹木綻開鳥嘴般的紅瑩瑩嫩葉。教學(xué)樓和圖書館天藍色的房頂,明麗清雅,使得整個校園寧靜而陽光。
楊思雨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義憤填膺地看著朱晨。
他停下腳步,站在她對面,霧里觀花般地看著她?!鞍ィ阍趺戳?,西施故里的美女應(yīng)該柔情似水,面若……”
“校園里的桃花還沒開呢,你別浪漫啦。”楊思雨義憤填膺地瞪著眼睛。
“誰說桃花沒開,你看?!敝斐啃睦锴宄钏加隇槭裁瓷鷼猓枚酥饕?,捏著一枝含苞欲放的桃樹枝晃起來?!叭ツ杲袢沾碎T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p> “你美了,人面桃花相映紅,攜得美人歸!”楊思雨瞪著含怒的秀眼看著朱晨:“快過飯點兒了,你趕緊交待?!?p> 美女就是與眾不同,就連滿含怒氣的眼神都是清泉一樣柔美。朱晨笑了,“我沒犯法也沒違反校規(guī),我交待什么?”
“你別給我裝糊涂,快點兒呀!”
“我說你……你咋的了?有什么話你明說好不好?!敝斐抗室饷H坏乜粗骸昂贈]過好?年沒過好?”
“你說對了,”楊思雨恨恨地看著他:“不僅寒假沒過好,連年都沒過好!”
“我說楊思雨,你年沒過好和你家里人說,拿我出啥氣呀?”
“讓你給氣的,拿你出氣不對呀!”楊思雨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說!”
“小姐姐,你說話是不是得貼點兒譜兒哇。咱兩家相隔好幾千里,過年你還給我打電話拜年,平時咱倆的關(guān)系也挺好的,我也氣不著你呀。你的神經(jīng)……是不是出了問題?”朱晨笑呵呵地看著她:“要不要請秦燕……”
他把一句話的前半截說出來,將后半截卡在嗓子眼兒上了。他發(fā)現(xiàn),盯著他的一對秀眼慢慢地涌上淚水。
“哎,怎么停了,往下說呀。”楊思雨含淚訕笑著,不解恨似的狠狠瞥了朱晨一眼?!扒匮嘣趺蠢??不打自招啦?”
“我……這……”朱晨看著滿臉傷感的楊思雨,“這也不算啥呀,秦燕說想到我家看看,我就請她去了。其實,我倆沒……沒啥……”
“沒啥?對你來說是沒啥,”楊思雨氣惱惱地:“對我來說,卻有啥!”
第二天放學(xué),朱晨出了教室門,就被跟在身后的烏士良一把拽住。
朱晨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跟我走,找你有事?!睘跏苛技苤斐康母觳玻壖馨銓⑺ё?。
朱晨斜著烏士良,這兩天咋的了,也沒招誰惹誰,咋老是讓人拽住。烏士良拽著他,順樓角拐了個彎,將朱晨拽到圖書館后的背靜處?!袄贤瑢W(xué),幫幫忙。”
“喂,有你這么讓人幫忙的嗎?”
“你就別挑我理了,我他媽的杯具了?!?p> “什么事呀,就你還能杯具了?”朱晨不解地看了烏士良一眼,“過年領(lǐng)著小娘子回家,美的鼻涕泡滿天飛,剛開學(xué)咋就杯具了?”
“事就出在小娘子身上。”
“啊……”朱晨愣住了,“我看周彤天天喜氣洋洋的,剛放學(xué)就出事了?”
“周彤懷……懷孕了。”
“???周彤懷孕了,真的?!”
烏士良沉重地:“周彤真的懷孕了?!?p> “我說烏士良,你不整事,她就能出事了?”
“意外嗎,我和她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朱晨瞪著烏士良:“你小子行啊,不愧教授和專家稱號。這個寒假沒少忙活呀,成果豐碩呀?!?p> 烏士良滿臉的焦急,“行了行了,你就別埋汰我了,趕緊幫忙呀?!?p> “你小子是不是急蒙了?!敝斐坑樞χ此骸爸芡畱言辛宋夷軒蜕鲜裁疵Γ繋椭Lパ竭€是等生完孩子,讓我?guī)椭藕蛟伦???p> “你饒了我吧,老同學(xué),我都急死了,你還逗我玩?!?p> “我不是逗你玩,你小子是小孩呀,咋不知道做好防范措施?!?p> “這是意外事故嗎?!睘跏苛伎嘈χ?,看看朱晨:“我也沒經(jīng)驗,不像你,秦燕還是護士,你倆成天在一起,只有真愛,沒有意外?!?p> 朱晨舉起拳頭,在烏士良眼前晃晃:“我警告你,你小子給我聽清楚了,我和秦燕是清清白白的,我倆是住在一起,可我倆沒有事。你以后再這么說,我可不客氣了。”
“好好好,我不對了,我不對了,你倆是清清白白的,你沒整事,她沒事,這回行了吧。”烏士良一臉的焦急:“你小子趕緊幫忙呀!”
朱晨也急了:“你小子老是讓我?guī)兔?,我能幫上你什么忙?!?p> “你家屬不是醫(yī)院的嗎,請秦燕在醫(yī)院找個醫(yī)生把孩子做了,另外……”這小子停住話頭,乞求地看著他。
“說,干嘛吞吞吐吐的,整事兒的時候咋那么利索?!?p> 烏士良有些不好意思,“周彤做掉孩子,我想讓她在你家住幾天,養(yǎng)養(yǎng)身體。”
朱晨笑了:“你小子真讓我伺候月子呀?!?p> 烏士良干笑了幾下,“沒辦法呀,你不幫我誰幫我?!?p> “找你爹媽呀。”
“那不是找抽嗎,讓你到大學(xué)泡妞去了?”
朱晨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還玩真的?”
“你咋這么說,倆人一塌糊涂了,那……那就水到渠成了?!?p> “行啊,你真英雄?!敝斐靠扌Σ坏谩?p> “過獎過獎。”烏士良看著他,竟然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
周彤當(dāng)著同學(xué)的面接了一個電話,是她姐姐打來的,說家里有急事趕緊回家一趟。烏士良問她什么事,她只說你別問了,下午你送我回家。
這當(dāng)然不是真的,而是朱晨給烏士良出的主意,電話是秦燕打的。烏士良這小子急蒙了,什么辦法也想不出來了。不過周彤打電話的時候,他裝得還挺像,配合得十分默契,天衣無縫。
秦燕在醫(yī)院找了人,周彤從醫(yī)院出來秘密住進朱晨家。秦燕白天有時休班,又和別人換了兩個班,幾乎天天白天在家。她上夜班時,朱晨也能給周彤端茶倒水,熬個粥煮個面條。還有小丫呢,她也能幫著照料。
朱晨囑咐烏士良少往他家跑,免得露了餡。這小子只是在晚上偷偷來過兩次。
周彤在朱晨家休息了一個多星期,離開時,朱晨逗她說:“等我畢業(yè)了,要是找不著合適的工作,我就去當(dāng)月嫂?!?p> 周彤笑了,臉色紅潤潤的。“我看行,你這兩下子真不錯,現(xiàn)在月嫂一個月能掙七八千元呢,等到你那時候一個月還不得掙一萬元呀?!?p> “可不是,那時候得這個價碼?!?p> 周彤緊緊拉住秦燕的手不松開,兩人的友情更深了,認(rèn)了干姐妹。
周彤三天兩頭往朱晨家跑,秦燕白天休班在家,她就利用沒課的時間跑來,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星期天休息時,她有時不去烏士良家,就來找秦燕,晚上和秦燕小丫擠在一起,唧唧嘎嘎地嘮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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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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