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士良對朱晨說,“放寒假我去你家當(dāng)服務(wù)員,不要工錢,有空房間泡泡溫泉就行。”
楊思雨一聽,也要去朱晨家當(dāng)服務(wù)員,洗溫泉。她對烏士良說:“我就跟著你了,你什么時候去,別光帶著周彤,把我也順便捎著。”
烏士良說:“你別找我呀,朱晨啥時候回家,讓他帶你去。”
楊思雨看看朱晨,對烏士良說:“我是癩蛤蟆上餐桌——算哪盤菜呀,人家不得領(lǐng)秦燕回家呀,去年都領(lǐng)回去了,今年也得領(lǐng)回去,哪能領(lǐng)我去呀。”
朱晨說:“秦燕去不了,除非過年放假能去?!?p> “我不賴了吧唧地跟你去?!睏钏加昶沉酥斐恳谎?,又對烏士良說:“我就跟定你了,咱倆說好了,別到時候你領(lǐng)周彤跑了,把我給甩了?!?p>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烏士良笑哈哈地,“一個大美女陪著我,我都樂顛餡了,兩個大美女陪著我,我就得去我家祖墳磕響頭了?!?p> 有六個同學(xué)定下來,放寒假先不回家,去朱晨家洗溫泉,玩兒幾天再回家。朱晨打電話給叔叔,將情況告訴了他。叔叔說,請他們來吧,咱家現(xiàn)在有住的有吃的,來多少人都不怕。
朱晨將同學(xué)們要去洗溫泉的事告訴了秦燕。“溫泉洗浴開業(yè)了,我得回去幫忙,看看情況,哪些需要改進,哪些需要提升。這個假期我編不出理由陪你了,你可以請同事來陪你?!?p> 秦燕有些傷感,看著他。“不用,我給家里打個電話,請我奶娘過來陪我?!?p> “好,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朱晨依戀地看著她:“我會時常給你打電話的?!?p> “嗯。”秦燕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兩個小方盒打開。是兩個新型手機。
“豬哥,送給你一個。”秦燕遞給朱晨一個,自己拿著一個?!柏i哥,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超智能概念手機,具有手機、視頻、電腦、付款、檢測等功能,還有識別功能,根據(jù)來電人的語言內(nèi)容,確定你倆的關(guān)系程度,確定恰當(dāng)?shù)母枨蚴菢非?,在下一次來電時提醒你。還能檢測食物的成分,預(yù)報地震和海嘯,還能檢測人的行為和語言,提示給設(shè)定程序的人?!?p> 朱晨接過手機,前后看看,又看看她。
秦燕看著他,笑瞇瞇地:“將你的信息輸入手機里,我再輸入我想識別你的非正常的語言和行為,我的手機就會自動提示我,對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說謊,做出判斷,畫面還顯示你的肢體行為?!?p> 朱晨看看手機,愣愣地看看她:“啥叫非正常的語言和行為呀?”
秦燕仍然笑瞇瞇地看著他:“比如說,你和別的女孩嘮嗑了,擁抱了,親吻了,我的手機就會告訴我,還顯示你倆擁抱親吻的圖像。”
“???!”他瞪著她:“你這不是監(jiān)視我嗎?!”
“監(jiān)視你咋的?咱倆是準(zhǔn)夫妻,我有權(quán)力這樣做?!鼻匮嗬碇睔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再說了,這也不是單方面的,咱倆的手機是聯(lián)網(wǎng)的,不光是我監(jiān)督你,你也監(jiān)督我呀,萬一我在外面生狗崽子了呢?”
朱晨不滿地看著她:“喂,豬妹,你的心眼兒咋也得超過針鼻兒,像笊籬眼兒那么大呀。”
朱晨他們一行八個人走出火車站,他一眼就看見寫著“下馬河溫泉度假村接站車”的紅牌子。是老姨夫開面包車來接他們。
回村的路上,老姨夫?qū)χ斐空f:“你家的溫泉洗浴可紅火了,開始的時候是一臺面包車接站送站,后來不夠用又買了一臺。我和你表弟都給你家開車呢,你老姨也在你家忙活呢。”
車開到半道,就看見對面開過來一輛面包車。老姨夫說:“是鄭爽過來了,送站呢?!?p> 兩輛車相遇時放慢了速度,互相鳴笛。朱晨和小丫都對鄭爽擺手致意。
面包車開進院子里,院子里停了很多轎車,還有大客車。同學(xué)們下了車,看見大院子里的兩座小樓,很是羨慕。
趙麗麗說:“朱晨,你家是土豪啊?!?p> 朱晨說:“我家算啥,和烏士良家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叔叔和嬸嬸對同學(xué)們的到來很高興。嬸嬸拉著周彤的手,問寒問暖。叔叔將男同學(xué)按排一個房間,女同學(xué)安排一個房間。
吃飯的時候,叔叔告訴朱晨,“秦燕父母公司的人剛走,再過三天還來一撥人?!?p> 烏士良說:“我給我老爸打個電話,讓他們也到這來洗溫泉?!?p> 晚上,秦燕的電話打來了。手機屏上秦燕坐在紅木沙發(fā)上,笑瞇瞇地看著朱晨?!柏i哥,手機里的我和實際的我那個漂亮?”
朱晨小聲對她說:“你別放肆,這是在我家,而且心懷鬼胎的這幫家伙都在我身邊,大眼小眼的都瞪著呢。”
屏幕上的秦燕嘿嘿地笑著,“我看見了,他們都圍在你身邊,劉毅夫還對我飛吻呢?!?p> 劉毅夫哈哈笑著:“嫂子,你快來呀,朱晨想你想得都要掛啦?!?p> 朱晨狠狠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你小子要害死我呀,秦燕旁邊可能坐著她的家人哪!還有,臨來之前,我對你們宣布的注意事項都扔腦后邊去啦?”
劉毅夫不以為然地,“你膽咋那么小,秦燕都不怕你怕啥?”
“不是秦燕怕不怕的問題?!敝斐堪€指點著他們,“我再給你們說一遍,我叔叔嬸嬸怕我搞對象,你們把嘴都給我閉嚴(yán)實了?!?p> 高恒說:“咋閉嚴(yán)實,得吃飯,得喝水,還得喘氣?!?p> 趙麗麗問朱晨:“你有膠帶沒有,我把他們的嘴都粘上?!?p> 朱晨笑了,“我看行,吃飯的時候再揭封條?!?p> 這時,烏士良進來。“朱晨,我和我老爸聯(lián)系完了。叔叔說星期五下來兩個房間,給我爸爸他們留著?!?p> 朱晨說:“謝謝你?!庇謱κ謾C說:“豬妹,還有事沒,沒事我們就泡溫泉去了?!?p> 秦燕撒嬌地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俊敝斐靠粗謾C上的她。
這幫家伙都看著朱晨,楊思雨一個人離他遠遠的,神情憂郁地盯著他。
手機屏上的秦燕眨動著如水的大眼睛,小扇子樣的長睫毛,高聳的鼻子,尖尖的下頦,白里透粉的臉頰。這模樣早就烙在朱晨心里了,手機里的她和她本人一點不差。
“我剛問完你,你眨眼就忘了,也太不拿我當(dāng)回事了。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愛你呀我愛你呀的,離開我就不是你了,虛情假意……”
“不是,”朱晨連忙打斷她的話,“這幫家伙都在看我的熱鬧呢,有話你快說?!?p>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問題是:手機里的我和實際的我那個漂亮?”
還沒等朱晨回答,這幫丫頭小子對著手機嘻嘻哈哈地:“那個都漂亮,比豬八戒他二姨還漂亮?!?p> 沒想到手機里的秦燕不膽沒生氣,反而呵呵地笑了:“你們這么說就對了,因為我沒問你們。豬哥,你回答。”
朱晨板著臉,對著手機說:“手機里的你和你本人都不漂亮?!?p> “豬哥,離開我,你膽肥啦!”
朱晨對著手機一撇嘴,臉仰起,“我心里的秦燕是最漂亮的?!?p> “哇!”秦燕美滋滋地笑著:“劉毅夫,烏士良,周彤,你們聽見了吧,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們都學(xué)著點。要不然,男的娶不著美嬌娘,女的嫁不著金龜婿。不跟你們扯了,泡去吧。哎,我提醒你們,水溫別太熱,泡的時間別太長了,要不然就把你們泡膀膀了,祝你們玩得盡興?!?p> 這幫家伙七嘴八舌地說:“哎,嫂子,你得來呀,你不來多掃興啊?!?p> “我離不開呀,你們玩吧,不耽誤你們了。豬哥,沒事了,你忙吧。哎,你聽著,手機不能關(guān)機,記住了,二十四小時不許關(guān)機?!?p> “好好,我這一輩子都不關(guān)機了,把我的身心全都置于你的監(jiān)控之下。這行了吧,???”
“這就對了,我親愛的豬哥,我想你,拜拜。”手機屏上飛出一個響亮的吻。
“拜拜,我……”朱晨剛說了一個“我”就停住了。楊思雨悵然若失地看著他,兩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哀怨地夾了他一眼,卻無所謂地轉(zhuǎn)過身走開。
第二天上午,鄭爽接站拉回來一車人。嬸嬸和一名女服務(wù)員拿著朱鵬打印的單子,按照預(yù)訂的房間安排人員。最后有兩位戴著口罩的女士沒有房間。嬸嬸剛要和她倆說話,年輕的那位女士摘下口罩,“嬸嬸,是我。”
嬸嬸一愣,“哎呀,孩子你咋不早說話,你要來,先打個招呼啊,好讓朱晨去接你們?!?p> 秦燕笑了,“嬸嬸,我想給你和叔叔一個驚喜?!?p> 嬸嬸喜愛地拉住她的手,“嬸嬸都想你了,你說春天要來看杜鵑花也沒來?!?p> “醫(yī)院太忙了,一到春天病人就多,沒來上?!鼻匮鄬⒛棠锝榻B給嬸嬸:“這位是蘇阿姨,從小到大照顧我。”秦燕又對嬸嬸說,“先別告訴朱晨,看他能不能發(fā)現(xiàn)我。”
嬸嬸會意地笑了。
秦燕將一副眼鏡戴上?!皨饗鹉憧?。”
“好好,還真看不出來,你這鬼丫頭?!眿饗鹂粗?,笑了?!澳愫吞K阿姨就住在我和小丫的房間吧,現(xiàn)在沒有空房了,等下來房間再給你們調(diào)吧。一會兒我就領(lǐng)你們過去,一邊洗一邊休息,看看我家的溫泉水咋樣,再提提建議。”
“不用調(diào)房,我們就和嬸嬸住吧,呆兩晚就得回去了?!?p> “著啥急呀,好不容易來一回,就多住幾天吧。后天你爸爸公司又來人了,你爸爸你媽媽還有可能來呢?!?p> “不行呀,醫(yī)院太忙了,天冷患者多,我就和科里串了一個班,以后再來吧?!?p> “好吧,過年能來就好了。”
吃午飯的時候,浴客陸續(xù)到餐廳里就餐。秦燕和蘇阿姨不聲不響地坐在那吃飯,嬸嬸不動聲色地給她倆上菜。烏士良他們圍坐在一桌吃飯。朱晨沒陪他們,餐廳廚房兩頭忙。他發(fā)現(xiàn)一位戴著茶鏡挽著發(fā)髻的女孩,愣住了。她的形體很像秦燕。他一邊給浴客上菜一邊觀察,借著上菜的機會,在女孩身旁不動聲色地走過。熟悉的婀娜形體,熟悉的蘭花體香。他確認(rèn)那女孩就是秦燕,雖然她改變了發(fā)型還帶著茶鏡。
傻丫頭,挺會整景,我沒傻透。朱晨在心里笑:不用看人,就憑這蘭花的清香,我就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她就是秦燕,我的女神。
秦燕以為騙過了朱晨,看著嬸嬸,兩人竊笑。
朱晨忽地轉(zhuǎn)回身。“豬妹,你啥時候來的?咋不告訴我呢?”
“對不起,你認(rèn)錯人了?!鼻匮噙€裝呢。
朱晨對她笑著,嘴貼在她耳朵上:“豬妹,要是別人化上妝戴上茶鏡我可能認(rèn)錯,我還能認(rèn)錯你?咱倆住在一起快三年了,雖然我看不清你的眼睛,你的神情,你的氣質(zhì),你吃飯的動作,特別是你身上的體香,那可都裝在我心里呢。???別看你戴著眼鏡,發(fā)型也特意改變了,我也能認(rèn)出你來?!?p> 嬸嬸歡快的表情像蒙太奇畫面,由歡笑轉(zhuǎn)變成疑問,定格在吃驚。
秦燕一把將眼鏡摘下來,瞪著朱晨,聲音雖低地卻嚴(yán)厲:“你是真傻呀,大庭廣眾的你啥話都往外說!”
蘇阿姨瞇著眼睛看著朱晨。
“你不承認(rèn)嗎,”朱晨依然得意地看著她:“大庭廣眾你的嘴也沒閑著?!?p> “二、二、二?!鼻匮嗄么笱劬藓薜貖A了他一下,“你別解釋了,把嘴閉上?!?p> “啊?啊……”朱晨真傻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writer/p1/contentv2/photo_default.png)
香廬墨客
最新版本,感謝新老朋友的支持!